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迫成为纸人,和你这妖魔不一样!”顾天明咆哮。
“一样不一样,不是你说的算。”张晨说完,不再理会顾天明,让其一直保持着纸人之躯。
纸人注入魂魄的试验,算成功也算失败。
鬼物级别的魂魄,才能附身纸人,想将普通人的灵魂附在上面,暂时还做不到。
张晨俯下身,搭建着一间纸屋:“这灵屋之术,很快就能完成了,等完成之时,便是我离开之日。”
依旧是,一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很快,半月过去。
看着面前阴气森森的灵屋,张晨面露不舍:“要离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
“也许,只有将五阳宗覆灭,我才能安心回来吧。”
“终有一天,我会用纸人踏平五阳宗!”
第二日清晨,张父没有看见张晨,心中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因为这一年多来,他每次起来,都能看见张晨在扎纸人或纸屋。
“晨儿,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啊!”张父怕张晨和其他妖魔一样,出去害人吃人。
张父急忙来到张晨房间,只看到了桌上有一封书信,和一些金银首饰。
张晨怕父母担心,书信中只是说自己有事要离开,留下的金银首饰是从墓中获得。
张父握着信,担忧道:“晨儿,你一点要好好活着……”
张晨没有当面道别,是不想经历难舍难分的痛苦。
夜晚,漆黑的荒野之中,一张白纸在空中飞舞。
而白纸下面,跟着四名惨白诡异的身影。它们抬着一间,一丈长宽的纸屋。
纸屋十分精致,却朴实无华。
红纸为瓦,黑纸为柱,白纸为墙,门窗具全,上有一匾,写有,极乐,二字。
屋内,站满了一个个保持夸张笑脸的纸人。
但屋内还有一个,与其他纸人不同的身影。
他的外貌神态,和真人无异,慵懒的靠坐在躺椅上,拿着阴冥手扎,研读思考。
那便是张晨。
前不久,他用法术折磨了一番顾天明二人。
顾天明颇为硬气,受了折磨也不吐露什么信息。
徐姲没能扛住折磨,说了许多事。
从而得知,历练将在半年后结束,如果他们两个没回去,就会有师叔前来寻找。
为了应付五阳宗的人,张晨决定先增强实力,寻找鬼物吞噬,壮大魂魄和阴气。
“砰!”
灵屋轻轻晃动了一下,张晨知道,这是到地方了。
只见张晨抬手一挥,阴风过吹过,屋门大开。
庞大的阴气从张晨脚下蔓延,如潮水一般,涌向屋内的那些纸人。
阴气往纸人身上攀爬,形成一道道符咒。
接着,这些纸人如同生锈的机械一般,开始一卡一顿的活动起手脚。
“去!”
随着张晨一声令下,纸人们纷纷跃出房门。
一出灵屋,原本指节高的纸人,身形立马变的和普通人一样大。
不断有纸人从灵屋中跃出,不一会便将周围站的满满当当,粗略数去,不下四百个。
看着这些,面孔一样,笑容渗人,密密麻麻的苍白纸人,让人不寒而立,不敢与之对视。
但纸人对面的,不是人,而是一个恐怖狰狞的鬼物。
张晨冷漠的目光,透过灵屋,越过纸人,看向张牙舞爪的鬼物,轻吐一字。
“杀!”
顿时间,阴风呼啸,鬼哭哀嚎,白色身影不断交错。
没过多久,风和叫声都停了。纸人捧着一脸呆滞,身形黯淡的鬼物,回到灵屋中。
等所有纸人进入灵屋后,一张白纸从灵屋中飘荡出来。
“走,跟上。”
四名抬轿纸人,抬起灵屋,跟着纸张,往下一个地点走去。
张晨不停的找鬼物,吞鬼物,积蓄着自己的力量。
半年之后,五阳宗。
“文宣,外出历练的弟子,是否都回来了,可有损伤?”
说话的,是一名鹤发童颜,头戴羽冠,气质超然外物的老者。
“回宗主,除了两名弟子,其余弟子都安然回来了。”
名叫文宣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一脸威严,但对老者毕恭毕敬。
而那名老者,正是五阳宗宗主。
听到还有两名弟子没回来,宗主平淡的问到:“去往何处历练,魂灯可灭?”
“回宗主,两名弟子是去往流阳国历练,魂灯未灭。”文宣答到。
“那便再等十日,如还未至,便让人持灯去寻,若是弟子贪恋红尘,便严加惩戒。”
“遵宗主法令!”
另一边,张晨依旧在寻找鬼物,同时戒备着,随时可能出现的五阳宗之人。
此时的他,周身阴气升腾,被衬托的阴森恐怖。
这是张晨吞噬了太多鬼物,阴气暴长,无法收敛的缘故。
随着魂魄的壮大,张晨觉得自己思维清晰敏锐,聪明了许多。
但有一种想脱离身躯的想法和冲动,还好纸皮有困魂效果,才没下意识脱离。
这让张晨有些不敢吞噬太快,最近找到的鬼物,都是将其困在体内,用阴冥手札上的控鬼术,去控制这些鬼物。
可以拿来对敌,也可以拿来吞噬,补充阴气。
十日很快便过,一道拿着油灯的身影,从五阳宗内,朝着流阳国,御剑飞行而去。
又是十日后,这身影停立在空中,看了看手中的油灯:“应该就在附近了。”
男子在空中扫视下方,很快,他发现了一个纸屋和四个纸人。
于是,男子落在了纸屋纸人三丈外,戒备的看着两者,飞剑如同活物一般,环绕他的身边。
“终于来了!”
灵屋内,张晨透过大门,凝重的看着男子,身上的阴气朝着四周喷涌而出。
周围接触到阴气的纸人,纷纷活了过来。
“杀!”
纸人们带着诡异笑容,朝灵屋外冲去。
男子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纸人和纸屋,便见众多纸人从纸屋中冒出来,冲杀向他。
男子惊讶的同时,没有丝毫迟疑,控制飞剑斩去,打算将这些纸人和灵屋一斩为二。
男子飞剑的剑芒,是顾天明的两倍,宛如一把巨剑从天斩落。
张晨瞳孔一缩,连忙让抬轿纸人抬着纸屋后撤。
纸屋是保住了,但刚刚出去的二十几名纸人,被一剑斩成了漫天纸屑,如同雪花一般,纷纷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