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英花也全力泪流满面,哭着向我们喊道:“不,一切都是我做的。”
冲我们喊完还不够,胡英花跪在地上,一步步向梅民杨的尸体靠近,不断磕头,希望梅民杨的亡魂能放过她的子女。
“高队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几个人的认罪,把肖爱国搞得头昏脑涨。
“真凶只有一个,肖所长还请稍等片刻。”谁是真凶,我只要一问便知,我盯着梅政君的双眼,问道:“你说你是帮凶,请问你帮了凶手什么忙?”
“什么帮凶,没有帮凶,人都是我杀的。”梅政君道。
“你说是你杀的,那你告诉我,你是如何杀死梅松陌兄弟三人的?”我神色严肃,继续追问。
“我......我拿着刀直接把他们杀死的。”梅政君支支吾吾,一看就是在说谎。
“你说谎,死者身上毫无伤口,根本就不是死在利器之下。所以你不是凶手,也不是帮凶。”我大声说道。
“我大哥本来就不是凶手,凶手是我才对,昨天晚上我从山上下来后,就把梅松雨给杀了。”梅筱玲已经失去了理智,想要把所有的罪行都承担下来。
梅筱玲的确是嫌疑最重的一个,但我一直认为她是个帮凶,而不是凶手。
“你是怎么杀害梅松陌兄弟的?”我问了同样的问题。
“我是用毒药杀死他们的。”梅筱玲答道。
“胡说八道,肖所长他们曾经检查过,我也检查过,死者身上根本没有中毒的迹象。”我摇头道。
其实我心里也想知道死者到底是怎么死的,都是喝了一杯水之后死亡,如果是毒药,也可以解释的通。
可是死后毫无中毒迹象,这让我想破了脑袋还是一无所知,看来要想找到答案,只能是从真正的凶手口中得知。
“所以你根本不是凶手,而是帮凶。”我指着梅筱玲冷声道。
“帮凶?高队长,你一直说帮凶,不知道帮凶帮了凶手什么忙?”肖爱国不解问道。
丁天庆,刘爽和安静也一脸迷茫,到现在为止,我道出帮凶的话语不止两遍,但帮凶干了些什么,一直不得而知。
“帮凶所干的的事情就是亡魂诈尸,利用亡魂复仇,帮助真凶掩盖真相。”我来回度步,声震祠堂。
“帮助诈尸?!这什么意思?”所有人都疑惑了,不知道我所指的是何意。
我大声解释道:“前几次大家所看到的诈尸并非真的诈尸,而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其实棺材底部的木板被动过手脚,只要稍稍用力,便可把尸体取出,而后把尸体背到她想要的地点,弄出骚动,等待村民警察前去查看,这就是所谓的亲眼所见诈尸事件。”
“什么?不可能吧!”村民们一个个议论纷纷,惊讶不已。
丁天庆,刘爽和安静,肖爱国等人立刻走向棺材,而后弯腰查看。
查看不到片刻,肖爱国和安静等人走了过来,冲我微微点头,证明我所说无假。
丁天庆缓缓走来,眉头紧皱,似乎还有些不解:“高翔,如果是梅筱玲把尸体移出来装神弄鬼,在这过程中肯定会发出声响,昨夜梅政君兄弟两也在此守灵,不可能没有任何发现。”
“非也,棺材底部有一根毛线绳,绳子的一头绑着一颗石子,另一头通向外面,只要梅筱玲在外面拉动绳子,棺材地下自然会发出嘎吱响声。当他们前去查看时,自然一无所获。”
这根毛线绳我是从天井里找到的,当时不知道是干什么用途,等我发现棺材底部的木板上有个小洞时,我才恍然大悟。
绳子从洞中穿过,石子比洞口稍大,所以每一次拉动绳子,那石子都会卡在洞口,从而发出嘎吱的声响。
“那祠堂灵牌里的响声是怎么回事?”丁天庆接着问道。
我答道:“或许那真的只是老鼠发出来的声响。当时他们两定是被老鼠的声音所吸引,精神高度集中,从而忽略了梅筱玲把尸体移出来。”
“我觉得还是不对啊,既然是精神高度集中,稍微一些风吹草动都会听见。打开棺材底板,尸体落地,这些声响都不会比老鼠弄出来的声音小。”丁天庆还是疑惑。
丁天庆的疑惑让我陷入了沉思,因为丁天庆说的对,高度集中精神往往确实会忽略其他事情。
比如我们在噪音中工作,可能专注工作,而忽略周围的噪音。
但这一定是在精神不恐惧的情况之下,再说了,就算集中注意力工作,并不代表听不到周围的噪音。
梅政君兄弟两在那种情况之下,精神高度紧张,任何一点响动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那梅政君兄弟会不会是在说谎?或许他们三个都是帮凶。”安静轻声猜测道。
之前梅政君兄弟晕倒在祠堂,待得清晨才被村民发现,而后通过他们两兄弟口述,告诉了我们昨晚所发生的事情。
梅政君告诉大家,昨夜先是有嘎吱声音响起,他们迅速前去查看,棺材里的声音消失,祠堂灵牌处又响起了怪声。
当他们查看祠堂灵牌处时,发现了两只老鼠在祠堂灵牌上行走,各自也就放松了警惕。
可当他们转身的时候,梅民杨的尸体就那般血淋淋的屹立在他们面前,他们便都双双被吓晕了过去。
现在丁天庆所提出来的质疑,非常有有道理,若是梅筱玲前来取尸体,梅政君兄弟不可能毫无发现,除非他们是死人。
所以安静的猜测也合情合理,既然如此这般,那一定是梅政君兄弟在撒谎。
“不,我没有撒谎,我的确看到了我爸的尸体站在我们后面,我们也的确是被吓晕了过去。”梅政君极力辩解,神色真诚无比,毫无谎言之色。
“那这是怎么回事?”肖爱国眉头皱成了八字型。
“是我干的,我把两个哥哥打晕了之后,才盗取了爸爸的尸体。”梅筱玲大声承认了罪行。
看到梅筱玲认罪,我心里松了口气,既然帮凶已经确认,那接下来就是揭晓真凶是如何杀人的。
等等,还是有些不对!
我突然想起了昨晚诈尸的时间,据梅政君所说,诈尸时间是在今天凌晨一点过几分。
我和安静等人昨天晚出发去黄土岭的时间,是在深夜十一点多,从村长家到黄土岭山脚下需要半个钟。
从山脚下到乱坟岗我们花费了二十几分钟,直到梅梁出现,时间又过去了十几分钟。
后来我们便失散迷路,这般算起来,失散的时间大概是深夜十二点四十左右。
可这么算来的话,梅筱玲根本没有时间回到祠堂装神弄鬼,若要回到祠堂,最快也要凌晨一点四十。
梅筱玲既然没有时间作为帮凶,那帮凶又会是谁?这一切难道我从头到尾都猜错了吗?
“小妹,大哥你们都先起来。”梅政友突然把梅筱玲和梅政君搀扶了起来。
这让我看的一茫然,他这是想要干什么?
梅政友搀扶起哥哥妹妹之后,便走到胡英花的身边,而后也把胡英花强行给搀扶了起来。
胡英花死活都不肯起来,还跪在梅政友的面前,连连磕头,似乎在求梅政友什么。
我们所有人都看的一脸迷茫,就是我也看不出此举何为。
我心里有些不安,莫非这梅政友才是帮凶?可胡英花为什么要对她儿子磕头?在求他什么呢?
梅政友跪在地上抱着胡英花痛哭不止,片刻后,他抬起手把胡英花给打晕了过去。
“二哥,你这是干嘛?”
“政友你这......”
梅筱玲和梅政君都吓坏了,立刻上前不解的看着梅政友。
“小妹,大哥,以后老妈就交给你照顾了。”梅政友说完,而后在梅民杨的尸体前跪了下来,磕头哭泣道:“爸,我对不起你,但是不杀了你,我们一家都永无宁日。”
“二哥!你这话什么意思?!”梅筱玲非常震惊,双目瞪得滚圆,一脸不解的看着梅政友。
何止是梅筱玲,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如此,不知道梅政友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终于知道了心里的不安是什么,看来之前的一切都错了,梅筱玲不是帮凶,就连真正的凶手可能也不是胡英花。
此刻我有种啪啪被打脸感觉,若不是胡英花被尸体吓得主动承认罪行,估计我短时间里绝对不会怀疑到梅政友的身上。
不过查案往往都是如此,即使没有百分百找出真凶,但也会把真凶给牵连出来。
梅政友磕完头,缓缓起身,而后走到我们面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随后说道:“真正的凶手是我,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并没有帮凶。”
这句话他们兄妹和胡英花都说过一遍,但此刻的梅政友所说,似乎让我们产生了一种不容置疑的错觉。
“不,绝对不可能,人都是妈杀的,不是二哥你......”梅筱玲拼命的摇头,情绪激动无比,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
梅筱玲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立刻捂着嘴巴,脑袋依然还在不断摇动。
“什么?小妹你说什么?人是妈杀的这是真的吗?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梅政君难以相信,走到梅筱玲身前,大声询问道。
梅筱玲哭而不答,从她的神色不难猜出,她早就发现了胡英花有异常的行为。
或许看到胡英花出现在杀人现场,正因如此,她隐瞒不报的事情才能合乎情理。
“小妹,你一直被妈蒙在了鼓里,妈没有杀人,她只是在替我隐瞒而已。她所做的事情和你是一样的。你以为妈是凶手,所以一直哭着求她收手,妈妈何尝不是这样求我呢。”梅政友含着泪说道。
梅政友的话让我们几乎石化在原地,这结果是我根本就没有预料到的。
此刻我才总算是有些恍然大悟了,原来梅筱玲和我一样,一直都认为胡英是凶手。
梅政君则是一脸迷茫,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猜他从始至终都是丝毫不知。
“二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梅筱玲哭着问道。
“尸体是我背出来的,人也是被我毒死的。”梅政友淡淡的说道。
“不可能,我们一起守灵,一起看到被父亲的诈尸所吓晕过去,你根本就没有时间去作案。”梅政君直摇头,大声喊道。
别说是梅政君觉得不可能,就是我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梅政君看到尸体的时候梅政友就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