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真相,他又只会陷入两难。
何必说呢。
他这么聪明,必定是想得明白,只要她不去说破,给蒋珍儿留着点儿余地。
他会感念于她的。
白予杰想了想,才温声说道:“若儿,你和孩子都是我的底线,如果要伤害你们,我不会答应的。”
她微微勾起唇角,仰起头,主动亲吻了他一下。
“我知道了,谢谢。”
她的心,因着他肯说出来的态度而变得暖融融的。
“那你告诉我,那猫真的有问题吗?”
她点点头。
夜色沉沉,蒋珍儿在自己的房里,正看着一页页的纸,神情充满嫉愤。
她终于暴发出来,抓起其中的一页撕了个粉碎。
“安若儿!安若儿!”
她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子,双目通红,迸发出泪意。
手里紧紧地抓着撕的碎纸片,最后伏在桌面上。
敲门声响了几声,她没有动。
又敲了几声后,她才站起身来,把仍是完好的纸张和已经撕成碎片的纸都收笼到抽屉内。
打开门,她看到站在门口的人,顿时喜形于色reads;红楼之近距离围观。
“哥哥。”
安若儿在床上假睡着,一直到白予杰离开后,这才爬起来。
她从他的衣服口袋里,找到了书房那只上了锁的抽屉的钥匙了。
兴奋地再跑到他书房里,这一次,锁果然能被打开了。
她终于可以看到他偷摸背着她,到底在搞些什么了。
抽屉打开来,最近映入她眼里的。竟然是她今天画的那副蓝色绣球花,上面还写着‘白予杰’三个字。
她气走时,把画扔在他身上。回来之后,也没再问过,原来他把它收起来了,还放在锁着的这只抽屉里。
她把画先放到一旁,继续翻找着。可里面除了一些文件之外。真的不见什么可疑的东西。
而且这些文件,也全是德文,她也看不懂。
蒋珍儿为白予杰倒着茶水。一边高兴地说道:“这茶是姑姑让陆欣带给我的,她知道我别的茶叶都不喜欢喝,只喜欢这一种。”
白予杰站在房间里,听了她的话。转过身来,先坐了下来。
蒋珍儿看出他今天突然跑来她这儿。是有事的。但她故作不知,继续兴致勃勃地跟他讲着这茶。
“哥你还记得吗,我喜欢上这一口,还是舅舅的缘故……”
“珍儿。”
“舅舅以往老爱喝酒。常常喝得醉醺醺的,所以他也经常得喝醒酒茶……”
“珍儿。”
蒋珍儿不理会他叫停自己,仍是自顾高兴地说着。
“听说他最早时都是喝浓茶。越浓的,越能醒酒。可是老喝浓茶。对身体并不好,后来舅妈为他泡了这种茶,不需要很浓烈,再加上几味其他醒酒的材料,喝起来很好喝……”
白予杰见她不肯停下来,也就不再说话,任她继续讲着。
蒋珍儿笑道:“哥哥你说我有多傻,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还很小。认定舅舅娶舅妈,必是因为她能泡出这样的茶来。
我也就寻来这种茶叶子,舅妈另外加的什么东西,我并不知道。我只喝这茶,喝了很多年。”
她终于停了下来,端着茶杯喝茶。
白予杰没有碰那杯茶,他说道:“珍儿,你的身体已经休养得差不多了。你也只需要按照田景给的药单,继续吃下去。
蒋家的房子一直空着,你该回去住了。”
他说完,便站起身来,打算离开。
“砰”地一声,她手里的茶杯掉了下来,碰在桌子上,杯里的残茶泼洒出来,溅到她的身上。
她不理会被污的衣服,猛然随着他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你要,赶我走?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要让我走。”
他平声静气地看着她说道:“你妈妈把蒋氏全交到你的手上,蒋家你总是要回去的。
我说过了,你的身体也养得差不多了,现在走,是最合适的reads;盛华双杰。”
蒋珍儿脸色变得难看。“这里也是我的家,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
白予杰只说道:“我会去跟妈说的。”
蒋珍儿急忙拦在他面前,伸手挡住他,不让他走出去。
她气愤地说道:“去说什么,让妈也赶我走吗?
白予杰,我做错什么事了,还是我,惹到了谁,为什么一定要赶我走!你说!你说啊!”
面对她的气愤激动,他仍只是平静地说道:“没有说要赶你走。我说了,你总归要回蒋家的。”
“不是赶我走――蒋家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你忍心赶我走,却还不承认……”
她忍着哭意,说道:“哥,你的心真狠。
你明知道,我一直留在这儿,是为了能离你更近一些。
当初你怪我,说不娶我,就不娶了。让我成为全世界最大的笑话。
我一直不想说出这些话,因为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依然那么爱你,所以,我决不会怪你。
可是你知道吗,因为你的拒婚,我才不得已要嫁进赵家,嫁给了赵明荣。我得为我妈妈,为蒋家挽回这个脸面。
我之后的生活,简直就是场恶梦。
我什么都没有了,因为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怨过你吗?
可你对我,真的就这么很狠心。”
白予杰面对泫然欲泣的她,只是说道:“如果你是这样想的,我也不介意。”
说完绕开她继续往外走。
“不。”她再次阻拦着他,从后面紧紧地搂在他的腰上。
她哭着把脸抵在他的后背上,乞求道:“别赶我走……哥,别赶我走……我真的没有做错什么,我只是爱你啊……是不是谁向你胡说了什么,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绿碧。”
他只开口说了这两个字。
原本情绪激动的蒋珍儿却如遭棒喝。
“……什么,绿碧?”
她仍装作不知道。
“那猫,是死于绿碧。”白予杰再次平声说道。
蒋珍儿抽回了搂在他腰间的手。
“是吗。你是听谁说的?那只猫,是我和陆欣去埋的。是安若儿跟你说的对不对?她又想把这件事情栽赃到我的身上,这就是她害死一只猫的目的。所以你才要赶我走,你相信她,不相信我。”
白予杰转过身来,看着她。
她仰着下巴,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
他继续说道:“的确是她告诉我这种植物的存在的。绿碧形似猫薄荷,也能散发出和猫薄荷类似的气味,稍淡一些。猫会抗拒不了而陷入疯狂,直到气味散尽,才会恢复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