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四百八十三米,这是吴惊雷脑波目前可以覆盖的的距离,十分精准。可当他和桂玉琴走到八卦阵前的时候,他突然停住,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怎么会这样?这里除了胡超等人之外难道还有别的活体生物?这一刻九六他的脑波受限,像是被某种未知力量压制了一般,硬生生将距离压缩至五百米以内,他现在无法窥探活体生物的想法,但却对生命体征异常敏感,尤其是在这个几乎遇不到真正意义上有生命的地方。
“怎么不走了?”桂玉琴问道。这条路上居然真的有一串脚印,他究竟是怎么看到的?那么远的距离,光凭借肉眼就能看得如此清晰,这还是正常人的视力吗?
吴惊雷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再等等。”从到达这里之后,脑波所反馈回来的画面就变得有点模糊了,他只能凭借胡超等人的生命迹象以及那六只小僵尸脑中指令所产生的波动来判断他们的位置,可另外那些生命迹象又是什么东西?
“那我们还进不进?”桂玉琴蹙眉问道。这一趟吴惊雷所展现出来的能力,让她对他有着一股近乎盲目的信任,他既然这么说,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进,但你必须跟我保持两米以内的距离,不要随意走动,否则发生意外我可能救不了你。”吴惊雷右手反握着匕首正色说道。
阵阵阴风中,仿佛夹带着点让人头皮发麻的鬼哭声,桂玉琴看着那些古墓“天窗”咽了口吐沫轻轻嗯了一声。
吴惊雷一边小心翼翼地往里走一边问道:“你有武器吗?”
“有。”桂玉琴拿出那把随身携带的弯刀。
“好,尽量跟紧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手攻击任何物体,让我来。”
桂玉琴嗯了声,心跳速度越来越快,在这种阴森诡异的氛围中说她不害怕是骗人的,再加上吴惊雷这么个很少正经的人突然变得如此正经,她心理压力更大了。
吴惊雷跟着脚印一步步往里走,到了某个转弯处,他突然抬手示意桂玉琴停下,轻声道:“这里有古怪,小心点……”话音刚落,一根手臂粗细的藤蔓突然拐了个弯刺了出来,直接就奔着他的头部而去。
藤蔓来势极快,而且行动轨迹非常古怪,就像一条突然发动攻击的蟒蛇,“歘”得一声就出现了。
“小心!”桂玉琴惊呼一声,作势就要去拉吴惊雷,但见吴惊雷猛地一偏头,将将避开藤蔓的攻击,而后顺势扬起匕首,眨眼将其砍断。
藤蔓断裂掉到地上,原本水分很充足的躯体在地上扭动几下,接着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枯,转眼没了动静。
“这、这是什么东西。”桂玉琴惊魂未定地小声问道。
“别怕,西游记看过吧?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树精了,不过你也看到了,它并不是不可战胜的,前面还有很多,我们小心一点。”吴惊雷咧嘴笑道。
被他这么一笑,桂玉琴瞬间感觉心理上轻松了不少,但还是责怪道:“这种情况你怎么还笑得出来,真是个怪胎。”
“我若不笑,你怕是会被吓死在半道上。”吴惊雷调笑道。
桂玉琴脸红了红,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又道:“这些脚印应该就是高文他们留下的了,既然你说前路有很多树精,那他们是怎么过去的?”
“嘿嘿,什么狗屎树精,我逗你玩的,你还真信了。”吴惊雷压下心里的惊诧,正色道:“这些其实都是些很普通的树木植物,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让它们有了动物的生命特征,而且它们应该都在休息,我们只要小心一点别吵醒它们应该就不会有事。”
桂玉琴有点头皮发麻,轻声道:“植物有了动物的特征,那成精了不就是它们变化的原因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这就是自己吓自己了,而且并不是所有动物都会主动攻击人类的,不要惊扰侵犯它们,应该就不会有事。”
桂玉琴想想也对,如果真的是所谓的【成精】,那高文他们是怎么过去的?咽了口吐沫,她轻声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跟着走,不要出声。”收起心里的担忧,吴惊雷开始猫着腰继续往前。
拐过弯来,就见眼前是一条三米多块的过道,过道两侧长了许多植物,桑榆、白桦、青藤、野花,都是些可以叫得上名字的东西,它们都只是安安静静地立在那里,看不出丝毫异常。
桂玉琴秉着呼吸,学着他的模样小心地往前走,果然再未受到任何攻击,可就在他们即将走出这条过道,她刚要松口气的时候,吴惊雷却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桂玉琴本能地心头一凛,用很小的声音问道。
吴惊雷轻道:“脚印消失了。”
“那……”
“你先过去……”吴惊雷拉着她的胳膊将她送出过道,然后闭了闭眼,将脑波放了出去,眨眼便找到了胡超等人的踪迹,他正在用一个玉瓶接从石缝里滴出来的水。可是这里并不像沙漠里那般炎热,而且每人携带的清水都还很充足,他接水做什么?
“吴惊雷小心!”桂玉琴突然惊叫一声道。
就见原本还保持安静的各类树植突然躁动起来,几十根树干藤蔓,有的从上方,有的从地下,总之就是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目标正是吴惊雷。与此同时,还有一些树植在轻轻颤抖着,它们没有发动攻击,倒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小动物一般,太诡异了。
吴惊雷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忽感周身被各类树枝藤蔓牢牢缠住,其力道之大、速度之快让他心惊肉跳,难道真是树精不成?
就在这时,两根手臂粗的青色藤蔓扑面袭来,一上一下地不断变幻着形态,开合间就像一个猛兽的血盆大口,咬向他的头颅。
可他握着匕首的胳膊已经被树枝藤蔓牢牢地跟身体绑在了一起,想要抵抗显然来不及了,但他也从来不是坐以待毙、逆来顺受的性子,就是被咬死老子也要烫你一嘴泡!
他用三根手指将匕首死死捏住向上挑去,匕首的刀刃刚碰到藤蔓便发出一阵“嗤嗤”得腐蚀般的声音,接着便感手腕处一松,他心头一喜,本以为就要脱困,可那个“兽口”却已经到了眼前,张口将他脑袋“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