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山除了跟你们这左右邻居处的不好,跟村子里其他人处的怎么样,有没有结下什么仇人?”丁天庆问向中年妇女,
“这个白凤山,跟村子里其余人相处的也不怎么样,我觉得所有人跟他都有仇。我们白家堡子,有一多半人家都姓白,这一多半姓白的,都是亲戚套着亲戚,我家男人也姓白,论辈分来说,我们应该称呼白凤山为小叔,然而白家堡子的白家人,可不认白凤山这个亲戚,白凤山家里要是有个大事小情,没有一户人家愿意去帮忙。他这一辈子,做人是非常的失败,活着都不如死了!”中年妇女是越说越生气。
在中年妇女家了解完情况后,我们四个人就走了出来。
我们准备要去白凤山右边的邻居家询问情况的时候,白振东和白丽丽两个人急匆匆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白振东跳到白丽丽的车上,就离开了白家村,此时白凤山的家里面就剩下了我们的人,以及山城镇派出所副所长唐志海。
“那兄妹俩什么情况?”冯思超找到我们的人询问了一嘴。
“有人打电话,说白振东的儿子被车给撞了,救护车把人直接拉到了市里医院抢救,白振东让他的妹妹开着车子送她去市中心医院!”付煜涵对冯思超说道。
听了付煜涵说的话,我想起了唐志海在案发现场说的那段迷信故事,发现老人的地方是一个乱葬岗小山脚下,那个小山是个断山,把死去的人埋在那里,容易断子绝孙,我们上午刚找到白振东父亲的尸体,下午白振东的儿子就遭遇了车祸,我感觉很离奇。
“看起来当年的那个老道士说的话应该是真的。”唐志海在我们的面前念叨了一句。
接下来,我们又在村子里走访了十多家,大家谈起白凤山的时候,一个个气的是咬牙切齿,大家说的内容与白凤山左面邻居家的中年妇女说的大致相同,有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在我们面前说了这么一句话“杀人是犯法的,杀人要是不犯法,全村人都想杀了白凤山,这白凤山就太不是个东西了”。
“我和白凤山是叔辈兄弟,同一个爷爷,我们俩的父亲是亲兄弟,我比白凤山年纪小,他是我的哥哥,按理说我们这关系已经很亲了,可白凤山根本就不把我当成是弟弟。我在我们家的院子里盖厦子,这个白凤山就到镇子上告,说我们家违建,他这个人就是那种别人家要是把日子过好了,他就羡慕嫉妒恨。镇子上综合执法部门的领导来到我们家,看到我们家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建厦子,觉得也没什么,就商量白凤山,说这邻里邻居的,在自己家院子里建个厦子,其实也没什么。综合执法的领导都没说什么,可这白凤山是不依不饶,白凤山当时就跟综合执法的人说了,如果他们不管,白凤山就往上找,去市里找领导。镇子上综合执法的领导怕这事闹大,就和我协商,让我不要再盖了,当时我都要气爆炸了。我私下里商量白凤山,要给他一千块钱,让他别在告了,白凤山嫌一千少,要了我两千块钱,我也给他了,他就太不是个东西了,自己家的亲戚也坑。从那儿以后,我和他再没有说过话。白凤山那个人度量特别小,你要是得罪了他,你就等着他的报复吧。我们村子一百多户,五百多口人,就连屁大的孩子,都讨厌他。白凤山那对儿女是真不错,都很孝顺,就因为白凤山坑女儿,女儿还跟自己的父亲断绝了父女关系,太不是人了。他在村子里的时候,真是闹得我们全村人鸡犬不宁,他失踪这七八个月,我们村是特别的安静,大家聚在一起私下里聊着,希望这个白凤山永远不要再回村子里!”说这话的是白凤山的叔辈弟弟白凤海。
“我跟你说句实话,白凤山已经遇害了,尸骨今天上午在镇子西面一个乱葬岗的山脚下找到的!”冯思超跟白凤海说道,我们之前跟别人了解情况的时候,冯思超都没有说跟大家说起这事。
白凤海听冯思超说白凤山死了,他没有感到很惊讶,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淡定。
“白凤山失踪七八个月不回家,他的死在我们预料之中,这也是老天开了眼,他这人该死。”白凤海心里面感觉特别的解气。
“你们村子里的人,有没有和白凤山仇恨比较大的,想要把他置于死地的人?”冯思超继续问道。
“我能说,我们全村人都想弄死他吗!”
听了白凤海的话,我们心里面是一片乱,真不知道这件案子要怎么查下去了。
从白凤海的家里面走出去,我们来到了村子的小卖店,我们大家买了饼干,面包,火腿肠,鲜奶回到了白凤山的家中就吃了起来。
白家堡子的人看到村子里面来了一群警察调查白凤山的事,大多数人猜到了白凤山可能已经遇害了。
“冯队,咱们走访了十多家,凡是问起白凤山的事,那一个个气的是咬牙切齿,攥着拳头。要说白凤山在这个村子里有那么一两个仇人,咱们单独找出来了解一下情况也好,可全村人都跟他有仇,那么说全村人可能都有嫌疑。咱们可以挨家挨户的查,可这时间过去的太久了,该有的线索,也都已经消失了!”丁天庆喝了一口鲜奶对冯思超说道。
“咱们大家心里面也别有压力,毕竟这件案子发生的时间太长,在案发现场也没发现重要线索,即便不能侦破此案件,咱们公安局的领导也不会说什么!”冯思超嘴上是这么对大家说,但心里面是不太服气。
大家听了冯思超的话,也没有说什么。
颜子铭和陈劲霖查到了白凤山家里面的座机电话通话记录后,就赶到了白家堡子。
“冯队,白凤山家里的座机电话,很少往外打,也很少有电话往家里打,凡是打给白凤山的电话,和白凤山打出去的电话我们都仔细的查了一下。给白凤山打电话最频繁的是白凤山的儿子白振东,还有儿媳妇,其余的那些电话,不是催电费的,就是催水费的,再就是外地的诈骗电话。”颜子铭说完这话,就把手里的通话记录递给了冯思超看。
冯思超看了两眼通话记录就递给了丁天庆看了一下。
“冯队,咱们还要继续在村子里调查吗?”苑金龙问向冯思超。
“现在是下午四点,再查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咱们回去吧!”冯思超对大家说了一嘴后,就站起身子向外面走去。
从白凤山的家里面走出来,我们把人家的正门以及大门全部锁上了。
回去的时候,冯思超,丁天庆,颜子铭三个人坐在我开的警车上,冯思超和丁天庆一句话没说,两个人眼睛无神的望着窗外的风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颜子铭见我们三个人都没说话,她也什么都没说,而是掏出手机看起了新闻。
“我去跟咱们陈局长汇报一下情况,你们都下班回家吧!”回到公安局,冯思超对我们大家说了一声,就向办公大楼里面走去。
大家互相打了一声招呼,就纷纷离开了,我没有离开,而是转过身子向公安局大楼里走了进去。
走到技术科办公室门前,我对着门敲了三下,随后王超把门给我推开了。
“我找安法医!”我对王超说了一句我的来意。
“安法医在,进来吧!”王超微笑的回了我一嘴。
“小高,你们二队今天查到什么线索了吗?”罗威武站起身子向我询问了过来。
“我们联系到了死者的儿女,还到死者的村子里调查了一下,死者的人际关系不是一般的差,和全村的人都有仇,我们也没查到有用的线索!”我无奈的对罗威武说了一嘴。
安法医穿着白大褂在一个密封的小屋子里面,这间小屋子里面有一张不锈钢床,不锈钢床上放着白凤山的尸骨。安法医将尸骨都拼凑在了一起,仔细的观看着。
“我可以进去吗?”我敲了一下玻璃门,对安法医说了一嘴。
“进来倒是可以,但是你得先消毒!”安法医点着头对我答应了一声。
王超给我找来了白大褂,让我穿在身上,然后又递给了我一副一次性手套和一次性口罩,我将口罩和手套戴上,罗威武用人体消毒剂对我的全身进行了消毒后,我推开玻璃门就走了进去。
“有什么发现吗?”我问向安法医。
安法医对我摇摇头。
“安法医,你是怎么辨认出这尸骨是男性的尸骨,而不是女性的?”我好奇的问向安法医。
“死者虽然只剩下一堆尸骨,但身上的衣服还没有彻底的腐烂,从衣服上能判断出来死者的性别。再就是从尸骨上,也能判断出死者的性别。男女骨骼数目一样,但女性骨骼一般比男性轻,全身骨骼的总重量大约比男性轻20%。另外,骨骼的骨皮质较薄,骨密度较小,上肢骨和下肢骨都比男性短,导致了女性外形较矮。一般说来,男性骨骼比女性骨骼粗大些、长些、骨面要粗造些,凹凸多些,骨质要重些。男女骨骼,以盆骨的性别特征最明显,差异最大,其次则为颅骨和四肢骨。男性骨盆,骨盆外形狭小而高,骨盆壁肥厚、粗糙,骨质较重,骨盆上口呈心脏形,前后狭窄,盆腔既狭且深,呈漏斗状,骨盆下口狭小,耻骨联合狭长而高,耻骨弓角度较小,为70~75°,闭孔长椭圆形,髋臼较大。女性骨盆,骨盆外形宽大且矮,骨盆壁光滑、菲薄,骨质较轻,骨盆上口呈圆形或椭圆形,前后宽阔,盆腔既宽而浅,呈圆桶状,骨盆下口宽大,耻骨联合宽短而低,富有弹性,耻骨弓角度较大,为90~100°,闭孔近似三角形,髋臼较小。就颅骨而言,一般说来,男性和女性相比,前者颅骨粗大,骨面粗糙,骨质较重,肌脊明显;颅腔容量较大,前额骨倾斜度较大,眉间,眉弓突出显著,眼眶较大较深,眶上缘较钝较厚,鼻骨宽大,梨状孔高,颞骨乳突显著,后缘较长,围径较大,颧骨高大,颧弓粗大,下颌骨较高,较厚,较大,下颌角小于125°,颅底大而粗糙。我们法医鉴定尸骨,主要是鉴定骨盆。”安法医指着不锈钢床上的白凤山尸骨对我解释道。
听安法医说这么多,我也只是听懂了一小半。
“这具尸骨的颅骨,有两处粉碎的地方,也就是说死者生前的时候头部受到过两次重击,我分析死者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用硬物砸了头,这两次重击足以将死者砸死。随后凶手又用硬物对着死者的胸部砸了过去,导致他身上的十二根肋骨骨折,死者双臂骨头也出现了多处骨折。以此能够推断出来,凶手和死者之间的仇恨不小,凶手将死者砸死后,依然对着尸体进行发泄!”安法医指着尸骨身上的断裂处对我说道。
听了安法医的话,我仔细的盯着白凤山的尸骨看了起来。
“你们的人查到线索了吗?”安法医也问了我这个问题。
“我们查到了死者的身份,他叫白凤山,住在山城镇的白家堡子。我们今天去白家堡子找了十多户人家调查,从白凤山的邻居,亲戚的嘴里面得知这个白凤山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人,年轻的时候拉帮结伙欺负寡妇和自己的发小,批斗老师。结了婚以后欺负老婆,和邻里的关系闹的也不好。这个白凤山是个有仇必报的小人,谁要是得罪了他,那算是倒霉了。再就是白凤山这个人容易挑事,街坊邻居没有招惹到他,他时常的招惹邻居。全村百姓对他没有任何的好感,大家知道他失踪,都巴不得他死在外面。有的人甚至还说“杀人就是犯法,要是杀人不犯法的话,他们早都想把白凤山给杀了”!”我指着白凤山的尸骨对安法医讲述了一遍。
“那他做人还真是太差劲了!”安法医听了我的讲述,她嘟囔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