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凯一声令下,疤子和刘玉斌拖着几个家伙就扔到了他面前,疤子拉条凳子坐下,弯下腰扯了一个家伙的衣衫擦着自己刀上的血。
“爷,大爷,我们哪里得罪了你们,您老给指个道呀。”一个比较能说会道的家伙爬在韩凯的脚下抱着韩凯的脚在那里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火林啪的一巴掌打在他的头上:“自己干的事自己不清楚吗?看看人家好好的房子给你们弄的!”他用手指着远处的三蛋家,此刻三蛋媳妇已经不再嚎哭,呆呆的坐在废墟里看着这边。
那些人自知理亏,嘴里说着:“哥哥呀,我们也是拿钱给人干活的,这事怨不得我们呀。”
“放屁!”火林一个耳光便抽了上去:“拿钱干活?拿了钱就什么活都能干了?要是你家的房子被人推了你什么滋味?”
这些人低着头不敢再说话了。
“村外那片坟地是谁平的?”韩凯说了话。
那家伙本能地扭头找了一下,一个开推土机的家伙连忙缩了缩身子,想躲到人群后边,早被张西平一把揪住衣领提着扔了过来。
“妈的!你连人家的坟地都敢推,要不要我们去挖了你家的祖坟,让你的老祖先都见见天日?”疤子一脚踹在这家伙身上,这家伙滚在地上话也不敢说一句。
“说吧,你们打算怎么赔偿?”韩凯摆摆手让疤子停手。
这些人顿时又哀求起来:“哥哥,大爷,这事都是陈总让干的,我们也是没办法呀。”
火林和疤子一听火又起来了,又是一通拳打脚踢,地上哀嚎一片。
“这样吧,你们也是给人跑腿的,我就不为难你们了。”韩凯让火林两个停了手,慢条斯理的开了口。
这些人一听顿时喜出望外,一个个趴在地上谢天谢地,但韩凯又开了口:“不过人家的损失你们是一定要赔的,这样吧,把这推土机还有那辆中巴车都给我留下,让陈大邦拿钱来赎。五十万,一分钱也不能少!”
这伙人都傻了眼,这两辆推土机都是大邦为了这次拆迁专门买回来的新家伙,要是被扣了回去还不得让陈大邦骂个半死?可是看看眼前这一群恶汉们凶神恶煞的脸,还有疤子手里那把沾血的长刀,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算了。
“那,车留下,我们可以走了吗?”这些人以为自己总算可以脱身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就想溜。
“我说让你们走了吗?”韩凯一瞪眼,那家伙吓得噗通一下又跌在了地上。
“你们平了人家的祖坟就想这么完了?有什么便宜的事吗?”
这些人都傻了眼,当时只顾着完成陈总完成的任务,那片老坟又是正好占据着这片开发地的中央,他们就连打听这是谁家的祖坟也没顾上,就开着推土机把人家祖坟给推了,没想到惹得不是主儿,现在恐怕麻烦大了。
“那哥哥你让我们怎么赔?”领头的那个哭丧着脸,把脖子上老粗的金项链都扯了下来放到韩凯身边的桌子上,另外一些人也纷纷不甘落后,忙着把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掏了出来。
“光赔钱就了事了?”韩凯一直看着不说话,等着这帮人把东西都放在了身边,突然一瞪眼说。“回头我把你家祖坟挖了,然后给你送点钱你愿意?”
几个人不说话了,知道今天的事是不能善了了,只好趴在那里等着听韩凯准备怎么收拾他们。
“这样吧,坟是你们平的,现在你们马上过去把坟地再给我整好,我要整的和原来一模一样,就像没人动过一样,能做到吗?”
一听是这条件,几个人一下子松了一口气,一个劲点着头说:“能,能,一定跟原来一个样儿。”
“还有!你们要披麻戴孝,在坟前给亡灵磕头谢罪!”
韩凯这一句话说出口,疤子和火林等人都是暗暗伸着拇指叫绝,今天老宁出殡的时候看到的情景都让人心里愤怒不已,恨不得找到那些平坟的人杀了也难以解恨,韩凯这个主意可谓是大快人心,忍不住叫绝。
那些人都傻了眼,刘玉斌早就跑回公司的班车上,从上边抱下了一大堆的孝服,逼着那些人穿上,有动作慢一点的棍棒伺候。孝服不够的就撕下一些布条,绑在头上。还有一大堆白纸缠过的孝棍,一个人手里发了两根。
“走!给人家哭孝去!”疤子手里长刀一挥,一群人哪里还敢怠慢,纷纷哭丧着脸一瘸一拐的朝宁家老坟走去。
于是乎,在宁家老坟前上演了这么一幕,一群大邦公司的打手们身着孝服,手里拄着孝棍,跪在老宁的坟前嚎啕大哭,要是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这是谁家人丁这么兴旺,这么多孝子贤孙在这里给祖先扫墓呢。只是旁边站了那么多手里提着砍刀钢管凶神恶煞的汉子,看起来有些煞风景。
看看场面搞得也差不多了,韩凯大手一挥:“给我滚吧,回去别忘了告诉陈大邦,要他赶快让派出所把人给放了,再拿五十万来赎车。另外告诉他,要想开发这个村子,就得拿出一个有诚意的方案来,别想着拿着砍刀斧头就想把别人的房子给霸占了,没门!”
这些人哪里还敢多说什么,连身上的孝服都顾不上脱,连滚带爬就往回跑,身后是一群小伙子们在那里起哄着,用地里的土块砸着扔着。洋河村的老百姓们也是扬眉吐气,纷纷拍手称快。
看着这些人狼狈而逃,大家都是说不出的痛快,尤其是那些被这些人欺负的老百姓,看到今天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都是对韩凯他们心存感激,尤其是三蛋媳妇,拖着儿子就要给他们磕头。
“大嫂,千万别这样。”几个人连忙把她拦住,三蛋媳妇脸上依然挂着忧色:“大兄弟,你说三蛋能放回来吗?”
韩凯想了一下说:“大嫂,你放心,不管他们放不放,我一定把三蛋给你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