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市政府领导,一边是市局领导,我夹在中间,太难了,我太难了!”鲁玉林蹲在地上,双手捂着头嘟囔了一嘴。
在我看来,这鲁玉林并不值得可怜,作为一个警察,在办案的时候必须要守住自己底线,而不是让违法之徒逍遥法外,现在问题出在他那里了,他必须要负这个责任。
“行了,别在地上蹲着了,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了,会说我们虐待你的!”陈守义将蹲在地上的鲁玉林扶起来就拉到了我们身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冯思超看到鲁玉林这样,没有幸灾乐祸,心里还有那么一点同情这个鲁玉林。
“陈副局,你说陈局长能不能把我这身皮给扒了?”鲁玉林紧张的问向陈守义。
“如果是你私下里偷偷放走的那个黑人,以我对陈局长的了解,他肯定会扒了你这身皮。现在陈局去找郝市长去证实这件事,确认是郝市长指示你放的黑人,陈局长应该不会开除你,估计会对你做出降职处理,你心里要有这个准备。”陈守义拍拍鲁玉林的肩膀安慰了一句。
“陈副局,要是陈局长非要扒我这身皮,你能不能帮我说说情。”鲁玉林向陈副局长商量道。
“我尽量吧!”陈副局长点着头对鲁玉林答应了一嘴。
接下来,冯思超站起身子就在陈局长的办公室里找茶叶,找到茶叶后烧水给我们几个人泡茶。
“卧槽,陈局长不在,你就敢在陈局长的办公室里面胡乱的翻,你胆子可真大!”鲁玉林看向冯思超嘟囔了一嘴。
“我就是喝点他的茶叶,我也没干违反原则的事,他又不能说我什么,你别把陈局长想的太小气,我上次还在他这里顺了一包茶叶!”冯思超笑着对鲁玉林回了一嘴。
“我跟你是不能比,现在全新东市的警察都知道,你冯思超是陈局长身边的大红人!”鲁玉林跟冯思超说这话,心里面有点小小的妒忌。
“鲁所长,看来你还是不了解咱们陈局长的为人,咱们陈局长的做事风格跟以前的何局长是一样的,他要求下面的人,第一点干实事,第二点守原则,第三点要注意自己的警察形象,谁要是在老百姓面前抹黑新东市警察的形象,那就等着挨收拾吧。对于黑人强奸未遂的这件案子,你把陈局长所要求的三点全都犯了。没有给家属一个交代,违反了第一点干实事。没有经过公安局领导同意把黑人放了,违反了第二点原则问题,如果这件事被人捅到网上,那就是抹黑我们新东市公安警察的形象。上一次陈局长开会的时候,就说了这一点,你没记在心上,怪不得别人,只能怪你自己!”冯思超倒了一杯茶水推到了鲁所长的面前。
“希望你经过这件事,能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再别犯这种低级错误了!”陈守义对鲁玉林说了一句。
我喝完一杯茶后,突然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困难,像似有一双手在掐着我的脖子,这种情况一般会持续十分钟左右,我隐忍着没有在他们三个人的面前表现出难受的样子。
“小高,我看你的脸色有些不好,你没事吧?”陈守义看到我的脸色突然泛白,向我问了过来。
“我没事!”我挤出一丝微笑,对陈守义副局长回了一声。
过了大约一个半小时左右,陈局长急匆匆的赶了回来。看到陈局长黑着个脸子走进来,我们一同从沙发上站起来看向陈局长,鲁玉林看向陈局长的时候,身子是瑟瑟发抖,整个人也都不自然了。
“我去政府找郝副市长问了这事,确实是他找到鲁玉林,要求鲁玉林放走那个黑人。对于此事我找到市高官,市高官也是要求我们把人给放了。”陈局长表情凝重的对我们四个人说道。
“上头领导怎么也是糊涂。”陈守义不服气的说了一句。
“陈局长,我不服气,这明显搞的是双重标准,外国人凭什么就可以不负法律责任。”冯思超说的话,也是我想说的。我心里不服,但我没办法说出来,这是领导讨论的话题,我一个小警察没资格参与。
“上头领导的意思让这个黑人立刻滚出中国,永远不让他再踏入中国领土一步,这样的惩罚我还能够接受,领导还愿意拿出一部分钱来补偿受害者。”陈局长继续说道。
“既然上头领导发话,咱们就服从吧,胳膊拧不过大腿!”陈守义嘴上是遵从领导的决定,但心里是一点都不服气。
“小冯,一会市政府那边会派人过来做那个黑人的工作,你们那边的人配合一下,该放人就放人。”陈局长对冯思超说了一句。
“知道了!”冯思超皱着眉头对陈局长答应了一嘴。
“鲁玉林,对于这件案子,你确实有点不作为,当时郝副市长让你放人,你居然都不跟市局的领导说一声,你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吧。”
“陈局长,我真没有不把你们放在眼里,当时放了人,我就后悔了,想跟陈副局长打声招呼,可又害怕挨骂,就,就,就没敢说,当时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本来想降你的职位,心想还是算了吧,这事也不能全怪你,我给你一次机会,要是再犯一次这样的低级错误,咱们俩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陈局长,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鲁玉林对陈局长承诺了一句,心中很是感动,他以为自己会被降职。
“这件事,你也别怪小冯,小冯是在做一件对的事,一旦这件案子的负面新闻传开了,就算我不扒你的这身皮,老百姓也会把你这身皮给扒了,你得跟小冯学习一下。”陈局长指着冯思超对鲁玉林又说了一句。
“我知道了,我不怪他!”鲁玉林不好意思的望了冯思超一眼,对陈局长回道。
我们从陈局长离开后,就向二队的办公室缓缓的走去。
“冯队,我想跟你请一下午假,回一趟我妈家!”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中午了。
“下午也没什么事,我给你假,你回去吧。”冯思超对我答应了一声,也没问我回家有什么事。
“冯队,那我就回去了,要是这边有事的话,你就给我打个电话!”
“对了,明天星期六,按原计划打算,若是明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话,我们在市区周围找一个环境优美的地方,进行一次野外小烧烤。今天你注意咱们群动态,要是定好地方,我给你打电话!”
“行!”我对冯思超答应了一声,就转过身向楼下走去。
走到一楼大厅,我看到安法医穿着一身警服从外面走进来。
“昨天晚上,真是不好意思,本来打算请你吃饭,结果你却付了账!”我走到安法医的面前,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回道。
“你跟我说过,朋友之间,不要计较谁付出的多,谁付出的少,反倒是你现在计较起来了!”
“这样,等我这两天有时间了,一定要请你吃饭!”
“行,等你有时间再说!”
我和安法医没聊几句,就离开了公安局大楼,开着车子向阳光镇驶去。我请假不是为了回家,而是要去见一下魏道士,我觉得我自己的身体可能是出了问题,需要他来帮忙解决。
开着车子回到阳光镇,在小道观后面的屋子里,我找到了魏道士,魏道士正在给一个中年妇女算卦,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年轻人和男人很少信算卦算命这些东西,现在迷信的人多数是那种三十岁以上到六十多岁一下的妇女。
“你要算什么?”魏道士问向中年妇女。
这个中年妇女大约五十多岁,身高也就一米六多一点,烫着方便面的发型,上身穿着一件蓝色带紫花的短袖,下身穿着一条八分长的淡蓝色牛仔裤,脚上穿的一双厚跟黑色皮鞋,这打扮看着让人感到不舒服。
“我想给我儿子算卦,我儿子今年都二十七岁了,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对象,他不着急我这个当妈的着急。”中年妇女对魏道士说了一句。
听到这个中年妇女对魏道士说的这番话,我突然想起了我妈,看来全天下的母亲都是一个样子的。
“你把你儿子的名字,还有农历出生年月日写在这张黄纸上,我给他看一下!”魏道士对中年妇女说了一声,就把一张黄纸,一支笔递给对方。
对方接过黄纸和笔就在上面写着自己儿子的姓名,还有农历出生年月日。中年妇女往黄纸上写字的时候,魏道士转过头向我看了一眼,此时我就站在门口右侧,魏道士看到我,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得凝重了起来。
中年妇女把写有她儿子姓名和农历出生年月日的黄纸递给魏道士后,魏道士就伸出左手开始为中年妇女的儿子掐算了起来。
魏道士掐算了十多分钟后,就把左手放了下来,此时魏道士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汗。
“老神仙,你能算出我儿子什么时候能找到对象吗?”中年妇女上前一步急切的问道。
“如果你给我的名字,出生年月日没有错的话,我算出你的儿子已经有对象了。”
“不可能,我儿子要是有对象的话,他就告诉我了,我昨天还打电话问他这事,他说自己没有对象,也不着急找对象。”
“我算出来你儿子现在找的这个对象是离异,应该还带着一个孩子,他不告诉你,应该是怕你说他。”
“我不信,我现在就给我儿子打电话!”中年妇女对魏道士说完这话,就从包里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儿子打了过去。
中年妇女在给他儿子打电话的时候,我和魏道士都在看着这个中年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