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仙山?”刚坐下的刘娰吃惊地跳了起来。
刘娰的吃惊使得雨澈疑惑不解,“你干嘛这么激动?难不成你不是为了此事才来到这里?”
刘娰对不周仙山的认知来自《山海经·大荒西经》,“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不合,名曰不周。”
或是听闻不周山是人界唯一能达到天界的路径,但不周山终年寒冷,常年飘雪,非凡夫俗子所能徒步达到。
又或是传说,共工和颛顼争帝位。大战开始后,颛顼帝率军将共工部从天上追逐道凡界,在从凡界厮杀到天界,几个回合后,颛顼帝的部众越杀越多,共工部被杀的人仰马翻,机会全军覆没。
共工辗转杀到西北方不周山下,这不周山奇崛突兀,顶天立定,挡住了共工众人的去路。
不周山是一根撑天的巨柱,是颛顼帝维持与周秩序的主要凭借之一。共工面对四面八方冲杀而来的敌人,不顾一切后果发泄怨恨,向着不周山撞去。
在轰隆隆、泼喇喇的巨响声中,那撑天拄地的不周山被共工拦腰撞断,横塌下来。天柱折断后,整个宇宙随之发生改变,西北的天穹失去撑持而向下倾斜,使拴系在北方天顶的太阳,月亮和星星在原来的位置上再也站不住脚,身不由己地挣脱束缚,朝低斜的西天滑去,成就了今天日月星辰的运行轨迹。
又或是共工战祝融,怒触不周山,天地折,地维绝,女蜗炼五彩石补天。
关于不周山,无论刘娰知道多少,他都认为这只是传说传闻,并不是真的存在。可是现在坐于他对面刚刚相识的雨澈居然问他是否前往不周仙山拜师,这着实让他吃惊不已,“不周山真的存在?”
刘娰的问题让雨澈显得有些意外,“你为什么这么问?亏你背着这么一把神剑,竟然连这都不知道?”
“确实不知,所以还请姑娘明示。”刘娰很有礼貌的请教道。
雨澈瞥了一眼刘娰,犹豫片刻后拍了下桌子,坐直身躯很严肃地说道,“好吧,看在与你有缘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
“好……”刘娰亦是认真地洗耳恭听。
雨澈说:“盘古垂死,四肢五体化为四极五岳,不周山便是由其脊椎所化。当年共工触不周山是为拦腰折断,上半段塌下人间,而下半段依旧矗立于此。不周山是为人界通往天界唯一路径,然凡夫俗子去而无归。”
“这些传说都是真的?”刘娰打断了雨澈的话,有些激动地问道。
“不知道。”雨澈有些不开心,“这我也是听说的。”
“那你还说?”刘娰显然有些失望,“这些事恐怕三岁的小孩都知道吧。”
“重点我还没说呢?”雨澈有些生气地瞪了一眼刘娰,“你还要不要听,不想听我还不说了呢?”
“听……听……”刘娰赶紧赔了不是并且不再多言。
雨澈接着说道,“相传盘古死后,其精魂未散聚于不周山中。共工触断不周山,其精魂四散而开欢聚与不周山四周,吸引无数修仙者而至,以至于后来人越来越多。修仙者为了自身利益,彼此之间勾心斗角,相互残杀。后来为了维护不周山的秩序与和平,有一名曰灵虚道长的修仙者提议,众人在不周山附近设下结界防止外人进入。每相隔十年才会打开一次结界,删选各大修仙门派以及凡间颇具潜质的人进山修炼。”
“哦……”听雨澈说完后,刘娰应了一声便低头继续吃饭了。
“哦?”雨澈嘟着嘴显得不悦,“你就这反应?难道你对修仙不感兴趣吗?”
“恩……”刘娰摇了摇头,如果换做以前他还是北汉皇子的时候,在听到这事的时候他一定会去见识见识传说中的不周山。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心里唯一想的是为父皇和母妃报仇。
“你要知道,就算修仙不成,能成不周山中出来,皆可成为蜀山、峨眉等各大门派掌门,或者被封为国事,享受荣华富贵。”雨澈看了看刘娰,又接着说道,“你的剑如此特别想必你的修为也不低吧?再过几日便是十年之期,在这个时候你来到这里,还说对此不感兴趣?”
“我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仅是巧合罢了,我有我要去的地方,而且我随时都会离开。”刘娰放下手中的碗筷,非常肯定地解释道。
“既然你是无心,那说明你是有仙缘,要不十年之期一到,你和我一起前往不周山求仙拜师?”雨澈诚恳地劝说道。
“这……”刘娰面露些许地犹豫,少顷,他还是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我再强求。”雨澈有些失落,“那你接下来会去哪里?”
“宋朝。”
“宋朝?”雨澈有些意外,“这里就已经是宋朝的边境了啊?”
“已经到了宋朝?”刘娰既感到意外又有些激动,意外的是他记得当晚从离开北汉皇宫时明明是一直北上,况且这几日他并未走多远,怎么现在就已经到了宋朝。而他兴奋的是既然已经到了宋朝,那么距离他的仇人就近了一步。
“是的,宋朝攻占了北汉的都城,如今这里顺理成章成了宋朝的国土了啊。”雨澈刚解释完却发现刘娰怒目圆瞪,双手紧握在轻轻地敲打桌面,她不解又有些担心,问道,“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刘娰沉默了许久才回神回道。
雨澈知道刘娰心中藏有秘密,但是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相互之间沉默良久,刘娰感到了尴尬,遂开口问道,“感谢姑娘的饭菜,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你叫我雨澈就可以了。”雨澈俏皮地眨了眨眼回答道,“那你呢?”
“刘……”刘娰刚想回答就止住了,心想刚刚亡国,恐说出真名会有危险,故随口唤名“宋仇”,取之复仇于宋朝之意。
“宋仇?好特别啊?”雨澈狐疑地看了一眼刘娰。
“呵呵……”刘娰冷笑了一声,这个时候他吃得也差不多了,于是他站起身拱手作揖答谢道,“姑娘一饭之恩,不知如何回报?”
“一顿饭而已,不必了,不必了。”雨澈摆了摆手,片刻,她灵光一顿,试探性地问道,“如果你真想报答我的话,可否让我看一眼你的剑?”
“好。”刘娰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不过这里不行,请随我来。”
说罢,刘娰率先离开了酒家,雨澈也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