蝗虫大宴,自然是以蝗虫为主,朝廷早在长安蝗灾泛滥之时,就已经低价收购了不知多少蝗虫,此刻用于筹办蝗虫大宴,倒也只能够算是毛毛雨,不过对于长安城这众多百姓来说,那简直就是一次饕餮盛宴。
朱雀大街上流水席一桌又一桌,只把许多人吃的是一个肚皮溜圆,满满的油炸蝗虫,喷香的大白米饭,还有一些特色小菜,虽然不见多么精致,但是对于如今正在闹灾的长安百姓来说,这样的饭菜的确足以让长城九乘九的百姓大动十指,胃口大开了!
“驸马爷办的这个蝗虫大宴真可以说得上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啊,长安城里啥时候见过这么壮观的场景?”
长安人好八卦,也爱八卦,即便是这喷香的油炸蝗虫,也堵不住这些长安百姓的嘴!
“那可不是,自三皇五帝以来,从来只有官府征收赋税,向咱老百姓口里要吃的,哪里听说过朝廷主动举办大宴,邀请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吃席的!”
“你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要不是驸马爷的这道油炸蝗虫,只怕这一次的蝗灾,咱大唐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受灾呢,驸马这一道油炸蝗虫可以说是救了百万人之命啊!”
有那上了年纪的长安老人,确实不由感叹到,封建社会时期,生产力低下,即便是最为鼎盛的朝代,三年五载,总免不了要受一回旱灾水灾,尤其是像这种蝗灾,更是几十年百年不遇,但一旦发生,那必然是千里饿殍,哪曾想这困扰封建王朝数千年的蝗灾问题,在驸马眼中竟然变成了一道如此美味。
“听说前几日京兆府尹孟温礼孟大人因为白马寺和醉仙楼蝗虫死人事件,还曾传召驸马,前往京兆府对峙,却不知如今是何结果了?”
有人确实不免问到,白马寺和醉仙楼蝗虫死人不下数十,在长安城里绝对算得上是一件大案,只不过这几日却未曾听说有什么新的案情进展,
驸马房子龙自京兆府回来之后,更是全心全意忙着蝗虫大宴,似乎这件事情已经完全风平浪静了下去,而且驸马房子龙既然能够举办蝗虫大宴,
李二陛下出席蝗虫大宴,那自然是已经佐证了蝗虫无毒,似乎这件事情也应该揭过去了,但是那数十条人命真的能够这么简单就接得过去吗?
“那还能如何,油炸蝗虫本就无毒无害,驸马房子龙亲口断言,却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如何把自己给吃死了,恐怕这件事还要真成为一桩无头悬案了!”有人却是不免摇头说道。
不过既然说到这件事情,顿时就引起许多人的八卦,尤其是在谈到白马寺和醉仙楼蝗虫死人事件之时,有人更是放下手中筷子,只觉得刚才吃的喷香无比的油炸蝗虫此刻也没有那么香了,
虽然说这油炸蝗虫无毒无害,已经经过驸马佐证,甚至得到李二陛下的全国推广,但是这些人毕竟还是心有余悸,白马寺和醉仙楼那吃死的几十条人命,可还是历历在目啊!
“不过这件事情既然到了京兆府孟大人那里,孟大人必定会给出一个交代,我等市井小民,何苦为这些事情烦恼,来来来,大家继续!”
虽然有人继续招呼着,但还是不免在蝗虫大宴上产生了一丝异样气氛,而这气氛似乎是在逐渐的进行发酵。
不过总体上而言,对于蝗虫大宴,似乎并没有产生什么太过严重的影响,朱雀大街上摆下的万桌宴席如流水,一般人尽人出,依旧还是极为热闹。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的是,在朱雀大街入口处,一些灾民却是聚集到了一起,这些灾民人数约有千人左右,若平常时期这些灾民汇聚在一起,自然会有长安禁军过来进行询问和管辖,
但此刻正值油炸蝗虫大宴时期,朱雀大街之上,来往行人众多,即便是这千名灾民汇聚在一起,也不过是大海当中的一朵浪花而已,
因为这蝗虫大宴,驸马并没有设置门槛,也就是说长安城当中无论你是王公贵族,平民百姓还是这些流民灾民尽可以享受油炸蝗虫大宴。
甚至此刻,已经入席的灾民也不在少数,但是这街口处的千余灾民却似乎并不是为了享受这道油炸蝗虫大宴而来。
这领头的几位灾民眼神互相示意,而后顿时间哭天喊地起来!
“冤枉啊,冤枉啊!”
这句话像是一个开头一般,在这几位灾民带领之下,其余千余名灾民顿时间此起彼伏的高喊起来。
“冤枉冤枉,求皇帝陛下给我们做主啊!”
“求皇帝陛下给我们做主,还我夫君命来!”
“我孩子明明是吃油炸蝗虫吃死的,为何官府不能秉公审理?”
…
一时间,这千余名灾民的呼喊声响彻长安大街,将纷纷杂杂的吃喝声全都压了下去,冤枉声,哭喊声,可谓是此起彼伏。
“大胆,蝗虫大宴岂容尔等胡闹,速速散去!”
这些灾民的喊冤声立刻将守卫在朱雀大街上的长安禁军吸引过来,禁军统领可不管这些灾民到底有多大的冤枉,立刻就要指挥禁军将这些人全部驱散,这蝗虫大宴李二陛下有多重视,驸马有多重视,这位禁军统领可是再为清楚不过了!
驸马房子龙更是千叮咛万嘱咐,今日长安禁军的任务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务必保证蝗虫大宴的顺利进行。
驸马爷既然把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试问这些长安禁军又怎么可能不尽心尽力呢?
“军爷,我们冤枉,我们冤枉啊!”
“京兆府尹不管我们,难道陛下也不管我们了吗?”
“我们是灾民不错,可难道灾民就不是人了吗?难道灾民就不是大唐的百姓了吗?”
“我们有天大的冤枉,无处诉求,只能来求见李二陛下,若各位军爷非要将我们驱散的话,那干脆就把我们打死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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