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
她到底会在哪?
寻她不见的夜炎宸终于陷入了种难以自拔的烦恼当中。
在许多个夜晚,他都会梦见夏柔年,然后渐渐地与梦中那个白衣女孩相重合。
“啊!”
正如无数个夜晚一样,每次在同样的梦境中在相同的时刻里,他都要被惊醒一次。
看看时间:凌晨三点。然后,睡意全无……
夜炎宸躺在宽敞地双人床上,用胳膊挡住眼睛,然后绝望地想要尝试着再次入睡。
可似乎中了某种诅咒,从凌晨三点醒来到早晨七点,他没有一次尝试成功过。
罢了,那就工作吧!
躺到了凌晨四点半,夜炎宸一咕噜坐起来,打开书房的灯,就仿佛上了发条一样开始处理各种文件。
工作的时间多了,做事的程序也就变细了,于是BOD的全体员工开始抗议,夜总实在太吹毛求疵了!
而对于这种事,夜炎宸的回复是:“除非找到夏柔年,否则我对你们只会要求越来越严格。”
于是就凭这一句话,BOD的全体员工都在拿着照片到处打听夏柔年的消息。
可就算这样,依旧寻她不见。
“咚咚!”肖安然的房间门突然响起,夜炎宸趴在门外喊道:“肖安然,开门!”
“快,快躲到柜子里!”肖安然赶紧对夏柔年说道。
夜炎宸来了!夏柔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然后按照指示迅速藏进了衣柜里。
“来了来了!”肖安然打开门,可他发现那人不是夜炎宸,或者说不像是他所认识的夜炎宸。
那人红着眼睛,脏着头发,衣服歪歪扭扭。
他一步一晃地走进房里,肖安然吓了一跳,但天生洁癖的他不想去碰触任何肮脏的东西。
夜炎宸“扑通”一声倒在了床上。
“哦天!”肖安然痛苦地闭上双眼,“我的白床单!”
可夜炎宸依旧躺着,用一只胳膊遮挡住阳光,他说道:“安然,我找不到她了。”
那种疲倦而沙哑的声音,让肖安然感到难过,他当然知道他在找谁,而且那个人现在就藏在衣柜里。
可他只能忍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去看着他的兄弟失魂落魄。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选择去帮助那个女人,但当他开口说“没见过”之后,就再也不能反悔了。
夜炎宸的体型变得有些消瘦,遮挡着眼睛那只手甚至都能清晰地看到骨骼的形状。
“别躺着,去看病吧!”肖安然说着,也不管夜炎宸同不同意,上去就把他拉起来。
然后往门口推去:“别在这待着,去医院!”
“我哪都不去!”夜炎宸停留在门口,不肯移动一步,“你收留我一天吧,我在我家睡不着。”
“你这是习惯性失眠啊,”肖安然若无其事地帮他倒了一杯牛奶,“吃点安眠药?”
“吃了。”
“这真不像你的风格,”肖安然把牛奶递给夜炎宸,“我以为你只在意那些文件和利润呢!”
“哼,”夜炎宸一口气把牛奶喝光,“我原先也那样以为,不过现在……”
不过现在……夜炎宸突然感觉身体好累,好像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肖安然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沿着墙边慢慢下滑,直到脖子扭到一边,睡死过去。
“这是多久没睡觉了才会见效那么快啊?”肖安然摇摇头,冲着里面喊道,“如故,出来吧!”
夏柔年慢慢钻出衣柜,在看到夜炎宸的时候“啊!”地一声尖叫出来。
“没事,”肖安然安慰道,“他睡着了。”
“那,那现在怎么办啊?”
“我打个电话,让人把他拖走就是了,”肖安然说着,对夏柔年神秘地笑了笑,“你一会儿就躲到旁边看好戏就行了。”
夏柔年点点头,她没有对肖安然说过她和夜炎宸的关系,但他知道她要躲谁;既然他知道了就应该也知道了她叫什么,但他依然管她叫“如故”。
夏柔年心想自己是不是给肖安然添了许多麻烦,可他明明没必要那么做的。
在思考了很多之后依然没有思考出结果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夏柔年自觉地躲在床帘后面,在窄窄的缝隙种她只见肖安然打开门,然后一位长发及腰的美女走了进来。
“安然,夜炎宸呢?”美女颇为着急地问道。
“喏~”肖安然无奈地指指地上的已经睡成烂泥的男人。
“我的天!”美女将几万元的包包随手扔在地上,然后心疼地捧起夜炎宸的脸庞。
“小星,小星?”她一边轻轻地用手拍打着他的脸,一边用只有她才能称呼的名字呼唤着他。
可男人睡地很沉,胡子拉碴,脸色蜡黄,如不是还穿着几万元的定制西装,别人一定以为他是个乞丐。
“怎么会这样啊?”
“他死活不让我给你打电话,没办法,我只能下了点药让他睡过去了。”
“你应该更早给我打电话的。”
“我才刚刚回国诶,而且炎宸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等他醒了指不定怎么报复我呢!”
“唉……”美女心疼地叹了一口气,“你帮我把他拽到床上,我给他输液。”
“啧啧啧,我说若溪啊,你怎么还不懂我的心思呢?”肖安然用“你懂的”的眼神看了宫若溪一眼,见她还是不懂,只能捅破,“有我这个第三人在场,你是不是不方便啊?”
“哦~”宫若溪接受了那种信息,没想到却一拳头怼过去,“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真会替我着想啊?”
“哎呀,你想什么呢?”肖安然此时的表情就是“你误会我了”。
他解释道:“我这也不方便啊,等他睡醒了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你管的了他吗?可要是在你的医院里呢?你那第一设备齐全,第二都是你的人,他不敢不从啊对不对?”
宫若溪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肖安然继续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看他这样起码已经连续一个月左右了吧?你就把他带到你的医院,狠狠地关他几天,等康复了再出来,就像你们两个在山下那次一样,对不对?”
“是哈?”宫若溪心疼地看着夜炎宸,“他的命可是我救回来的,他怎么呢那么不珍惜呢?”
“他啊,中毒挺深,真给要你好好治疗治疗了。”
“好,”宫若溪下定决心说道,“你跟我把他抬车上去吧,注意别弄醒了。”
“是是是。”
于是肖安然第一次没有计较那肮脏的外套,他觉得一切既是为了夜炎宸也是为了夏如故。
只希望他能被关的久一点,久到如故能成功地出逃吧。
哈哈哈,我是不是疯了?肖安然最后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