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赶鸭子上架
一身大紫霓裳的东皇紫陌,在这个偏僻寂静,无人问津的小街巷里,依然如同最耀眼的明珠,永远掩饰不住那璀璨的光华。
“少年,我且问你,你要如实回答。”
陆子恒点点头,表示明白。
“陆清扬,陆老先生,你认识吗?”
陆子恒继续点头。
“那陆老先生,此时在何处,是否在屋舍之内?”
陆子恒没有继续点头,眼中深处暗含警惕的光芒,反问道:“小姐找陆老头作甚?他一个破落老头,似乎和你们应该没有交集才是。”
很多时候,陆子恒都叫陆清扬为陆老头。
“少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东皇紫陌依旧想要自己的答案,对于陆子恒的疑惑,给自动过滤掉了。
陆子恒再一次打量了几眼这三位意外来客,思索了片刻,觉得自己毕竟吃了人家的东西,欠下了人情,况且现在陆清扬已经死了,让这三位瞻仰一下陆老头的遗容,也不是不可以通融。
想到此处,陆子恒招了招手,向屋内走去。
老车夫还是停留在外面,照看马车的任务很重要,东皇紫陌和绿儿走进了房屋,顿时空气中一股异味飘散而来,绿儿小琼鼻一歪,黛眉一皱,小脸更是一苦。
“少年,陆老先生,此时在何处,还请出来一见。”
不大的屋内,除了中间摆放着一个奇形怪异的长方形木箱,便再无其他物品,实在是寒酸得紧呐。
屋内的东西早被陆子恒换钱了。
陆子恒一指怎么看怎么别扭的木箱,脸色平静,语气淡然的说道:“你口中的陆清扬老先生,便在其中,三天前已魂归西去,永登极乐,只待头七日过后,便要厚葬下土,入土为安!”
“什么?陆老先生去逝了?”
东皇紫陌偏过头,一双寒水秋眸中,骤然射出两道寒意,空气中的温度瞬间下降。
绿儿也怒了,杏眼圆瞪,怒不可遏的说道:“小子,你拿我们寻开心,是不是?”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陆子恒冷不丁的一哆嗦,内心深处莫名的升腾起阵阵冷意,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口齿有些不清,结结巴巴的说道:“哎,我……我说,你……你们是不是找……找错人了?也许你们要……要找的人,不……不是这个陆清扬呢。”
“不可能,地图上显示的明明就是此处,断然不可能有错的。”
绿儿立刻反驳道。
“少年,你与陆老先生是何关系,姓甚名甚?”
东皇紫陌突然问道。
“我是……”
陆子恒一咬舌头,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又生生给咽了回去。
“小姐,在问别人的姓名前,是不是应该先报上自己一方人的名号呢?”
“看样子,你似乎对我们有戒心,放心,少年,我们来此并没有恶意,反而是来求人办事的。”
陆子恒心中,顿时有了一些猜测。
“复姓东皇,名紫陌,这位是我的贴身侍女,名为绿儿,外面的那一位车夫,名为真镜。”
东皇紫陌一一道出了名字。
“我姓陆,名子恒,你们可以叫我阿六,吉祥顺口。”
陆子恒对于自己的小名很是得意。
绿儿在一旁撇撇嘴,暗自嘀咕道:“咋不叫阿二呢?”
“你们来找我师傅,是为寻宝一事吧?东皇四小姐。”
绿儿闻言一惊,指着陆子恒,张口结舌,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东皇紫陌显得很平静,说道:“陆子恒,陆清扬,确实是脉单传的寻宝师。”
“阿六,你是如何知道我家小姐身份的?”
绿儿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陆子恒打了个响指,笑着说道:“东皇姓氏,轩辕神朝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东皇二字,极富盛名,寰宇四海,谁人不晓,早就听闻东皇四小姐,从神岭宫修行有成,回归家族,一鸣惊动天下,紫羽幻翎殇,归途陌尽路,东皇玄太一,大道自然成,传说之中的紫金乌神体,从远古混沌中诞生的太阳,我真是荣幸,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会在此地相遇,当真是造化弄人。”
“不愧是寻宝四的传承者,知道的倒是不少,你既已知晓我们来的来意,陆老先生去世,那么就应该明白,你现在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你很明白事理,那么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陆子恒摇头,无辜的大眼睛眨了眨,说道:“四小姐,我学艺不精,哪能当得重任,要不,您另请高明,你看,这陆清扬,陆老先生,你们也看过了,人死鸟朝天,已死万万年,我这儿简陋寒舍,招待不起几位贵客,请回吧。”
陆子恒这是明显的下逐客令。
东皇紫陌没有动,绿儿就更加不会动。
“你是唯一的寻宝师传人,不找你,我还能找谁去?陆子恒,只要你能办成我的事情,荣华富贵,美人权势,我都能够给你,若是办不成,我不介意送你去和你的师傅,在九泉之下团聚,再续师徒情分。”
东皇紫陌语气虽然轻柔,声音如同九天仙乐,但是那赤裸裸的威胁,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陆子恒脸色一僵,眼角情不自禁的颤抖不停。
绿儿偷偷一笑,心中很是解气,爽!
“你们这是赶鸭子上架,强买强卖。”
陆子恒不服抗议,但底气却一点都没有。
“我从帝都跋千山,涉万水,如此辛苦来到这边疆小城,岂能空手而归。”
陆子恒泄气,解释道:“可是我从来没有去寻过宝呀,甚至连纸上谈兵,我都差的很远,我只会给你们添麻烦,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们,没有,我给你们捣乱……”
陆子恒还没有唠叨完,东皇紫陌冷冷的命令道:“绿儿,带他走,如若反抗,打昏他,拖走!”
陆子恒赶紧摆手,话锋立刻一转,连忙说的:“不行,我师父的头七还没过呢,不能跟你们走,就算我跟你们走,好歹也得让我把师傅安葬好了再说吧!”
“你不是不愿意跟我们走嘛?”
东皇紫陌笑道。
“老百姓不跟强权斗,头可断,血可流,祖法不能乱,我至少得守我师傅头七日,等到入土为安之后,方才能与你们离开此地。”
东皇紫陌点头,说道:“念你一片孝心,准了,绿儿,给他一些钱财,厚葬陆老先生,陆子恒,四日后,我来接你走。”
绿儿临走前,回头做了个鬼脸,好心警告首丶:“小子,别想着逃跑,你是跑不掉的,会抓住你会很惨的,”
陆子恒一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