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这都快半个月了，感觉再怎么着消息也得下来了，怎么现在各个网站都没有消息。”

　　“放心吧别着急，正常审核流程都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到时间结果自然就会下来了。”

　　“呼——好吧，我感觉我比大佬本人还着急！”

　　“谁不是呢？这可是咱们Z国距离菲尔兹奖项最近的一次，而且这位大佬还出自于我们A大，还是个和我们一样的学生，这简直太让人激动亢奋了好吗？多值得骄傲的事情啊，要是事情成了，以后我和人聊天的时候，都有吹牛的资本了。哪怕到几十年后，我都可以和小辈们自豪的说，我和解出黎曼猜想的猛人是同一批在校生……”

　　“还等以后？我现在就想要结果公证出来，然后我溜达去隔壁，找我好兄弟唠嗑了好吗？他老说我们学校物院比不过他们，悄悄现在我都不屑的和他比，哈哈哈。啥时候出来啊？出来了，我今天晚上就请我兄弟吃饭去，好好庆祝庆祝。”

　　“是啊，我真的激动的不行，好期望结果赶紧敲定下来啊。跟你们说件事，之前不是有很多学长学姐申请国外的研究生去深造吗？你知道的，其实我们学校在国际上的排名还是比不上那些top50的，但你知道吗？就是咱们学校半个月前那大佬的事情后，这段时间好多名校都青睐上了我们理学院的学生，说是A大理学院即将毕业，态度都热切了许多。”

　　“真的假的？”

　　“啊，这事我知道！真的，我好哥们就是理学院的，现在咱们学校理学院可吃香了。我那哥们之前申请了M大的研究生，本来他就是试一试，都没有抱多大的希望，结果你猜怎么着？前两天他偶尔打开邮箱的时候，居然发现收信箱那一栏，多出了一条来自M大的邮件。”

　　“这事情我也知道，好多理学院的都收到了名校的邮件，表示对他们有意向。特别是数院的，这段时间简直热销的不行。大佬简直这一波带飞啊，羡慕的不行。”

　　“我屮艸芔茻！！！羡慕死了。”

　　“啊啊啊，我也柠檬了，这一波理学院也太幸运了吧！啊啊啊啊啊，大佬为什么不在我们学院啊？！！哭了！”

　　……

　　图书馆里面一个靠窗的角落里面，本来是两人小声聊着天，结果因为说的是黎曼猜想这件事，这段时间论A大论坛讨论的话题度最高的是什么，无疑就是这个了，在学校的关注度可谓是拉满了，一时间周边坐着的几人也都没忍住，参与到聊天中来，几人都很克制，声音不大。但这都是相对而言的，譬如被几人围坐在中间的陈默，此时发根都是麻的。

　　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长达半个月的感冒发烧之后，他此时头还是有点木木的感觉。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他这一抽丝，就抽了不少长时间。好在是半个月的空窗期，大脑难得空窗这么久十分的放松，本来就想来学校图书馆找一点关于新项目的资料。

　　结果就听到了身边人的议论，饶是他觉得自己脸皮不算是薄的，此时也被众人的话搞得浑身不自在。

　　救命，他能直接遁走吗？

　　“……”

　　但是因为他一看就很小的样子，加上淡粉的颜色浅浅的晕染在他因为生病许久没有照射阳光，显得十分白皙到有些轻薄透明的皮肤上，显得有些腼腆。皮肤状态好到不行，一看还以为是崇拜学长的大一新生，正因为听到他们聊天的内容，激动到不行的学弟呢。

　　对面几人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聊天的几人还试图把他拉进聊天大军中来。

　　坐在陈默对面的一个男生，看着对面低着头的陈默，看到他刚刚拿出来放到桌子上的理学院的书籍，眼睛亮了下，随即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学弟你也是理学院的啊？巧了，我也是！你借阅的也是光纤相关的内容啊，你肯定也是大佬的粉丝吧！”

　　陈默：……

　　陈默陷入了一瞬的寂静，看了看对面的男生，在他亮晶晶的眼神下，抽了抽嘴角。

　　你让我怎么回答？

　　但不需要他回答，男生就继续说下去了，下一瞬目光落到了陈默拿出来放到桌面上的蓝色书皮的书上。

　　“唉？这本书？嘶！兄弟你厉害？！没想到你居然想抢到了这本书？！你果然是大佬的粉丝！”

　　陈默疑惑不解地眼神中，男生诧异的看着他。

　　“怎么了？我借阅这本书比较早，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

　　“啊？你不知道吗？就前段时间，有人拍摄了物院实验室中大佬的桌子，上面有这本书，然后图书馆剩下的几本书就被借阅疯了，我看到图片过来借阅的时候已经没了。没想到你居然借阅到了！！”

　　陈默：？？？

　　哪个师兄拍的？

　　“看在同是大佬粉丝的面子上，能不能让我看一眼这本书啊？我就想看一眼。”

　　陈默无奈的看了对面人一眼，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叹了口气，指尖抵着书面将书籍推了过去。

　　“我这本书已经看完了，刚刚已经在前台登记过归还了，本来准备顺手带进来放回到书架上的，你要看便拿去看吧。”

　　“真的假的？谢了兄弟！！你真是个大好人！！”

　　好人默：……

　　男生拿到书后显然十分的激动，都还没来得及看，便双手捏着书，探头似乎还要和陈默聊下去。甚至试图把他拉到几人的聊天大军中。

　　然后陈默就在对面男生懵逼的眼神中，拿出了基本计算机语言的书，大咧咧的摊开看了起来，旁边还明晃晃摆着好几本信息工程学院的书。

　　“你……你是信息工程学院的？”男生愕然。

　　“嗯，因缘巧合下借了这本书。”

　　“抱歉，我误会了啊……”

　　“没事。”

　　……

　　“你跟他说什么啊？”

　　身旁人拉了男生一下，看着陈默一副沉静在阅读中，与他们泾渭分明的样子，皱眉说道。

　　“误会了，哈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对面这学弟看上去很面善。”总觉得哪里见过的样子。哪怕他低着头，脸上还戴着口罩。但男生也没有多想，可能是学生会，或者什么社团活动的时候见到过吧。

　　也许是陈默的存在，顾忌着他，一桌子的其他人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唉，你们知道咱们学校的那个大佬是谁吗？证明的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了，好像都没有怎么听到那个大佬的消息。前段时间网上，现实中各个高校基本上都在议论那个咱们学校的大佬，可是直到现在半个月过去了，热度都快过了，那大佬都没有站出来露面过。”

　　“确实是，不过这事情我知道一点，我和理学院的一个博士生学长认识，听他说他也很久没见到那位大佬了，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物院那边也有很久没有见到他。”

　　“唉，你说这个我听说过一点，听小道消息说，那位大佬好像生病了。”

　　“啊？我之前还以为大佬去国外配合证明后续的核实工作去了！”

　　“你们不知道吗？油管上还挺火的呢，我翻墙看国外论坛上说的。哈哈哈，其实这事说来还挺好玩的。我给你们看一张图，解题过程的图不是没有放出来吗？但是有清洁工人拍摄了大佬那场报告会，众人离开后，讲台下落的粉笔灰尘，厚厚的一层，就跟下雪了一样，我把图片保存下来了。”

　　说着那人从手机相册中划拉划拉，找到了那张前段时间保存的图片。

　　“咯，你们看，就是这个。”

　　入眼的是木质的地板，浅褐色的木板上覆盖着一层如霜一般的粉尘，不是那种淅淅沥沥的，而是一种仿若覆盖了地板本身颜色的霜白的颜色，漂浮的粉尘把讲台的桌子都铺就上了一层浓浓的粉尘。

　　可想而知在上面讲课了五六个小时候的人，讲完课的模样了。

　　“卧槽，这些都是粉笔灰？牛批！”

　　“好家伙，我去，大佬这是写了多少板书啊？这也太恐怖了。我突然理解他为什么会生病了，这搁谁谁都得生病。”

　　“不过莫名为什么有种喜感的感觉？他中途没有发现吗？大佬证明个猜想，结果因为写字太多，粉尘过盛，结果给自己弄生病了，可还行。”

　　“哈哈哈，确实，感觉莫名喜感。又心疼，又好笑是怎么回事？感觉以后学术界又得多出一件逸事了，如果这次证明能够被公证的话。”

　　陈·被迫吃自己瓜·默：……

　　勿Q，谢谢。

　　“说来说去，还是想知道大佬的证明，什么时候才能被公证出来啊！每天都在等待中啊……”

　　“快了吧，应该就是这两天，没准大佬现在已经收到邮件了。”

　　“叮——！”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一道叮的提示音，恰在此时突兀的响了起来。紧接着就显示打开了什么按钮一般，叮叮叮的声音就跟鬼畜了一般，叮它个不停。

　　陈默：……

　　默默的迅速找到静音键，按下。

　　瞬间世界安静了。

　　电脑半个月不碰了，突然碰了，没想到这么的活跃。

　　众人都有些讶异的多看了陈默一眼，实在是这声音他们都很熟悉，这声音就是邮箱收件的声音。

　　巧合让众人都侧目看向了陈默。

　　“抱歉。”

　　“抱歉，我上次音量忘关了。”

　　他也没有想到上次电脑音量键忘关了，而且突然来了这么多份邮件。

　　“没事。”

　　看着他迅速关掉声音，歉意的样子，众人说了声没事后，才缓缓转过头去，继续小声聊起了天。

　　“吓死我了，我刚刚还以为我嘴开光了呢……好家伙，也太巧了吧！”

　　“卧槽，我也是，整给我吓我一跳。”

　　“我心脏到现在还在扑通扑通的跳着。要不是这个小学弟，压根不可能是大佬，我刚刚那一瞬间差点以为他就是大佬本人。”

　　“嗐，别大惊小怪的，就是巧合罢了，来了几封邮件而已，总不能他来的邮件能巧合到是数学家协会那边发来的，或者是克雷研究所发来的吧？以为谁都是大佬吗？听这邮件的密集程度，多半不是广告发的，就是电脑中病毒了。”

　　“确实。”

　　……

　　此时陈默点开邮箱。

　　一溜的英文署名的邮件，z文的也有不少，日期正是从他生病那天一直到现在。

　　多都是一些教授发来的慰问和恭喜，还有关于黎曼猜想的疑问和探讨，还有一些国外名校发来的对他有没有出国交流意向的询问，以及很多各种的邮件。

　　点开日期最近的两封。

　　电脑屏幕上，显示的赫然就是克雷研究所和国际数学家协会发来的邮件。

　　也微微有些诧异，没想到国际数学家协会那边结果给出的这么快。

　　好吧，也有可能是因为他这段时间几乎都在睡觉的原因，他也没想到一打开电脑就看到了公证的结果。

　　陈默点开邮件。

　　硕大的数学家协会恭喜他证明出了黎曼猜想，经过半个月多轮资深的数学家多次的验证，确认他的证明无误，感谢他为数学界、科学界做出重大的贡献等话语，写在邮件最上方。

　　陈默点开另一封。

　　克雷研究所这边也是通过了多重的验证，确认陈默的证明无误后，在邮件中表示了对陈默的祝贺。因为是在学术交流会这样的场合，又是在那么多人的见证下证明，不存在非本人证明或者抄袭的情况，还有其他的疑虑，半个月的时间也都全查清楚了，最主要是数学家协会那边已经给出消息了，所以最终，克雷研究所，将这份破解千禧难题的荣誉认证颁发给了陈默。

　　邮件的主要内容，是询问他近期有没有时间飞一趟M国，抽时间领一下研究所为千禧难题设立的，一百万美金的奖励。

　　两封邮件，清晰明了的告诉陈默重点。

　　公证无误，他证出来了。

　　如果陈默身边的那位和对面说话的同学，此时微微偏头看上一眼，就会发现陈默屏幕上显示的两封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