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泪盯着他看了一会，确认他可能是真不知道，他似乎对灵宠并不清楚，不然也不会这么傻的把这颗人参拿给她吃了。
“你自己留着吃吧，这是和你有契约的灵宠，只对你一个人有用，其他人吃再多也没用。”无泪把小人参还给了他，也暂时没有和他说灵宠的事。
秦漠啊了声：“只能我自己吃？”
“嗯。”无泪颔首：“你疗会伤吧，不然等会遇到危险就没时间了。我已经失去战斗力了，一时半会无法凝气。”
秦漠对无泪说的话还是深信不疑的，他点点头，也不敢耽误，咬了一口小人参，盘膝而坐，开始调息疗伤。
无泪也是微微闭眼，缓慢的调息起来。只是比起秦漠的速度，她就显得非常缓慢了，等秦漠调息完睁开眼睛，她连一个小周天都没有走完。
秦漠二话不说就站起来坐到了她身后，将双手贴到了她的后背上，真气一放出来，立即就被无泪吸收了。这几乎是本能的反应，就像干涸的土地忽然逢了甘露一样，只会自动的索取。
好在秦漠的伤势已经在吃了小人参之后神奇的被修复了，不然根本支撑不了无泪这样索取。而无泪也很快意识到秦漠在给她渡气，帮助她调息。她有心想停下来，但一个周天还没走完，这个时候停下只会更糟糕。
于是她也只好沉下心来，加快了速度，在秦漠的帮助下，尽快运行完这个周天。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无泪才终于运行完了一个小周天，虽然对她的伤势恢复如一粒沙尘，但也已经让她的五脏六腑舒畅了不少。
“再运行一次。”身后传来秦漠的声音。
无泪摇头：“不用了，已经好点了。你留着精力，我们俩的命现在都掌握在你手里了。”
秦漠也没有坚持，收回了手站起来，也将无泪拉了起来，怕她会摔倒，直接是半抱着把她拥在怀里。
“我不会让我们死在这里的。”他的语气很笃定，带着让人安定的气息。
无泪点头：“好。”
秦漠半拥着她，这才有心思去观察这个空间的环境，到处黑漆漆的，还散发着诡谲的气息，一看就是和仙道空间截然相反的另外一个空间。
“这里应该是魔道空间了。”无泪判断道。
“魔道空间！”秦漠微微有点惊喜：“那就是阵眼所在的空间了？”
“嗯。”无泪点头，脸上却没什么喜色，沉声说道：“既是阵眼所在的空间，那这里面的魔一定不会比仙道空间的仙好对付。在六道阵当中，魔是比仙等级还高的存在。尤其是这个六道阵，似乎是你爷爷为了镇压慕青瓷设下的，比同类的六道阵更厉害，想破除怕是更难。”
秦漠：……
实力坑孙子，亲爷爷啊！
秦漠在心里吐槽了几句，深思了一会后说道：“我觉得我的血，可能是破阵的关键呢。”
“为什么？”无泪不太明白，他的血能杀慕青瓷，那一定是他爷爷留下了某种类似阵法封印的术法。这不代表破阵，也需要他的血。
“因为秦扬就是用自己的血开启了六道阵，而我的血也能斩杀慕青瓷。所以我怀疑，我爷爷布置的这个阵法，也许只能他的后代开启或者破除。”秦漠是想到了秦扬开启阵法的原因，所以才有了这个猜测。
这话让无泪也想起了进来之前，在凉亭里看到的那一幕，如果这么分析的话，那似乎也是如此了。
“但愿真是这样。”无泪颔首说道。
秦漠嗯了声：“走一步看一步吧。”说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爸现在在哪儿呢，说好的来救我，到现在也没看到影子。”
“你若自己强大到可以应付一切危险，就不用指望别人来救了。”无泪淡淡的说了一句。
秦漠：……
秦漠尴尬的摸摸鼻子，他决定了，等出去就专心修炼，必须得尽快突破至大乘期了。
两人说着话，也是已经朝着一个方向走了去。在这个阵法里来回转了几个空间，他们都摸到了一些规律，也做好了危险随时出现的心理准备。
只是这次走了很久，也走出去了很远，危险始终没有出现。魔道空间里的魔，像是没有感应到有人进入了一样。
秦漠和无泪都觉得很奇怪，有点不正常，商量了一下，索性停了下来，在原地坐下歇息，等着大魔头来找他们。
“你在想什么？”许久不听秦漠说话，无泪忍不住问道。
“想冰块和我其他的弟子们，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平安的活着。”秦漠的声音有些落寞，他一想到可能他们已经死了，他这心里就压抑不住的疼。
冰块和金忌庸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们从生下来就追随他，不管前路有多危险，他们从未退缩过。
晏天行才不过二十出头，江南也是这些年一直跟随着他的人，其他弟子更是忠于他忠于惊天门的弟子。
无泪听着他这话，动了动嘴唇，终究是没有告诉他，她在前面的空间里，看到了一些被撕碎的衣服，肉体已经被吃了，只剩下几片残存的衣服，她也分不清是谁的。
“生死有命，哪怕你再强大，也无法更改一个人的命。”无泪想了想，还是劝慰了一句，这已经是她能够想到的，最安慰的话了。
“不，如果我足够强大，那么我就能庇佑更多的人。”秦漠坚定的说道，他一直坚信一句话，当你足够强大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会为你让路。
这话无泪反驳不了，沉默了片刻，才又说道：“好好修炼吧，这个世界上，最不缺乏的就是强者。当你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的时候，其实还有比你更强大的存在。宇宙是无极限的，位面也是无极限的。”
无泪的这话的意思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上次她也表达过一次。只是那次她没有细说，这会也正好有机会，于是他问道：“更强的强者，更多的位面是指什么？大乘之上，若不破虚空，又是什么？”
无泪听他有兴趣知道那些事，也愿意和他说，毕竟在她看来，秦漠是很有机会一步步变的更强，甚至可以成为这个世界最强强者的。
“大乘之上……”
“不管大乘之上是什么，你都没有那个机会去见识了。因为你，势必要死在这里。”
无泪的声音忽然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截断，这声音惊了两人一跳，都是下意识的转过了头，看向了声音来源的方向。
然后秦漠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一张熟悉的脸，缓缓地，慢慢地朝他走近，他的瞳孔狠狠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