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他来报仇了
姜家寅躺卧在病床上,眼皮无力地耷拉在眼球上方,稍稍遮盖住半个眼球,看向病房门口的方向。
当他看到姜木华浑身湿透落汤鸡般的落魄模样,立即激动地双肘撑床想要坐起来。
姜母快走两步,扶住姜家寅,然后把两个软枕摞在一起放在他的背后让他靠着:“你别激动。”
姜家寅摇着头,面色惨白而沉重地看向姜木华:“姜旺国际是不是不行了?撑不下去了?还是又遇到更严重的事情了?”
姜木华听到父亲的话脚步一顿,继而缓慢而略带着怒意地一步步来到病床前,看向半靠在床头的病弱父亲:“您的眼里只有姜旺国际么?放心吧,暂时还倒闭不了,勉强支撑着。”
“那你这是……”姜家寅听到姜木华说姜旺国际暂时还没事,苍白沉重的脸色缓了缓,继而又皱着眉头看向姜木华,“你这是怎么了?”
姜母看向姜木华,埋怨不满地瞪了儿子一眼,对他眼神示意后忍不住发声说道:“有什么事,坐下慢慢说。”
姜家寅也忍不住说:“怎么都淋湿了?去换件衣服,别感冒了。”
姜木华坐到病床旁的椅子上,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您还关心我会不会感冒吗?”
“你什么意思?”姜家寅即使再生病,此时也终于察觉出姜木华与往日不同的态度和情绪。儿子看向他的目光中有嘲讽、愤怒、失望等等诸多复杂不已的情绪。
姜木华也不再多说,把手中的相框放到姜家寅面前:“这里面的男人是谁?”
姜家寅在看到相框和里面的照片时,瞳孔陡然收缩,脸色不善地看向姜木华:“你怎么拿到这相框的?你翻了我的抽屉,撬了我的锁?”
姜木华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向姜母:“您都看到了吧?”
看着姜家寅看到相框后的神色变化,姜母一副痛心疾首又不敢置信的模样,质问姜家寅:“这照片里的男人是谁?他是不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
“你们在说什么?”姜家寅气到不行,呼哧呼哧困难而疲惫地喘着气,好半天才把气喘匀了。而他的妻子和儿子,就这么愤怒而悲伤地看着他,没有一人伸手给他拍背顺气。
姜家寅看向面前的相框,瞥着眼睛看向照片上的那张面孔。仿佛那张脸有什么让他惧怕忧虑的东西,他只是看了一眼,就立即将目光偏移到一旁。
“您不会连自己儿子的脸都不敢看吧?”姜木华看到父亲的神态,立即讽刺地说道。虽然母亲一再提醒他,父亲不能受刺激,可他实在无法忍下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混账!”姜家寅突然爆发出一股力量,抬手想要抽打姜木华一耳光。
奈何姜木华虽然坐在他的病床边,却离他还有一段距离。姜家寅抬起的手掌,最多够到床边,就有气无力地垂了下去。他歪斜着身子,支在床边的胳膊因为愤怒而颤抖着。
“怎么?被我猜中,所以恼羞成怒了?”姜木华丝毫不想退缩,“并不是你生病了,就能逃避责任和犯过的错误。”
“混账!你个混账!”姜家寅气喘吁吁地抬手指着姜木华,有气无力的叫骂声却对姜木华形不成了任何的威慑力。
姜母虽然对姜家寅大感失望,但看到他被儿子气成这样,赶紧扶过他让他重新靠回床头:“那到底是谁,是怎么回事,你跟我们说实话好不好?儿子是太过气愤才会说话不管不顾。你也别生气了。”
显然,妻子是站在儿子一方,也对他产生了怀疑。姜家寅终于喘息平稳顺遂了许多,他摇着头看向妻子。
“怎么连你都怀疑我呢?我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这么多年,除了你之外,我从来没有过其他女人,更不要说什么私生子!
为了姜旺国际,我每天忙碌劳累都忙不过来,又哪来的时间跑去生什么私生子?!”
姜母拿过相框,把照片举到姜家寅面前:“那照片上这个长得和你有几分相似的男人是谁?儿子说他见过一个叫小林的男人,那人长得和这个照片上的人十分相像。难道那个小林还能是别人的孩子?”
“什么?你重新说一遍!”姜家寅一副见鬼了的惊恐模样,激动的让妻子把她说过的话重复一次。
姜母满是疑惑地看了姜木华一眼,然后把她之前说的话重复了一边,仔细看向姜家寅的脸。
“怎么会……怎么会……这不可能……不可能啊……会不会是他来报仇了?会不会……他……他怎么会……一定是他……一定是他!一定是……”
姜家寅满脸惊惧恐怖的神情,瞳孔骤缩之后又开始慢慢放大,眼神涣散的同时却又撇过头去不敢看姜母举在他面前的照片,嘴里不停念叨着姜木华和姜母听不懂的话。
姜木华看到父亲是这么一副神情状态和反应,自然不会再认为小林是他爸爸的私生子。他和母亲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满满的疑惑不解。
姜木华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坐到床边双手扶住姜家寅的肩膀摇晃了他几下:“爸!爸爸?爸!您醒醒,醒醒!”
姜木华的摇晃和呼喊均对姜家寅毫无作用,他还是在那里目光毫无聚焦地低声念叨着。姜木华看向母亲:“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母赶紧先把相框扣在一旁的桌子上,立即按响病床前的呼叫器,呼叫医生过来帮忙救治。
值班医生和护士收到呼救信号,很快赶过来进行急救。一翻忙碌过后,医生皱眉看向家属:“病人需要休息、需要静养,我记得这话我早就跟你们嘱咐过,为什么会让他突然情绪激动?”
姜母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桌面上倒扣的相框,脸上堆起一个尴尬而勉强的笑:“抱歉,我们会多注意的。”
直到医生护士们纷纷离开病房后,姜母的目光仍旧没有从那个看似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木质相框上收回。她不禁低声念叨:“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会被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