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唔了声,一身轻松的说道:“姑爷就是姑爷,这才刚进了莫家镇就要给不服小姐的人一个下马威,我突然觉得今年一年能过个好年。”
“这只是开始而已,我们就等着看戏吧。”绿罗脸上泛起了一抹冷酷的笑。
良辰抱着胳膊点头,一脸的期待之色。
素锦把披风拿过来的时候,秦漠也刚把莫扶摇从车上抱下来,司机也早把轮椅从后备箱拿出来打开放好了。
秦漠将莫扶摇小心的放在轮椅上,又接过素锦递来的披风给她温柔的披上,这才推着她朝莫家走去。
身后绿罗、如月、素锦和良辰不远不近的跟着,再后面就是四辆低调奢华的车子,缓慢的跟着,更加将走在最前面的两人凸显了出来。
从镇口到莫家还有一段距离,中间需要穿过镇子中最繁华的地段。后天就是除夕了,今天镇子上格外的热闹,家家户户都在采办年货。所以莫扶摇和秦漠一出现,很快就一传十十传百的口口相传,秦漠以姑爷的身份回莫家过年的消息不出半个小时就传遍了整个镇子。
“小姐回来了。”
“姑爷回来了。”
“小姐好。”
“姑爷好。”
“……”
一路上不管走到哪儿都有人恭敬的招呼莫扶摇和秦漠,莫家镇上不止莫家这一个大家,也有其他的宗族大户,家家户户都有自家的小姐。但通常大家为了区别都是在前面加上姓氏,姓氏后面再加排行。比如李大小姐,王二小姐等。
但是只有莫扶摇一个人被尊称为小姐,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称呼,整个镇子上不管是大户还是小户,见了莫扶摇都会尊称一声小姐。而秦漠和莫扶摇的关系在这里也不是秘密,所以也都尊称他一声姑爷。和莫扶摇一样,前面不会有任何点缀,一喊姑爷就知道是秦漠。
秦漠和莫扶摇也都会客气的和他们打招呼,虽然三年没有回来,但秦漠对这里的人和物都不陌生。他熟门熟路的和认识的人打招呼,熟门熟路的推着莫扶摇朝莫家的方向走着。
一路上秦漠和莫扶摇的交流并不多,但谁的看的出来秦漠对莫扶摇的温柔,不时的替她整理被风吹乱的碎发,不时的替她拉一拉披风,不时的弯腰在她耳边低声说话。这些恩爱的小举动在第三者的眼里被扩大,以前的种种谣言被击的粉碎。
秦漠有意‘招摇过市’秀恩爱,撒狗粮,因此脚步也放的缓慢,等走到莫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快过去一个小时了。
莫家是典型的徽州古老建筑,灰墙黛瓦,安静的矗立在那里,夕阳洒下来的时候,能美成一幅画。秦漠此刻站在莫家门前,恍然间就想起了多年前,与莫扶摇初次相见的场景。
那天也是夕阳西下的时候,莫扶摇随着师父一起出来接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练功服,扎着马尾辫,俏生生的迎着夕阳走出来。只那一眼,就让秦漠有种‘与君初相见,犹如故人归’的感觉。那时候没有好好琢磨那种感觉,现在回头一想,原来那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这狗粮吃的,我都快撑哭了。”素锦站在他们身后,有种想哭的冲动。
绿罗三人虽没有说话,但静静的看着余晖中的一对璧人,也是感动不已。他们之间的感情,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小姐,姑爷。”
“小姐,姑爷。”
莫家人早就等候他们多时了,看到他们终于出现在了视线里,一个两个的跑了出来迎接,家里的佣人们看到莫扶摇回来很开心,看到秦漠回来更开心。
秦漠笑着一一和他们打招呼,被他们拥簇着推着莫扶摇进了莫家的大门。
三年未归,莫家连一枝一叶都没有变化,依旧是他三年前走的时候的样子,这让秦漠更是有种归属感油然而生,似乎比回自己家还亲切。
秦漠推着莫扶摇刚进了大门,马上又有一群人匆匆忙忙的迎接上来。秦漠朝着那群人看过去,为首的是一个约莫五十五六岁的男人,那是莫扶摇的二叔莫光远。他身边的那个穿的珠光宝气的女人是莫扶摇的二婶阮松龄,夫妻俩脸上都带着长辈的笑意。
莫光远的脚步最快,他当先走到了秦漠和莫扶摇跟前,视线在莫扶摇身上扫了一眼就放在了秦漠身上,继而朗声招呼:“你小子可是好几年没回来了,怎么跟个大姑娘似得,还得扶摇亲自去请才回来。”
语气十分熟稔,像是秦漠亲二叔似得。
秦漠也不跟他一见面就撕破脸,嘴角勾起恰到好处的笑意说道:“莫二叔,好久不见,您还跟当年一样老当益壮。”
“哈哈。”莫光远配合的露出高兴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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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远,别站在这儿说话了。这风口多冷啊,再把扶摇冻着了。”随后走来的阮松龄嗔怪了丈夫一句,转而跟亲妈似得关心莫扶摇:“扶摇,路上累不累?”
“多谢二婶关心,有秦漠照顾我,一路上都很好。”莫扶摇浅浅一笑。
阮松龄又立刻转头跟秦漠客气:“秦漠啊,谢谢你照顾我们家扶摇。”
“扶摇是我未婚妻,照顾她是应该的,莫二婶客气了。”秦漠也朝她笑了下。
阮松龄露出看女婿的满意神色,招呼他们进去,活活一副莫家主母的样子,好像莫扶摇这次回家不是回家,是回来省亲的一样。
秦漠将这些看在眼里,默不作声的推着莫扶摇,走了片刻后说道:“莫二叔莫二婶,我先送扶摇回房间,有话我们晚上再说,先让扶摇休息一下。”
走在前面的莫光远夫妇停了下来,忙点头,招手让管家给秦漠带路。
“莫二婶,我虽然有几年没回来了,但还不至于连家里的路都记不清了。”秦漠似笑非笑的玩笑了句。
阮松龄心里咯噔了下,尴尬的笑了声道:“那好,你们先去休息。晚饭好了,我让人去叫你们,晚上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个团圆饭。”
秦漠笑而不语,推着莫扶摇转了个弯就朝着她住的院子走了去。
他们一走远了,阮松龄脸上挂着的笑就消失了,不高兴的跟莫光远抱怨道:“他算莫家什么人,给他面子叫他一声姑爷,还真当自己已经是莫家的姑爷了是吧。”
“闭嘴!”莫光远冷声斥责了她一声:“难道你以为他就乐意当莫家的姑爷了?在秦家眼里,莫家算的上什么。你说话给我小心一点,别添乱。”
阮松龄被丈夫训的顿时没了脾气,低声的哦了声:“知道了。”
“你别不服气,不想害死我就管好自己的嘴。”莫光远又警告了她一声才拂袖离开。
“光远,你去哪儿?”阮松龄赶紧问道。
“我出去一下,晚饭前会回来。”莫光远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秦漠都进了莫家的门了,他哪里还坐得住。
莫宅的占地面积有半个苏州园林一样大,宅子里的小院子一座连着一座,堪比古时候的大户人家。莫扶摇住的乘风阁是在她出生那年新建的院子,她五岁时搬进来,已经住了二十多年了。
秦漠还记得师父说过,乘风阁的名字与莫扶摇的名字取自同一处,当年师父怀孕的时候,师父从‘大鹏一日同飞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两句诗词中取了两个名字,是男孩就叫莫乘风,是女孩就叫莫扶摇。
后来莫扶摇出生之后是个女孩,师父给她定了扶摇一名,就把专门给她建造的闺院取名乘风阁。希望她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境,都能像大鹏一样,遇风则起,突破困境,扶摇直上。
乘风阁早就被佣人们里里外外的打扫的干干净净,还张灯结彩的挂着些大红灯笼,知道的是为了应过年的景,不知道的还以为莫家要办什么喜事了。
不过今年秦漠回莫家过年,对拥护莫扶摇的下人们来说就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他们恨不得把乘风阁布置成新房,把莫扶摇的房间布置成洞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