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学,我爷爷的棺材钱,高翔借给我了,你的钱我就不要了。”曹波没有接董庆霞手中的那一万块钱。
“老人去世,不能光买口棺材就完事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老人在世的时候过的不如意,现在老人走了,得让他风风光光的走!”董庆霞说完这句话,就把手中的一万块钱硬塞到了曹波的手中。
曹波望着手中的一万块钱,“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然后曹波就给我和董庆霞磕了三个头,此时曹波的眼泪是哗哗的往下掉。
我和董庆霞赶紧上前一步伸出双手就把跪在我们面前的曹波扶了起来。
“曹波你这是干什么?”
“高翔,董庆霞,我没想到自己在最难的时候,帮助我的不是亲人,而是两个同学,从今以后只要你们能用得上我曹波的,就算搭上我这条命,我也在所不惜!”曹波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对我和董庆霞说了一句。
“曹波,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们是同学,互相帮助也是应该了。爷爷走了,这个家就剩你一个人,我希望你不要颓废,而是努力上进的工作,把这个家撑住,也希望你能够组建一个属于你的家庭。”我拍了拍曹波的肩膀说了一句。
“高翔,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曹波伸出右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我答应道。
接下来,我和董庆霞在曹家堡子挨家挨户的叫人到曹波家帮忙,大多数人拒绝去曹波家帮忙,只有一小部分人愿意到曹波家帮忙。在农村就是这样,若是你家人品好,家里有个大事小情的,乡里乡亲都愿意来帮忙,你家人品不好的话,那村子里人都不愿意搭理你。曹家堡子的人不愿意来帮忙,主要是跟曹波这个人平时小偷小摸有很大的关系。
董庆霞在曹波家忙了一上午,中午有事就先离开了,我没有离开,而是在曹波家忙里忙外帮着曹波操办丧事。
走进曹波的家中,我看到屋子里遭的很狼藉,那穿过的脏衣服也没人洗,就堆在了炕上放着,被褥也是胡乱的堆在炕上,水泥地面上布满了泥土还有垃圾。曹波家的家里面都有点难以让人下脚,于是我撸起衣服袖子先是将炕上的衣服捡起来叠好放在炕梢,然后我又拿了一个扫把将屋里屋外的卫生清扫了一遍。
我在曹波家忙了一天,也没有吃东西。下午两点钟闲下来后,我跳到车上掏出颜子铭早上给我的那个电话号码就打了过去。
“喂,你谁呀!”打通电话后,对面用着深沉的语气问向我。
“请问你是徐涛吗?”
“我是。”
“我是新东市公安局刑侦二队的警察,我叫高翔,咱们俩昨天见过面,你记得我吗?”
“我记得,你是从哪里弄到我的电话?”
“这不重要,我想约你见个面,你有时间吗?”
“现在没有时间,估计晚上会有时间。”
“行,那咱们就晚上见。”
“嗯!”徐涛在电话那头应了一声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一直在曹波的家里面忙到了晚上七点才闲下来,曹波的爷爷是昨天晚上十一点去世的,今天在家放一天,明天早上就要去火火葬场化尸体,然后下葬。
“曹波,明天爷爷下葬,我是真没时间过来,希望你别怪我。”我走到曹波的面前很抱歉的说了一句。
“高翔,你帮我的就已经够多的了,我哪好意思责怪你,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要是你们家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没有钱,但我能出力!”曹波眼圈含着眼泪对我说道。
“曹波,以前的事过去了就不要再谈了,以后一定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让街坊领居都瞧得起你。爷爷不在了,你必须要好好的活着。”
“嗯,我听你的!”
“有什么事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我能帮上忙的,我尽力帮。”
曹波听到我说的这番话,他双手捂着脸就痛哭了起来,哭的是稀里哗啦的,看到曹波哭,我是于心不忍。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我拍拍曹波的肩膀说了一句,就跳到车上开着车子离开了。
离开曹家堡,我想着要不要回家看看我妈,仔细的想想还是算了,回家的话又待不了多久,毕竟晚上还要跟徐涛见面。
这次往庆安镇返回,倒是没有车子跟着我这辆车。
回到宾馆是晚上九点,大家都在各自的屋子里休息。
“冯队,今天调查出什么结果了吗?”我走进屋子里问向躺在床上玩着手机的冯思超。
“白氏集团的人一直跟着我们,这让我们对白氏集团调查工作难以进行,今天我让大家着手调查王萍遇害的事,也是毫无结果。如果说能够查到害王萍的凶手与白氏集团有关系,那么接下来调查的事就好办了。”冯思超苦闷的对我嘟囔了一句。
“冯队,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杀害王萍的凶手就是白氏集团的人,白玉刚将张宇推出来背黑锅,说明这个杀害王萍的人一定是白氏集团的核心成员,所以白玉刚要保着这个核心成员。白玉刚的核心成员有二十多人,首先可以排除杀王萍的人是白玉刚,李飞,还有徐涛,然后其余的人都有很大的嫌疑!”我坐在床上对往冯思超推理着我的想法。
“为什么要排除白玉刚,李飞,还有徐涛?”冯思超坐起来问向我。
“白玉刚是白氏集团的老大,有钱有势,对于有钱有势之人来说,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是轻而易举的小事,没必要对王萍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下手,而且王萍那女人长得也就一般。李飞和徐涛是白氏集团的二三号人物,他们俩无论走到哪里,都开着车。咱们技术科的兄弟侦查,凶手是骑着电动摩托车去的王萍家作案的,所以我觉得是他们俩的可能性很小,几乎是可以排除。”我对冯思超说着我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说白氏集团除了白玉刚,李飞,徐涛,其余的核心成员都有可能是凶手。”
“我是这样想的!”
“白氏集团的核心成员有二十多人,如果能够调取这些人血液样本的话,就能够查出杀害王萍的凶手到底是谁,现在我们哪怕是控制白氏集团其中一个核心成员,那就会打草惊蛇,惊动其余的人。自从白氏集团的人知道我们在调查他们,他们行事低调了很多,对我们也加强了提防,我们也只是前期从别人的嘴里面调查了一些线索。这两天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查到,如果说我们有确切的证据能够绊倒白氏集团的白玉刚,李飞,徐涛等核心成员,然后发通告让百姓们一起举报,这打黑案件就很好处理了!光靠我们现在所查到的证据,还无法对白玉刚等人进行抓捕。”冯思超对我说了一句。
冯思超的话音刚落下,我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给我打电话的是徐涛。
“冯队长,是徐涛,我约好他今天晚上见面,我想从他的嘴里面得到一丝线索!”我掏出手机对冯思超说了一嘴。
“你先接电话!”冯思超听了我的话后,他指着电话让我接。
我对冯思超点点头,就接听了电话。
“在庆安镇农业银行旁边有一家汇元茶楼,你先去那里等着我,甩掉尾巴对你来说应该不是很难!”徐涛对我说完这话,就把电话挂断了。
“冯队,徐涛让我去庆安镇农业银行旁边的汇元茶楼等他。”
“你自己去的话,我有点不放心,让王育坤陪着你一起去吧!”
“冯队,人多眼杂,我还是自己一个人去吧,你不用为我担心!”
“那好吧,你注意安全!”冯思超对我嘱咐了一声。
我推开客房门刚走出去,正巧看到颜子铭也推开门从客房里面走出来。
“高哥,你这是去哪儿?”颜子铭笑嘻嘻的问向我。
“我出去买点东西。”
“我也想跟你一起去买东西。”
“子铭,你就别跟着我一起去了,你想吃什么,我带回来给你就是了。”
“也行,我想吃零食,薯片,虾条,烤鱼片,牛肉干,干脆面......。”颜子铭在我面前念叨了一大堆,我根本就就记不住。
“这样吧子铭,你把你想吃的东西发到我的微信上,我先出去了!”我急切的对颜子铭说了一句,就往楼下跑去。
从宾馆里面走出来,我双手插着兜向庆安镇正街走去。此时有两个人紧紧的跟在我的身后,被人跟踪是在我意料之中。我迈着大步加快脚步就向庆安镇农贸市场走去。白天庆安镇的农贸市场是特别的热闹,来往买菜的人不少,可到了天黑后,农贸市场就没有人了。庆安镇的农贸市场摊位特别多,而且摊位与摊位之间是错纵交织,我带着那两个人在农贸市场转了两圈,就把他们成功的甩掉了,同时也给我自己给绕迷糊了。
从农贸市场离开后,我就向庆安镇农业银行旁边的汇元茶楼走去。
来到汇元茶楼,我看到茶楼里面只有一个四十多少的中年女子坐在门口处的沙发上无精打采的看着书。
中年女子看到有人进来,她打起精神站起身子露出满面笑容就向我看了过来。
“你是一位吗?”中年女子只看到我一个人,她向我问了过来。
“目前是我一个人,一会可能还会再来一个人!”
“我们这儿的包间是一百八十八不限时,你要是坐大厅里喝茶,是一百元限时三个小时。”
“包间吧!”我想了一会对中年女子说道。
“请跟我来!”中年女子对我招呼了一身,就把我带到了一间不足十平米大的包间。
这茶楼装修风格以中式为主,桌椅都是实木的,墙上还挂着各种山水画和毛笔字,茶楼里面还放着优雅的古筝曲目。
“喝什么茶?”中年女子问向我。
“你们包间一百八十八,是不是包括茶水?”
“是的,包括茶水,还赠送一盘花生,一盘瓜子。”
“我也不懂喝茶,你就随便的上吧。”
“那我给你泡杯普洱茶吧,普洱茶茶性温和,暖胃不伤胃,肝火旺盛的人易激动或冲动,急躁易怒,适合喝生普降火气。普洱茶可能具有降脂、改善胰岛素抗拒及预防心血管疾病的效果。”中年女子对我介绍着。
“行,那就喝普洱茶。”我点着头对中年女子答应道。
“那你等一会!”中年女子对我回了一句就走了出去。
中年女子把一壶茶,一壶开水送进来后,就退了出去,此时徐涛还没有到来,我心想着这家伙会不会是玩我。
茶楼的茶壶不是很大,一壶茶也就能倒三杯茶,我自己一个人悠闲的喝了两壶茶,也没有把徐涛等过来,此时我心中有些不耐烦,想着要不要给徐涛打个电话过去。
就在我想着要不要给徐涛打电话时,徐涛推开包房的门走了进来。徐涛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脸上罩着黑色的口罩,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腻子外套,下身穿着一条迷彩裤,脚上穿着一双黑色军勾皮靴。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徐涛坐下来,对我说这话的时候,口罩和帽子也都没摘下来,此时他用着深邃的眼睛在盯着我看。
“徐涛,你我都是当兵出身,即便脱下了军装,我们的骨子里还是一个军人,军人就应该该忠于国家,忠于党,忠于人民。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白玉刚和李飞那种人混在一起。”我表情凝重的望向徐涛说着这番话。
“跟着白玉刚,我可以赚到很多的钱,有了钱可以让自己的父母,自己的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我觉得这并没有错。”
“现在这个社会,赚钱并不难,只要我们上进,到哪里都能赚到钱,只是赚多赚少而已,赚多了那就多花,赚少了那就少点花。”
“你这话说的就太轻巧了,我父亲脑溢血卧床不起,我母亲糖尿病,现在双眼已经失明,他们俩吃药需要钱,我还要请保姆照顾他们,这又要钱。我老婆没有工作,在家照顾孩子,她和孩子花销也需要钱,这加起来就要很大的一笔开销。”
听到徐涛说的这番话,我是瞬间无语,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好了。
“虽然我跟着白玉刚吃饭,但我有我的底线,我没有干过损害老百姓的事,我跟白玉刚说了,他的生意我不参与,我只负责保护他的安全。”白玉刚见我不说话,他摘下口罩对我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