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条上的内容很简单,‘你奶奶在我们手上,想要人,就去镇外青木林,陆青留。.w . ’。
一看余冬就立马反应了过来,吉阿婆是叫陆家的人抓走了,看来这次跟着阿三婆来镇司衙门的蓝衣武修者,不只有那么三五个。
而更让余冬感到惊讶的是,陆青竟然回来了。
陆阿三其实有四个儿子,大儿子陆大头,天生大块头,大力气,陆家老二老三都只是普通平常,只有那陆家老四,也就是年纪最小的陆青,在牧安镇最为出名。
陆青出名,是因为他狠。做人狠,处事狠,为人更狠。陆阿三一家能够在牧安镇镇西大街成为大户,每个月收着上百两银子的租子,这基本上都是陆青的功劳。
陆青和余冬差不多大,但从小余冬虽然爱耍点小聪明,却是并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而陆青,则是心狠手辣,十二岁的时候这家伙就敢拎着杀猪刀去找人火并,到他离开牧安镇的时候,身上已经背了至少四五条人命。牧安镇上的人谈起陆青,都能感觉到周围泛起的一股寒冷之气。
两年前,陆青因为和镇上一帮混混的矛盾而误杀了一名过路的商人,那商人有些背景,牧安镇镇长也都罩不住。所以陆青就跑了路,一走就是两年多,一直没有什么音信,却是没想到,陆青竟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看着手里的字条,余冬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冷笑,“青娃子回来了,好久不见很是怀念呢,没想到,你竟然给我来了这么一出!”
从屋子里出来,已是傍晚,天色更显阴沉,灰蒙蒙的,细细的雨粒哗啦啦的飘飞着,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沉重的气息。
青木林就在牧安镇南边的青木河边上,河岸两旁都是成片的青木柏木林,这里平时人迹罕至,基本没什么人来,显得很是冷清。
夜黑风高杀人夜,满天细雨蒙蒙飘飞,月儿早已躲到云层后面去了,脚步轻抬,余冬缓步走在阴深寂静的青木林中,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蛐蛐声,面容阴沉而冷峻。
周围起风了,吹起余冬身上的捕快制服,猎猎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烟火的味道,在余冬正前方的树林里,出现了明亮的火光。
篝火出现的位置是一处空旷开阔的地方,篝火正旺盛的燃烧着,旁边站着坐着好几个人,都是些陌生的面孔,好几个脸上殷红的刀疤显而易见,凶狠的目光齐齐转向余冬。
“奶奶!”抬头,篝火上面是一根大腿般粗细的树枝,吉阿婆被绳子吊在上面。看到披头散发陷入昏迷的吉阿婆,余冬怒目圆睁,伸手牢牢紧握住腰间的黑铁长刀。
“青娃子,你给我出来!”长刀出鞘,一阵火花飞溅,余冬来到篝火后面的大树前,无视眼前几个满脸刀疤的大汉,抬手就要去解开树干上围绕的绳索。
“仓啷!”几把长刀同时出鞘,纷纷挡在了余冬前进的路上,雪亮锃光的长刀逼迫得余冬不得不放弃手中的绳索,飞身后退。
余冬凝目皱眉,面前五个疤脸大汉,各个修为不差,出手也恰到好处,丝毫不离,绝非一般的锻体期武修者可比。
回头,树林一角隐约出现两道身影,一高一矮,高个身体微微显瘦,一身青衫,挨个身材单调,一袭黑色紧身服,腰挎一柄短剑,一双小眼睛一闪一闪,最为惹人注目。
“陆青!”高个的青衫男子,便是陆青,虽然已经过去好几年没见,但余冬还是能认出陆青的轮廓来。此番出现在前面的陆青,一身气势非凡,阴沉,浑身带着淡淡的居高临下的气息。而更让余冬注意的,是陆青身边那挨个的黑衣男子,看上去四十来岁的年纪,一双精干的手臂青筋暴露,强劲有力,也始终保持紧握着腰间短剑的姿势。
“是我!”陆青沉吟着点头,眯着眼,上下仔细打量一番余冬,“不错么冬哥儿,几年不见,身上穿的气派了,也涨精神了,咱今年该是十八岁了吧?时间一晃可过的真快呢,想想我们小时候,我现在都能记得那时候你的那鬼灵精的模样儿。”
余冬冷哼,他能记得陆青的原因,除了陆青的狠辣之外,还因为他们在小时候曾经发生过一段纠葛,相互之间有过恩怨,而余冬也对此记忆颇深。
余冬不理,陆青也不以为意,“我才刚回来,没几天,就听说了你废了我大哥两只手的事儿。实话说了,今天找你来,就是想要算算这笔账。”
紧咬牙关,余冬一脸愤怒的看着陆青,“那你先把我奶奶放了,记得么?小时候他对你可不错,做人可不能这样忘恩负义!”
陆青邪邪的一笑,轻轻的开口说道,“呵呵,这老婆子从开始到刚才,就一直没忘了辱骂诋毁我,那话可真是难听的紧。你知道,我这人最不喜欢人家这样对我,所以你看,我略施了些小手段,轻微处罚了一下她。你说的不错,毕竟小时候这老婆子对我也不错,我也就没下死手!”
几乎是半死不活的吉阿婆,看的余冬心如刀绞,“你这还叫没下死手?奶奶年纪那么大了,你竟然也下得去手!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你还这样。。。”
“对,你说的对!”陆青打断了余冬的嘶吼,不置可否的说道,“我就是想要弄死这老太婆,怎么,你不服?那就来,像小时候那样搞我,打得我求饶,我自然就放了她。”
余冬紧绷着脸上的肌肉,快要将牙齿咬碎了,瞪着陆青的一双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紧握着长刀的手,也因为吉阿婆的惨淡模样而不断的颤抖着。
“得加钱。”陆青身边的矮个中年男子忽而回头看向陆青,小眼睛里光芒一闪一闪,“杀一个炼骨期高手,可不只是二百两银子可以解决的。”
“炼骨期?”诧异的看了那矮个男子一眼,陆青眯着眼,目光往余冬看过来,怀疑的说,“杨哥,你确定你没看走眼?余冬如何能是炼骨期的武修者,这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