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没有可能,之前那女鬼还在电话中说过我们三个在一起,免得她一个个来找,现在她的尸体就躺在焚烧炉里,而我和陈大鹏就在焚化室门口站着,嫣红在办公室里……
不好!嫣红有危险!
短信通知说包裹被签收了,收获地址就是殡仪馆的办公室,而此刻只有嫣红在办公室里待着,也许女鬼已经找到她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扔掉手中的香烟就要往办公室的方向冲,就在这时,屋子里的电灯猛然灭了,整个屋子都陷入了黑暗当中。
我和陈大鹏一直在焚化室里忙碌,直到此刻才注意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乌云密布,大夏天的中午如同黑夜一般,焚化室的玻璃天窗根本没有任何光亮。
更让我觉得发毛的是,屋子里的电灯熄灭之后,应急照明居然没有亮起来。
要知道,殡仪馆可不同别的地方,这里不敢黑灯瞎火,备用照明系统是必备的,只要停电,就会第一时间亮起。
陡然陷入黑暗中,我和陈大鹏都有些懵,更何况看到外面那如同黑夜一般的乌云,心里不由得都是咯噔一下。
整个屋子一片黑暗,唯一还亮着光的地方,是正在焚烧女尸的焚化炉,红色的光通过观察窗照射出来,火光不停跳动,像是一团诡异的妖火。
“大明,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儿。”陈大鹏的声音有些颤抖。
“走,去办公室。嫣红有危险。”此刻我根本顾不上焚化炉里的诡笑女尸,什么殡仪馆的规矩,全都见鬼去吧!命都要没了,谁管骨灰没有搞错?
“走!”
陈大鹏和我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模式,在黑暗的走廊里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殡仪馆跟其他地方的建筑构造不同,焚化室设计在最后面,跟前面的办公室隔着长长的走廊,防止臭味散过去影响日常办公。
不知道是太过恐惧的缘故,还是黑暗中会让人感觉时间变慢,今天这段走廊特别漫长,我和陈大鹏走了很久之后,终于来到了办公区域前。
推开办公区域的隔离门,刺目的光线让我们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等到眼睛重新适应,我们才发现,办公区域的灯都在亮着,根本就没有停电。
虽然心知情况很邪门,可是我们两个已经没时间去想这些了,我和陈大鹏急匆匆的朝着我们俩的办公室跑去。
“大明,你有什么办法没?”陈大鹏声音颤抖的问道。
“等下要是真的遇到邪门的事情,就试试舌尖血和中指血吧。童子尿咱们算是没指望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跟着师父学艺七年,他一直都是让我锻炼身体,背诵一些晦涩难懂的道家经文,这么多年过去,那些古怪的锻炼姿势和晦涩难懂的古文早就被我忘光光了。
至于什么对付鬼怪的手段,更是一点没有学过,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些民间传说是真的。
我和陈大鹏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我们俩的小办公室,推开房门,发现嫣红还好好的坐在那里刷手机,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嫣红,你没事吧?!”我喘着粗气问道。
“没事啊,姐夫,怎么了?对了,我点了外卖,等会儿就到。”嫣红有些不解。
“没事就好。”我这才松了口气,还好嫣红没事,看来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了,并没有女鬼找来。
“对了,姐夫,刚才有人送来一个快递,我就自作主张帮你打开了,你看,是一个红色手包,很漂亮呢。”嫣红说着,笑嘻嘻的从桌子下拿出一个手包,放在了桌子上。
手包?!
听到手包两个字,我就忍不住一阵心惊肉跳,等看到嫣红拿出的手包是红色,悬着的心才略微放松一点。
“别乱动,让我仔细看看。”我还是不大放心,之前黑色手包差点要了我们的命,如今突然多出一个红色手包,这事儿怎么都透着一股诡异的感觉。
我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把手包转了个方向,看到了手包搭扣的一面,只是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如遭雷击一般愣住了。
这熟悉的装饰花纹和搭扣上镶嵌的宝石形状,分明就是之前丢失的那个黑色手包。
只不过,如今这个黑色手包彻底变成了红色,而搭扣上镶嵌的红色宝石却变成了如墨般的黑色,像是一只漆黑的魔眼。
我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倒退了一步,陈大鹏也发现了端倪:“大明,这……这像是那个手包被染色了。”
我没来由的想起那一盆盆满满的鲜血,再看看眼前已经变成了大红色的黑色手包,只觉得浑身都在战栗:也许,这不是染色,而是……
“烧了!拿去烧了!”我几乎是吼着喊出这句话的。
陈大鹏也明白过来,手忙脚乱的从办公桌里翻出了一次性橡胶手套袋子——这是运尸工的标配,有些尸体是病死的,运送时必须注意隔离。
这手包那么邪门儿,戴了橡胶手套都不一定有用。
我戴上了两层橡胶手套,咬牙把变成了大红色的手包提了起来,还不忘打开搭扣检查了一下里面,却没有发现那个诡笑金佛。
“那个金佛呢?”我开口问道。
“什么金佛?”嫣红有点迷糊:“我打开只看到了这个手包,没敢乱动,就放在这里了,没见过什么金佛。”
我看嫣红不像是撒谎,点了点头,提起手包就朝着焚化室的方向走去:既然金佛没找到,就先把这个诡异的手包给处理了,毕竟这东西上有索命花纹,它才是所有一切的根源和起因。
其实我也不想去焚化室,那边还一片漆黑,带着股瘆人的诡异感,可是整个殡仪馆,只有焚化室里的焚化炉可以焚烧东西,这么邪门的手包,我可不相信它能用打火机给烧毁了。
“嫣红,你去监控室那边,遇到情况不对就躲起来。大鹏,咱们俩去把这邪门的东西给烧了。”
“好。”
我和陈大鹏戴上了有探照灯的头盔,再次来到通往焚化室走廊的隔离门前,推开门,幽黑的走廊里一片寂静。
我咬了咬牙,迈步走了进去,陈大鹏也跟着走了进来,两个人借助头顶探照灯的亮光,在黑暗的走廊里前行。
走了没多远,我忽然感觉脸上黏糊糊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流淌下来,下意识的伸手一抹,借助探照灯的光线一看,差点没把魂给吓飞了。
橡胶手套上沾着的全是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