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叫阵一日不见刘勋回应,眼见天色渐渐黯淡下来,策马回营后,找到妖蚁,请妖蚁指挥它的蚁类大军协助攻城。
“我等携带攻城器械不多,非有完全把握,莫要妄动。”楚南将自己带来的冲车、云梯都交给魏延,仗怎么打,魏延来决定,只是让他省着点儿用,这些东西要没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不能打大型的攻城战了。
虽然楚南是反对强攻的,但反对强攻和没有强攻的能力是两回事。
“主公,我看那刘勋能力一般,但这城中应该有厉害人,昨日我追杀刘勋,任那刘勋如何叫喊,城门都始终不开,今日我这般叫嚣,你说对方会不会察觉?”魏延一边点头,一边问道。
“当心中有这个疑惑时,不管对方会否察觉,你都当对方已察觉来看。”楚南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道。
魏延闻言点点头道:“末将领命,那这些东西今夜便先不用了。”
“东西已经给你,如何用,自己定夺。”楚南随口道。
“喏,末将告辞!”魏延答应一声,去一边找到妖蚁,妖蚁如今已经能跟人做一些交流,能写很多字,这就很方便妖蚁和楚南之外的人做交流。
兵家能力能否用在蚂蚁身上,这个目前还没结果,魏延大概总结了一下妖蚁的用法,若以之主攻,其实战斗力有限,除非是对普通人,或者像寿春那样基本民心已经散尽的地方。
但凡是有一支正经军队的地方,蚁潮想要正面胜出,别说现在妖蚁聚集过来的这点儿蚂蚁,就算跟上次一样,用几天时间将方圆百里的蚂蚁都聚集过来也没用。
在魏延看来,蚁潮用来正面进攻是件很愚蠢的事情。
蚂蚁可以针对敌军一些重要建筑进行破坏,比如鼓台、投石车、床弩这些东西,平日里用不到,只要能认准了,很容易就能破坏。
但妖蚁可以认准,寻常蚁类要认准很难,只能确定個大致范围。
再次就是挖掘地道了,这也是对付这种有大军驻守坚城的常用之法,不过蚁潮来挖掘地道可能比人还快,最重要的是动静小,不易被察觉。
如果敌人已经知道他今夜要奇袭该如何打?
魏延带着妖蚁来到舒县城外,看着舒县城墙直皱眉?
最终,魏延准备跟妖蚁兵分两路,他负责带兵攻城,若能攻下自然最好,若攻不下也不要紧,这一次他的任务主要是吸引城中守军,妖蚁则负责趁着守军被吸引时,带着它的蚂蚁军团挖掘一条地道通入城内,为明日破城做准备。
这城,要么今夜破,要么明夜破,反正一定要破的。
妖蚁大概了结了自己要做的事情后,当即飞走了,魏延则带着人马,尝试一波偷袭,结果入城竟然意外的顺利!
“不好!”魏延看着抹上城头,并开始夺城门的将士,心下一沉,连忙下令让他们退出城墙,但下一刻,就在城门被打开之际,那些将士得了命令往出退,却听城中锣鼓喧天,紧跟着便是无数箭簇飞来,打开城门的将士被箭簇射杀,刘勋带着人马来到城外,将一颗人头挑起来,大声笑道:“魏延匹夫,为何不攻?本将军等你已半夜了!哈哈哈”
魏延冷哼一声,一挥手,身后将士结成军阵,紧跟着便是一阵嘎吱声响,夹带着军阵气机投石车轰然巨响声中,将一枚枚石弹抛出,破空的石弹如同流星般砸下来!
“小辈,不过侥幸胜我一阵,真当本将军如此好欺!?”刘勋将手中长矛一举,城墙上出现一层气壁,那轰然坠落的石弹虽然砸的气壁剧烈摇晃,却始终未能将其击破。
刘勋看了一眼,哈哈大笑道:“魏延小贼,再不来攻,本将军可就要关城门了!”
魏延看着那大开的城门,面沉似水,却没有冲上去的意思,刘勋见状哈哈一笑,命将士关上了城门。
“城中有何埋伏?”魏延皱眉之余,命投石车、床弩疯狂对着敌军城墙发射石弹、巨弩,同时命一队人马再上城墙观望,只是这一次,试图上城墙的将士却未能成功,被人从城墙上捻下来。
阵势消失了!?
魏延却察觉到一丝不对,对方的军阵似乎只是保护城墙,却不保护城墙上的将士,当下沉声道:“快,云梯,攻上去!保持军阵!”
魏延连忙命人攻上城墙去,城墙上厮杀声响起,但不一会儿,却见一名将士飞奔下来,对着魏延道:“将军,守城的敌军不是人!”
“??”魏延闻言,皱眉看向对方:“何解?”
“我等杀上城墙,但见城墙上有数十名敌军,便未多想,冲上去厮杀,直到此时方才发现,那城头出现的敌军根本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具木傀,威力不大,但如同旋风般在城墙上乱转,我军将士一时间也拿不下来,而且越打它,转的越快。”将士苦笑道。
“木傀?”魏延皱眉,片刻后道:“带我去看!”
说着,魏延亲自带队上城,却见城墙上一个个人影在那里乱转,他凝神看去,确如将士所言,乃是一个个人形傀儡,说是人形,但底部却是圆锥形的,手臂是刀锋所做,滴溜溜一转,就好似螺旋转动的刀一般,让这东西碰上一下,恐怕身上立刻便会多出一道口子来。
眼见着一尊人偶朝这边转过来,魏延反手就是一刀,却见那傀儡转的更快了。
魏延有些吃惊,自己这一刀什么分量,他可比所有人都清楚,虽说只是随手一刀,但寻常武将都未必能接得住。
而且随着他这一刀劈出,另外几个傀儡朝着这边转过来,相互之间,竟似乎有联络?
“退!”魏延自己倒是不惧,但将士们就算有军阵保护,恐怕也扛不住几下,当下命众将撤退。
“杀!”
便在此时,城楼上面,出现一排排黑影,朝着这边便是一通连射,魏延带着人马退下城池,护着云梯一路退到对方射程之外。
幸亏对方没有施展火攻,否则这云梯怕是也保不住了……
正想着,魏延突然顿住了,扭头看向城头方向,对方这一连串反击环环相扣,怎么可能想不到火攻?
“将军?”有将士看向魏延,疑惑道。
“投石车,将石弹浇灌火油朝城墙上投射,另外给我准备火箭,立刻朝着城头射击!”魏延转过身来,看着城头方向,恐怕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敢用火攻吧?
众将不明所以,但还是很快答应下来,迅速搬来火油摸在石弹之上将石弹引燃,而后以投石车朝着城头投射过去。
一根根箭簇裹上布条,然后在醮上火油引燃,也朝着城头射去,箭簇缠上布条变成火箭,准头、力道都会受影响,但不重要。
魏延坐在马背上,死死地盯着城头方向。
果然,随着一枚枚石弹不断落在城头上,那些陀螺般旋转的木傀终于被引燃了,此刻站在城下看去,就看到几个身影被引燃后,还是保持着不规则的运动轨迹在城墙上乱转,不断引燃其他木傀,一时间,一段城墙上出现几十个火影。
而且更叫魏延吃惊的是城楼上那些射箭的伏兵竟然也是木傀,难怪刚才派人偷城时,那般轻易便登上去,而且没有发现任何伏兵,这种无声无息的伏兵想发现也很难。
那敌军主力去了何处?
魏延面色突然一变,敌军兵马并不少,守城已经足够,但为何大晚上要靠这东西守城?方才保护城墙的军阵威力似乎也不大,更多的是靠民望保护城墙,对方明明人手足够,却不用兵马来伏击,反而弄出几十个傀儡来……
不好!
想到此处,魏延连忙调转马头,朝主营的方向看去,正看到那边又火光亮起,面色大变,也顾不得攻城,大喝道:“快,集结人马,随我前去救主公!”
楚南身边可没有什么像样的将领,若是让敌军偷袭成功了,那可就遭了。
魏延带着人马刚刚赶了一半,却见楚南营中火光大亮,杀声震天,紧跟着火光中似有黑云飘过,天空中,一只白鸽不断俯冲,扇翅膀。
“杀!”激烈的厮杀声响彻夜空,但听起来,占上风的似乎是徐州军的,反倒是偷袭的庐江军声音几乎听不到。
“快!”虽然不太清楚发生了何事,但魏延还是带着人马飞快的奔袭战场,也不去管身后还在着火的城墙,一路带着人马来到楚南营地附近时,正看到一支庐江乱军被周仓、魏越、裴元绍三人分路截击,正在四处逃跑。
魏延见状,二话不说,提刀就上,配合着周仓、魏越、裴元绍三人,将贼军杀的丢盔弃甲,狼狈奔逃,一直杀到天亮,随着庐江军跑的跑,降的降,只留下一地尸体,战斗至此才算彻底结束。
“末将无能,竟让这些贼人杀到主公这里,请主公降罪!”魏延带着人来到楚南身前,对着楚南直接跪下,一脸惭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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