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与张飞激战之时,徐州其他处亦有风云变幻。
下邳北面。
东海郡,襄贲城。
刚收到下邳城下,自家军队大败袁军,迎来一场大捷,其后大军又迅速将陷落的诸城收复,此时城内正是喜气洋洋,负责镇守该地的县令兼县尉董哲亦是兴致很高,如今正在县衙内大摆筵席,无论文武悉数到场。
董哲还特意挑了十几名貌美,又懂歌舞的城内名妓过来陪酒,便见中央莺莺燕燕,四方喧哗不断,或是行酒令、划拳、劝酒、闹酒等等。
无数人声混合一起,响彻夜空,酒过三巡之后又是酒过三巡,直饮到将近三更,犹不见散。
此时的堂上。
董哲一边歪歪斜斜地给诸将敬酒,一边醉眼朦胧地哈哈大笑:“难怪张司马整日说江东鼠辈了,这袁术的军马当真是一触即溃,不堪一击啊。”
诸将哄然凑趣,七嘴八舌地纷纷嚷叫:
“此等乌合之众,也敢来我徐州捋州牧虎须,简直不知死活!”
“是极是极,咱们之后定要向州牧建议,当乘胜追击,直捣扬州!”
“此言甚合吾意!”董哲指了指抗声说话者,笑道:“到时咱们同劝主公,决计兴兵,定要...”
说着说着,董哲酒杯掉地,整个身子往几案一歪,若非身旁婢女及时相扶,险些便栽倒地上。
“校尉这是醉了啊。”
众人一看,见其鼾声大作,忍俊不禁,忙唤来亲兵扶他去后院休息。
主人都醉了,众人兴致高昂,酒兴正酣,却还是歌舞不断,继续宴席。
此时苍穹如盖,一钩弯月,数点寒星。
正是夜深人静时。
.....
自觉袁军已是兵败如山倒,再无还击之力,不仅是文武将官,便是普通的士卒亦不免有些松懈。
城头上负责夜巡的亦不例外。
夜色中,几乎没人注意到,最远处的山林幽暗之间,隐隐有火光忽隐忽现,若是眺目望去,便能感觉到似有什么东西如河水般快速向着取虑城流动而来,丝毫不乱。
而那隐隐的火光,便是象征危险和杀伐的浪花。
片刻功夫,它已来到了二十里外。
然后停了下来。
不久之后,仿佛探头一般,从一大片黑色中转出一股玄色洪流,打眼望去,却是五百多骑兵驰马奔出,骑士们人皆黑甲,趁着夜色,再一次悄无声息地一口气摸出十里,来到了襄贲城下。
“这便是襄贲城吗?”
于禁勒马回顾,英姿飒爽,顾盼左右问道:“此城距下邳还有多远?”
“禀将军,大约两百多里了。”一个哨骑出列回道。
那便最多只需三四日,就能和将军汇合了。
于禁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前方,笑道:“既如此,那让各部兄弟们做好准备。”
自接将令以来,于禁整结队伍,迅速从开阳起拔出发,急行数日,刚一入东海境内,忽有斥候打马奔来,更带来了一个不利的消息。
便在不久之前,下邳城外袁军大败,主帅阵亡不说,更是死伤尽半,余尽逃散。
这让战意昂然的于禁悚然一惊之下,更立刻陷入了长考。
按照王政的命令,本是令于禁出兵西南方向,攻克东海郡剩余襄贲、南陵,承县诸城,彻底打通琅琊郡和彭城国的通路,原本并没有让他这一路人马也参与对刘备军的围剿中的打算。
但是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之前袁军若是还和刘备军处于相持阶段,甚至只要是小败,袁军未伤元气之下,无论是王政还是于禁,都觉得凭天军主力加上徐方的彭城兵马,汇合袁军去打刘备,胜算都不算小。
可如今袁军都溃不成军了,便是等于刘备军和天军摆开车马,一对一了。
那在于禁看来,自家这一路也应该奔赴下邳,给与支援,增加将军这边的筹码和胜算。
可问题是...将军的将令没到啊。
于禁清楚,若按王政的心性,以及他对刘备的重视程度,形势变幻之下,东海郡剩余诸城的重要性远不如在下邳既败刘备重要,这個将令必然是会发出的,只是这一来一回需要时日,有可能便会贻误战机!
那么...到底是接到将令后再出发?
还是自家现在就当机立断?
后者无疑是更正确的选择,但却有着不遵将令的责任,这般自作主张更有可能让王政心中不喜,破坏了自家在其心中的印象啊。0m
如果是吴胜,徐方,或许就不会有这等顾虑了吧?
冰凉的冷风中,于禁不自觉地握住了腰畔的长剑,沉默了很久。
最后,他还是咬牙做出了决断。
拔取襄贲之后,南陵,承县,暂时却不管了。
立刻大军南下,向着下邳进发!
去和将军主力汇合!
随后,便是昼伏夜出,人衔枚,马摘铃,所有人摸黑向西而行,逢有河溪,无声趟过,逢有山峦,提前绕去。又有先行的二三百人,专门清理道路上的土石、树木,标注沟堑,是以即便特意掩藏行迹,开阳军的行军速度亦是甚快。
到今夜,终于抵达了襄贲城下。
倚马远望,见不远处原野莽莽,城郭巍峨,于禁果断命令:“大军休整一个时辰,掩埋声息前进十里,两个事成后,攻城!”
他抽出长剑,瞋目喝到:“日出之时,本将要见到城头陷落,城门大开!”
“通传全军,明日午食,必须在城中安坐着吃!”
“喏!”
如果说神兵天降真的存在,就是于禁出现在襄贲城下的样子。
襄贲城内所有人,包括县君董哲,其实都有考虑过黄巾贼寇趁机偷袭的原因。
毕竟敌人取下开阳、彭城后,下一个目标自然便是东海,之前的按兵不动,只不过是静待时机。
但是没有人想到会是在这个时刻。
在刘备军刚刚大获全胜,彻底击溃袁术军的时刻。
更没有人想到对方会先对襄贲动手,若要打东海,从开阳本就可以直取郯城啊。
到这时还没有人知道,更没有人想到,郯城已落入了王政之手。
当董哲被下属们唤醒时,犹自醉意正浓,甚至连他们说什么都没听清楚,只是被硬拽着上了城头时,此时城头之下正有无数骑兵举着火炬来回风驰电掣,卖弄骑术。
这般雄壮之势,直如一盆冷水将他顷刻间浇醒。
“这...”他瞠目结舌,先是揉了揉眼,兀自不可置信,又看着好一会儿,才声音颤抖地问着左右:“这是谁家人马?”
“还能有谁啊,县君...”一旁的主簿顿足叹道:“自然是盘踞开阳的那伙黄巾贼寇啊!”
说着,指了城下中央:“您看看,那面大旗上的“金”字,正是开阳的贼手金余啊!”
“金余!”
董哲险些吐血,自河北名将折于开阳后,这个人的名字早已响彻徐州境内,这样的大将,竟被调来攻他们襄贲?
这可如何是好啊?
正这般想着,便见城下阵营变幻,左右分开,一个武将驰骋而出,来到阵前,睥睨城头,高声喊道:“吾乃天军少校于禁,奉刺史王公之命,今率三万众,来复襄贲!”
“刘备,贼子耳,未得天子诏令,擅窃徐州,自居州牧,尔等皆食汉禄,添为汉臣,岂可为此乱臣贼子效力麾下?”
“此时正宜顺天从正,尚不晚矣!”
说话时,于禁手一挥,千骑停驻,三军齐振军旗,火光下愈发殷红如血,仿佛将这黑夜都要燃烧一般。
盯视城头,铿锵一声,于禁拔剑出鞘:“若再冥顽不灵,必遭天诛!”
同时间,三军齐扬枪戈,纵声高呼,山鸣谷应:
“天诛!”
“天诛!”
“天诛!”
万籁俱寂之时,黑夜里无数人齐声大呼,当真山鸣谷应,响遏行云,夹杂战鼓惊天,号角动地,城墙为之震颤,胆弱者股栗跌倒。
有三...三万人?
董哲不敢相信这个数字,睁大眼睛仔细看去,却只见火炬如龙,映照黑压压的一片军马,到底有多少人,却实在看不清楚,更数不过来。
好一会儿,董哲才惊醒过来,这时不管敌人有多少人马,都不重要了。
他董家累世名门,若是其他诸侯,甚至是那曹操,若是摆明了打不过,董哲可能都会考虑投降,以保存性命家族。
但是黄巾贼寇,却是绝不可能!
既不能降,那便唯有一条路了!
想到这里,董哲奔下城头,仓促聚集城中军马,开始紧急布置。
襄贲一小城,固守是守不住的,不能战,不能降,他又不想死,那出了走为上策,已是别无选择。
贼人主力在东门,董哲径奔西门,出了西门不远,却见前方骤然一亮,火光通天里,绕出无数伏兵,当先一将,正是古剑。
在于禁想来,既然现在天军的最大战略是击溃刘备,那么自然不能再给下邳的刘备军任何增援,襄贲要夺,更要全歼守军,最大量地杀伤刘备军的有生力量!
围三阙一,本意是留一条生路,不让敌将下定拼个鱼死网破的决心,更会在逃跑和死战间摇摆不定,同时也使得敌军士兵斗志涣散。
可今日于禁却是故意留下西门一处缺口,若有人逃,正好中了这条伏军之计。
董哲虚晃一枪,抛下后军,转奔向南。行不多远,刚见有片树林,却又是眼前一亮,又有不知多少人的伏兵转出,当先一人,乃是吴牛。
这次却不再给他机会了。
“射!”
瓮声瓮气地大喝中,黑暗中响起无数嗖嗖之声,便见万箭齐发,铺天盖地,董哲应声落马,已成了一个刺猬。
.......
下邳之西、取虑城。
护城河外,遍是贼寇,军旗蔽野,烟尘弥漫。
城下对面,巢楼旗语翻飞,一座座飞桥由天军们控制着,推到河边,打开折叠,往河上搭去。在他们后边,十几架撞车蓄势待发,再往后,列阵无数步卒,刀枪晃眼,游骑数十人一队,巡弋周边,弓箭不绝,擂鼓助阵声响彻云霄。
“放吊桥!”
城头之上,守将亦将一个千人队调到前方,盾牌在前,弓箭掩后。随着军官号令,密密麻麻的箭支铺天盖地而来,还以颜色。
“他娘的,这群黄巾贼急着投胎吗!”守将看了眼城下,骂道:“连营盘都没建好,便来攻城!”
“贼子是急着去下邳!”一旁的县君亦注意到这个情况,神色阴沉道:“下邳那边必有危险,咱们绝不能放了这群彭城黄巾过去!”
“贼人急切,立足未稳!”守将恶狠狠吐了口唾沫:“得放吊桥,让骑兵去冲杀一阵,乱了贼子阵地!”
“不然...”说着,看了眼护城河,越来越多的浮桥已经大好,更有大批的天军推着云梯等物,蜂拥城下。
“这样下去,守不住的!”
“这...”从贼人刚到城下时,县尉就提出过这个建议,但是县君求稳,没有采纳,此时看了眼城下,再次犹豫了半晌,终于点了点头:“好吧,就依县尉之...”
却见这时,短时间内响起连续轰隆之声,直将整个战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那是....西面?
旋即,一个传令兵一脸惊慌地跑来叫道:“县君,城西城墙快守不住了!”
“什么?”
县君和县尉闻言大急,连忙组织一波人往城西走去,刚到城头,眼前的景象顿时叫他们倒吸一口凉气。
不知有多少人马啊!
还有十几辆投石车,正绵绵不绝集中攻击城西城墙。
看到西城墙处如今早已是坑坑洼洼,裂缝无数,县君和县尉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慌,猜到了心思。
一旦墙破...
便彻底守不住了!
又是一声巨响。
崩天裂地之后,是短暂地沉寂。
下一刻,欢呼声潮水般响起:“城破了!城破了!”
“撤!”县君擦了擦额头的汗和血污,果断下令:“杀出重围,带着兵马去下邳!”
另一边。
看着眼前刀枪齐举,血肉横飞,巢楼上的徐方面沉如水,同时间猛一挥手:“举旗,传令!”
“三军稳固包围,提防敌人突围!”
耳畔传来无数喧嚣,那是惨叫声、嘶吼声、马蹄声,还有兵器盔甲的碰撞。
徐方却反而愈发冷静。
他环顾左右,一字一顿地道:“此战务必全歼。”
“不可放走刘军一兵一卒!”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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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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