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了?”韩凯冷笑着问了一句。
“不敢了,韩爷,我真的不敢了。”林涛趴在地上,头就像捣蒜臼一样使劲的在地上磕着,只希望这三个恶魔能够放过自己。
“不敢了就行了?那你把人杀了是不是说以后不敢了就行了?”一旁的疤子等不及了,从身后摸出一个长长的东西当啷一声扔在了林涛的面前。那东西长长的,宽宽的,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是砍刀!
而另外一个张西平则是从身后摸出一团东西,虽然光线很模糊,但林涛一眼便看出,那是一团粗粗的绳子。
完了,这些人是来要自己的命来了!又是砍刀又是绳子的,这是要怎么弄死自己呀!林涛吓得两腿稀软,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扯着喉咙叫着:“救命呀,杀人了。”
这声音传到外边显得凄厉无比,但是没有一个人出来看一眼。
“怎么送你上路呢?”韩凯抓起地上的砍刀,在病床的铁床腿上摸了两下,锋利的刀刃闪着寒光,寒光耀眼凛人。又抓起地上的绳子挽了个套,在自己的脖子上试了试。林涛本能的就感到自己脖子一紧,有种窒息的感觉。
“还是砍刀利索,一刀下去你也省的受罪,不疼不痒就走了。”韩凯又扔下绳子,重新捡起了砍刀。
“不要……”林涛看着那锋利的刀刃,想着自己脖子上鲜血横流的恐怖场景,一颗心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那还是用绳子吧,能落个全尸,不过到时候舌头伸的老长有点不太雅观了。”韩凯重新抓起绳子。
“不要……”
“要不要不是你说了算的。”疤子说着抢过绳子一把就套在了林涛的脖子上,一拉绳头,绳套就勒紧了脖子,林涛感觉自己瞬间没有了呼吸,眼睛也开始向外憋着,他用力的挣扎着,可是哪里能抗得过三个彪形大汉。
第二天早上,小时工揉揉惺忪的眼睛从一个病房里爬出来,推开高级病房的房门,却赫然发现病床上被子被翻开一边,床上却不见了病人的影子。
“咦?这个小混蛋去哪里了?难道出院了?我的钱还没给我结算呢。”小时工嘟囔着四下看看,却发现病房里的东西都还在,只是没了那个病人。
正在那里纳闷的时候,却突然听到窗外的楼下有人在叫喊着,吵闹着什么,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惊奇的一幕。小时工诧异的走到窗边朝下看了一眼,就看到楼下已经围了好多人,都是惊奇的指着自己的脚下在那里叫喊着,议论着。
怎么回事?小时工疑惑的把头伸出窗外看了一眼,却一下子惊呆了。
只见窗户外边的暖气片架子下边,一根拇指粗的麻绳下边吊着一个人,穿着一身病号服,就在半空中摇晃着。
是自己的雇主!小时工吓得浑身瘫软,扑通一下就坐在了地板上。
等林秘书闻讯赶来的时候,就看到病房里围了好多人,而自己的宝贝儿子蜷缩在病房的一个角落里,头发剪得跟鸡窝一样脸上抹了一脸的鼻涕,两只手抱着腿看着面前的人群,眼神里充满了惊恐。护士们试图过去把他扶到病床上,但刚一靠近林涛就惊恐的尖叫起来:“别过来,别过来,我爹是市长秘书,我有阎王爷发的护身符,谁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手里还挥舞着不知道从哪个护士手里抢来的长镊子。
而再看他的身下,黄一摊白一滩,臭气尿骚味弥漫着整个房间,屋子里的人一边捂着鼻子,一边低声议论着:“报应呀,这就是作孽的报应!”
林秘书的小脸变得刷白,他实在想不明白,这才一晚上没见,自己的宝贝儿子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对不起,林秘书,贵公子昨晚上被人吊在外边吊了一夜,是我们的失职……”医院院长哭丧着脸,在给林秘书陪着不是。
林秘书暴跳如雷:“谁干的?这是谁干的?你们医院都是干什么吃的?”
院长低着头:“后半夜发生的事,护士们都睡了。”
“睡了?你们医院就是这么看护病人的吗?我要报案,要追究责任!”林秘书怒不可遏。
“林秘书,追究责任以后再说吧,还是先看看孩子到底怎么了吧,得想办法把他制住让医生看看呀,我看他精神一定受了刺激……”院长低声说。
一句话提醒了林秘书,现在还顾得上追究什么责任,先看看自己宝贝儿子到底怎么样了才对。于是院长一挥手,几个保安捂着鼻子上前硬是把疯颠颠的林涛制服,然后抬上车请精神病科的专家检查。而林秘书则是在一边大呼小叫着:“你们小心点,别伤着孩子。”
可这时候谁还顾得上他的话呢,能把这个神经病制服就不错了,谁还管他受不受罪。
精神病科的专家对林涛进行了检查,最后的结论是:患者由于心理压力过度,再加上受到了一些恐怖的东西强烈刺激,造成精神分裂。通俗点就是说,林涛已经疯了,必须马上送到精神病院。
林秘书听到这个结论,站在那里脑子里半天没有一点知觉,半天才想起来问一句:“大夫,那这病还能治好不能?”
专家表情严肃,半天没有说话,最后说:“也不是没有治好的可能,不过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完了!自己家的这根独苗是彻底完了!林秘书只觉得两腿发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围在门外偷听的护士和病人们则都开始窃窃私语了:“看吧,这就是报应,爷俩作恶多端,这是要断子绝孙呀!”
林秘书听着这些恶毒的话,要在平日他早愤怒的从地上跳起来破口大骂,甚至还要报警抓人了。可是今天,他只能颓废的坐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老泪纵横。
是自己害了自己的儿子呀,要是自己不把他从牢里捞出来,怎么可能出这样的事情,儿子又怎么会变成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