舞清扬的话直直戳痛了玉锦的内心。她只是想要知道皇姐是如何死的,可每每她提到这个话题的时候,舞清扬的脸色就蓦然变黑了。似乎是舞清扬的戒线一般不可触碰。
玉锦难过的垂下了脑袋,手指不断的揉搓着鹅黄色的裙子。此时的舞国早已没有了冰雪,近日的御花园里面还绽开了很多的花。而惜婉阁是依旧的被封锁着,御林军无时无刻的把守着那个地方。寂静的就连白天去瞧都令人毛骨悚然的。
“我错了。你别生气了。”玉锦闷声的开口道。她也不是故意要提皇姐的,只是今日路过了惜婉阁,才不禁说出了那样的话来。
舞清扬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态度不好。将奏折放下走了过来。很是自然的牵起了玉锦的手往门外走。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去用膳吧。”玉锦迷糊的跟随着舞清扬走,似乎早已忘却了刚刚他们之间原本的话题。
果真,单纯的玉锦怎么能跟狡猾如狐的舞清扬斗呢。
整个用膳期间,玉锦都只是低着头吃着自己碗里面的饭菜,根本就不敢抬头看舞清扬一眼。实则认为刚刚是自己的错,不该惹舞清扬生气的。而舞清扬也不戳破,这样也好,玉锦不会再问他关于舞念汐的事情了。
膳食吃完后,舞清扬连话都没有多交待,就匆匆被黑衣人给走了。似乎又有什么事情要劳烦了。
玉锦闷闷不乐的走在小路上,身后跟随的小宫女开口道:“小郡主,这天寒地冻的,我们就先回去吧。可别冻坏了身子。”
接过小宫女递过来的衣袍往身上一披,小脑袋往一旁一偏道:“汐儿妹妹什么时候走的?”这宫中上上下下都知道,就瞒着自己。想起来刚刚的一丝愧疚就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果然在舞清扬面前,总是干扰玉锦的智商。
小宫女左右为难的不知如何启口,他们都知道皇上很是疼爱玉锦小郡主,还特意交代不让她们告诉玉锦。
玉锦撇撇嘴,有些不悦的开口道:“你放心,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是不会告诉他的。不然我就把你偷吃的事情说出来。罚你两天不准吃饭”小宫女连连摇头,她还是觉得小命比较重要。“小郡主,您就别为难我了。”
玉锦叹了一口气,伫立在原地不肯往前面走了:“我都已经知道了,只是问你汐儿妹妹何时走的,你都不肯说,我还做这个郡主有什么用?呜呜~~”用袖子摸了摸毫无眼泪的眼睛,这可是吓到小宫女了。比起那个秘密,惹哭小郡主可是最加一等啊。“小郡主您别哭了,小郡主想要知道什么,奴婢一定跟您说,可别哭坏了身子。”小宫女连忙将腰间的手帕拿出来,哄着玉锦道。
听到自己的奸计得逞了,玉锦将手拿下来,语重心长道:“那你跟我说,她为什么会去元齐?”谁说玉锦单纯无害了,有时候也是个让人头痛的小郡主。
小宫女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小郡主,奴婢说了您可千万别在吓奴婢了。”
玉锦胡乱的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奴婢听那些嬷嬷说,是元齐皇帝看中了念汐公主的舞技,皇上本来是要拒绝的,可不知后来为什么就偷偷把念汐公主给送走了。直到上个月,皇上才把这个事情公布出来。”
“汐儿妹妹是皇姐亲自御赐的公主身份,他怎么可以一意孤行违背皇姐的寓意。将汐儿妹妹偷偷送走呢?”玉锦终于知道汐儿妹妹在此之前为什么不高兴了,这件事情她肯定是不乐意的。还偷偷送给了元齐皇帝,这哪是一个公主应有的无奈。
小宫女被她义愤填膺的话吓得连连回头,在发现周围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才稍稍放下心来。这隔墙有耳,稍有不慎可是要惹上杀身之祸的。尤其是在深宫中。
低声的开口道;“小郡主,您可小些声吧。背后议论皇上可是犯了大忌的。”知道皇上疼爱小郡主,但小心些总是没有错的。
“哼~难怪他不肯跟我说,原来是因为这样啊。”玉锦愤然的想要回头去找舞清扬,被小宫女给拦住了。
“小郡主,皇上真的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现在就算您去了,皇上也不会见您的。不如我们明天再来吧。”小宫女真是急的不行了。是皇上要她安全将小郡主带回去的,如果小郡主现在回去定然会惹怒皇上的,倒时候惩罚是小事,掉脑袋可是大事了。
见小宫女铁了心的不让自己过去,玉锦愤愤不平的转身朝着沁雪阁走去。今晚见不到舞清扬没有关系,她也要找一文把事情都弄清楚。
这边,舞清扬也发着脾气。眸中都尽是燃烧的怒火。
一把将书案上的奏折都扫到了地上,自从舞萱笙离开后,左丞相可是一刻都没有闲着,不仅到处打着朝廷的旗号兴风作浪,为虎作伥。还肆无忌惮的搜刮民脂民膏,吧百姓弄得苦不堪言。在朝廷上义正言辞的说要为国分担,惩治那些前朝余罪。
真是一刻都忍不住想要把他碎尸万段。
今晚,吴起突然来私信,说是舞国东南处,左宰相要来一个先斩后奏,将那些所谓的余孽处之而后快。这些余罪中包括的可是吴起的故人,这是摆明了要针对吴起。到时候一群死人,说什么不就是什么了。再者,左丞相可是打着皇上的旗号,可是想要吴起恨他啊。
“小逸,我先行过去,你即刻带些军队过去接应我们。”吴起也定然不会束手不管的,自己或许能够赶过去。就算不露脸,也要趁乱将他杀个措手不及。
小逸颔首示意。舞清扬大步跨出,而后在门口处留步道:“先去找太后把虎印拿过来,再动手。记住拿不过来,就算是偷也要把它偷出来。”舞清扬一闪身消失在了浓夜中。
左丞相现今亦有一种死命相搏的趋势,越发的狂躁不安。但还能步步稳扎,他很是怀疑左丞相的背后另有其人。而这种权势的人在舞国不多,太后就是他怀疑的其中一个人。
舞清扬只是带了几个人,就匆匆往那里赶。才刚出了城,舞清扬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停下了脚步,就要往皇宫走。
可来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身后是一群来意不善的人,个个是死侍。看来宰相是下了决心要来除掉自己了。竟然编造了这么大的一盘棋。
两方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要说,都提着剑往前面冲。一股子敌人不死自己死的魄气。看来丞相这一次是下了血本了的。锻造出这样不要命的人为他做事。
侍卫自然是将舞清扬护在后面,誓死要守卫舞清扬的安全。可对方人多,而且很是不好对付,他们很快就处于了下风了。
一把浸染毒的剑眼瞧就要刺进舞清扬的身体里了,一把刀瞬间将毒剑给砍断了。几个根本不似舞国的人迅速加入到了战斗中。虽他们的武功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但实战中丝毫不示弱。很快就将剩下的死侍给处理的干净了。
舞清扬抱着剑走上去道:“多谢壮士们相救,敢问尊姓大名,好他人想报。”
但他们似乎并不想与舞清扬多言,只是伫立在原地等待何人。舞清扬四周巡视了一周,果然,一道马车咕噜滚过来的声音越发的清晰。在舞清扬面前停下了车。
一个陌生的女人从马车上下来,周围的人都紧紧围绕在她的周围。看来是她要救自己啊。
舞清扬启口答谢道:“原来是姑娘出手相救,我......”
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对方倒是先开口问道:“二哥,你没受伤吧。”
这熟悉的声音,舞清扬抬头望着她有些疑惑了。而后恍然大悟的走上前:“四妹,是你,你怎么回来了?”虽然她的脸很是陌生,但这声音自己又怎会听错,她定然是舞萱笙本人。
舞萱笙瞧见他没什么大碍就放心了。这次启口道:“此事以后再说也不迟,这些都是些什么人,二哥又为什么在这儿?”墨眸环视了一周,很是好奇的询问道。
舞清扬连连叹气道:“都怪我太过大意了,受到了左丞相的迫害。若不是四妹及时赶到,怕是我今晚就要葬身于此了。”面对舞萱笙,舞清扬很是惭愧。若是当朝皇上还是舞萱笙,她定然不会让此事发生,更不会让左丞相兴风作浪。她临走前交代的事情,他似乎做的不尽人意。
“二哥,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此次前来是要去北莫,路过舞国是想过来看看锦儿过得怎么样?”舞清扬做的事情,她在路上早已打听的差不多了,他做的,近乎是他的极限了。舞萱笙又怎能会去怪罪他呢。更何况自己才是那个不负责任的罪人。
且不提左丞相的事情,舞清扬已经完全做到了一个贤王的事情了。只是有左丞相这种混淆视听的人,才暗中将朝堂上和部分事实颠倒黑白了,隐藏了舞清扬真实贤王的面貌。
“锦儿,她一直都在为你的死而难过。”甚至这种感觉超越了他所做的一切。屏蔽了所有的感受。
玉锦这丫头,恐怕是自己死后,唯一一个真正为自己伤心的人吧。可自己到头来,还是要打算欺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