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那两个身穿白大褂的法医大量了一眼,一位是青年男子,这男子的年纪在三十五六岁,身高与我差不多,能有一米七七左右,男子有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眉毛浓密,鼻梁高挺,脸上透露着一股冷酷的表情。另一位是年轻女子,她的年纪在二十五六岁左右,皮肤白皙,一双大眼睛明净清澈,弯弯的柳眉下面是一双明净清澈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鼻子尖而高挺,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女孩的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吸引着我,我说不清楚这魅力是什么。
“我的同事家里面有事离开了,那个女尸实在是太重,光靠我和陈大爷未必能抬得动,需要你们帮忙抬一下!”我在对冯队长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面有点打怵抬那具浮肿的女尸。
“我可以帮忙抬!”冯思超对我答应了一声。
“唉!”站在一旁的陈老头忍不住的谈了一口粗气,脸上还露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在我们值班室,有一次性手术服,一次性口罩,一次性胶皮手套。我拿出三套,两套分给了冯队长和陈老头,一套自己穿戴在身上,随后我找到了一辆不锈钢的躺床车向三号停尸房推了过去。这次去三号停尸房,身边有陈老头,冯队长,还有两个法医跟陪着我,我是一点都不害怕。
到了三号停尸间,我将躺床车推到装有浮肿女尸的冷藏柜旁边。此时我发现装有浮肿女尸的冷藏柜伸出来一块,伸出来的冷藏柜尺寸大约有十公分,这冷藏柜里面还向外散发着白色的寒气。
“这冷藏柜的门怎么没有合上?”说这话的是年轻女法医,此时她正眯着眼睛看着装有浮肿女尸的那个冷藏柜。
“我明明记得刚哥把这冷藏柜的柜门关上了!”站在一旁的我嘟囔了一嘴。
“我也记得李彦刚把这冷藏柜的柜门关上了!”陈老头跟着补充了一句。
“赶紧把这个冷藏柜拉出来吧!”冯思超对我督促着。
我对冯思超点了点头,就伸出右手用力的将冷藏柜拉了出来,当我拉开冷藏柜的时候,我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虽然女尸躺在黑色的尸袋中,但是尸袋的拉链是开着的,女尸整个浮肿的身子都露了出来了。
陈老头看到尸袋是拉开的,他转过头用着异样的眼神向我看了过来。
“小高,你是不是有一些特殊的爱好?”陈老头忍不住的向我问了一句,听到陈老头问我的这句话,我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我不是个傻子,虽然陈老头的话没有说直白,但我知道他想问我是不是有恋尸症。
陈老头问了我这一句话后,冯思超,还有那两个法医也是用着异样的眼神,也一同向我看了过来,我被他们四个人看的是浑身不舒服。
“我发誓,这真不是我干的。”我指着女尸对他们四个人解释了一句。
“小静,你上前看一下尸体有没有被破坏,有没有人对尸体做了手脚?”青年男法医对年轻女法医吩咐道。
年轻女法医对青年男法医点了一下头,就把手中一个银色的箱子放在了地上,随后她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次性白胶手套和一次性口罩戴在了手上和脸上,接下来年轻女法医对着尸体做着简单的检查。
“师父,尸体没有被破坏,也没有被做手脚!”年轻女法医检查了大约十多分钟,她向后退了一步对青年男法医禀告道。
“冯队长麻烦你安排一下,把尸体送到解剖室。”青年男法医对冯思超说了一句,就带着年轻的女法医先离开了。
我上前一步先是将尸袋的拉链拉上,随后我和陈老头还有冯思超三个人将装有尸体的黑色尸袋抬起来放在了躺床上。
“陈大爷,解剖室在哪里?”我转过头问向陈老头。
“就在前面的那栋大楼里面,你推着车子跟我走!”陈老头对我说了一句,就走在前面,我推着尸体紧跟在他的身后,冯思超跟在一旁帮忙一起推车。
解刨室在遗体告别大厅的后面,解刨室能有个一百平米大,屋子里陈列的东西不多,两张解刨尸体的不锈钢床,靠东面墙有一排不锈钢水槽,棚顶上布满了透风孔,在两张解刨床的上方各有两个长方形的日光灯,日光灯的灯光照射在解刨床上反出来的光还有些刺眼。
青年男法医和年轻女法医站在靠门口处的解刨台上,我将尸体推到解刨床旁边,年轻女法医上前一步将尸袋的拉链从头拉到脚。
“把尸体抬到床上!”年轻的女法医对我们三个人吩咐了一句。
我们三个人对年轻女法医点点头,就帮着将浮肿的女尸抬起来轻轻的放到了解刨台上。之前我看到的那些白色的线虫,两条冻在了女尸的脸上,还有一条冻在了女尸的脖子上。
“好了,你们三个人可以出去了!”青年男法医望着浮肿的女尸对我门三个人冷冷的说了一句。
我们三个人从解刨室里面走出来后,陈老头对我们俩打了声招呼后就离开了。
“小伙子,抽根烟!”冯思超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来一支递给了我。
“我不抽。”我摇着头摆着手的对冯思超回了一句。
冯思超见我不抽烟,他把递给我的那根烟塞到自己的嘴里,并掏出打火机将嘴里的那根烟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我对冯思超说了一句,就往停尸楼的那个值班室走。
“小伙子,你实话跟我说,你有没有恋尸癖?”冯思超喊住我问道。
听到冯思超问我的这句话,我都想回头骂他一句。
“没有!”我没好气的对冯思超回了一嘴,就迈着大步向前走去。
“这年轻人,火气还挺旺盛!”冯思超望着我的背影嘟囔了一句。
到了停尸房大楼前,我将一次性手套,一次性口罩,还有身上穿的那一次性蓝色的手术服脱下来就扔进了停尸房大楼门口右侧的垃圾桶里。
我回到值班室躺在床上拿起放在枕头旁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我发现手机上有五个未接来电,这五个未接来电都是刚哥打来的。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给刚哥打过去的时候,刚哥再一次的给我打来电话。
“刚哥,孩子怎么样了?”我划开电话先向刚哥问了过去。
“左,左,左手,骨骨折,已经,打,打,打上石膏了。你,你,你,那面,有,有,没有什么事?”刚哥磕磕巴巴的向我问了过来,听刚哥说话,绝对是一种折磨。
“我这边暂时没什么事,对了,刚刚刑侦二队的队长带着两个法医过来了,他们要解刨咱们今天晚上拉的那一具女尸,我帮忙把那具女尸送到了解刨室。还有一件事我要问你,咱们殡仪馆有没有闹过鬼!”
“当,当,当然,闹,闹,闹过鬼!”刚哥说到这儿,我身上的汗毛瞬间就立了起来,头皮也有些发麻。
“我知道了刚哥,那你忙你的吧!”我对刚哥说了一句,就把电话挂断了。
挂断刚哥的电话后,我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要将值班室的门反锁,我刚走到门口处伸出右手要锁门时,冯思超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
冯思超这突然推开门走进来,吓的我原地蹦了个高,而且我吓得差点喊出妈来。
“我今天晚上能在你们这屋子休息吗?”冯思超不好意思的商议着我。
我没有说话,而是对他点了点头。经历今天晚上发生的这些事,我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确实是有些害怕,要是有个人陪着我一起住,还能好一些。
冯思超见我答应,他不客气的脱掉鞋子就跳到了上铺。我将门反锁坐在下铺的床上想找点话题跟冯思超随便的聊两句,我刚要开口跟他说话,这冯思超就打起了响亮的呼噜声,看到冯思超睡着,我将要对他说的话咽到肚子里。
我躺床上闭上眼睛酝酿着睡觉,然而冯思超的呼噜声实在是太大了,可以用震耳欲聋这四个字来形容,此时我想着他的老婆孩子怎么能忍受得了他的呼噜声。
早上五点,天蒙蒙放亮的时候,我们值班室的门再一次被敲响,此时的我还没有睡,而是捧着手机玩着游戏,让自己分散注意力,不去想晚上所发生的那些事。
听到有人敲值班室的门,我的心咯噔的跳了一下。
“谁呀?”我站起身子向外面敲门的人问了过去。
“我是安法医,麻烦你出来处理一下尸体!”门外响起那个年轻女法医的声音。
我将值班室的门打开,看到年轻女法医就站在值班室的门口。年轻女法医听到上铺床上有响亮的呼噜声传出来,她抬起头向上铺看了一眼,女法医看到上铺躺的人是冯思超,她走进屋子里面对着冯思超的胳膊用力的推了两下。
冯思超先是停止打呼噜,然后睁开眼睛猛的一下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此时我看到冯思超的眼睛里面布满了红血丝,看来他很久没有好好的休息了。
“尸体解刨完了!”女法医对冯思超说了一句。
“是自杀?还是他杀?”冯思超从上铺蹦到地上问了女法医一嘴。
“我师父说死者溺死征象明显,像自杀,但也不排除是他杀,具体事宜你还是去问我师父吧!”女法医对冯思超说了一句。
我和冯思超在屋子里面穿戴好一次性口罩,手套,手术服就向解刨室走了过去。
走进解刨室,我们看到那具浮肿的女尸躺在解刨室的床上,虽然我们戴着口罩,棚顶的通风口透着风,但还是能闻到那股刺鼻的腐臭味。法医解刨尸体,要从尸体的喉部下刀一直划到耻骨联合上缘。此时我看到女尸的被切开的部位有两处,一处是喉咙到耻骨处,一处是头颅,这两处地方已经被缝合好了。在女尸身边站着的那个三十多岁青年男法医,眼睛正注视着女尸看,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