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土味与莫苍
这种气氛，这种环境，我被吓的身体僵硬，只能任由这歌谣不停的给我洗脑。这傻子身上味道很独特，我大学里学的是历史，和学校里的那群考古教授打过交道，傻子身上土味比那群教授的味道还重！这家伙不会天天钻地睡吧！
我现在非常的敏感，任何一些关于延续生命都能挑拨起我的思维，长生和不死这两个字眼的魔力，足以吸引我的灵魂。
汉朝皇帝，还有财宝，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这个村子里埋藏汉代皇帝的宝藏？
还有神仙？又让我想起了神庙里面的鬼脸面具，“跟我不客气？”到底是不客气什么？
想着想着，我逐渐有些愤怒，我在干什么？我正在被一傻子牵着脖子走？这无头无脑的歌谣哪里有什么意义，我心里有些火气，我时间本来就不多，这个傻子在浪费我的生命，我冲着他吼道“滚开！别来烦我”
像是灾难爆发的前夕，一切又突然别的安静，歌谣突然停止，约摸着五分钟没人说话，要不是我身边仍有强烈的土味，我还以为这傻子直接消失了。
我心里叹气，对傻子，温柔是没用的，暴力才是正途。
思考只是浪费时间，我决定不向村民打探消息，自己探索这个村子。我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走了几步，身边的傻子又哭了，声音之哽咽，悲泣，让人感觉是六月飞雪。听得我心里都有些酸。
我心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傻子有两种，一种是屎尿不分，另外一种是智商始终停留在五六岁，如果是第二种，村子里的一些事情兴许会知道点。
我来到他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问道“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吗？”
傻子回答道“知道，我叫莫苍”
我心里惊讶，想起那些鬼面人胳膊上鲜红的“莫”字，这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我接着问道“莫苍啊，那么晚了，干嘛不回去睡觉啊”
“这里就是我的家，你蹲的地方就是我睡觉的地方”傻子的话里带着委屈，这才明白，人家吐我唾沫，是因为我占了人家的家。
我心里有些愧疚，问起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你在村子里面，有没有一个胖子，被一些带着鬼脸面具的人押着的！”
话一出口，我就焦灼的看着黑暗里的那个影子，期待着他的答案。
傻子前两次给我的答案都很快，这次就像是被鱼刺哽住了喉，嗯嗯嗯了半天，也不说话，一个异样的心思出现心头“这个问题是不是太难了”
我刚想换了一个问题。
傻子吐出一个字，一个我最想听到的字“有”
我赶紧接着问道：“那你知道他被带到哪里去了？”
“知道”他回答的干脆，我都有些发愣。
发愣之后是欣喜异常，我赶忙问道“那你能不能带我去！”
这俩字也是丝毫不拖泥带水，我甚至怀疑黑暗之中有妖物替代了他的灵魂。
黑暗之中，傻子拿着竹竿在前面走，我则在后面跟着。没有一点光亮，村路狭窄，路面多石子，坑坑洼洼，路边多沟堑与拉秧，傻子走的很快，如履平地，我开着手机打着微光，勉强能够跟上。
没有光，分不清方向，只知道路过一间又一间的村舍，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村民几乎已经入睡，一路上有个很奇怪的现象。
村中多养狗，我这陌生人在村子里行走，照理说应该会掀起一些波澜，但却没有一只狗在吠，不是它们多温顺，是他们在害怕。
在经过一农院时，我亲眼看到有一只黄狗低伏在篱笆下，身体颤抖，尾巴夹着，发出奇怪的叫声，是在哀嚎。
听老人说，有两种情况狗会害怕，一是有杀气的人，浑身的血腥味。
而另一种是，狗有阴阳眼，会看到鬼，见到一般的鬼会直接扑上去，见到厉鬼就会身体哆嗦。
想到鬼这个字眼，我的腿都软了，又想起这傻子刚才唱的歌谣，与他哭嚎时候的凄厉，在结合他飘忽不定的脚步，我心中一紧“我前面这东西不会是鬼吧…”
越想我越害怕，害怕让我双腿僵硬，但是还是继续走下去，恐惧会产生一些无脑的想法，我不能被这些想法所左右。
而正在我胡乱脑补的时候，前面的傻子突然停了下来。
我也停下脚步，心里想着“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傻子杵在村路上，像是一尊魔神，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他的身材实在很魁梧，我一米八的身高，他比我还要高一头。看他的背影，我更愿意相信他是一个退伍军人，而不是留着哈喇子的傻子。
傻子就这样站着，五分多钟没有动静，这种环境，任何一丝诡异，都会让人神经紧绷。
我小声的喊道“莫苍，你咋了？发现了啥？”
我反复喊了好几遍，他还是没有动静，像是一个被尸鬼吸去了灵魂的躯壳，正当我想走上去问个清楚的时候。
傻子突然转过身来。
我举着手机可以看到他模糊的样子，看到他此时的样子，我差点冷汗直流。
他的嘴巴留着涎水，眼睛通红，看着我，露出那种极度的渴望，不断的小声呢喃到“我要吃。。我要吃。。我要吃。。”
我身体每个细胞都被恐怖冻结，脑子里一片空白，现在这一片是荒郊野岭，他把我引到这个地方来，不会是为了吃我吧。
像是在配合我心中所想，傻子突然做出惊人之举，几乎是一瞬间，他从双腿站着，变成四肢爬行，像是牲畜一样在地上东闻西嗅。
他这种突然举动吓得我直接坐在地上
身材魁梧，脸上黑的像炭，令猎狗吓得哆嗦！
还会在地上爬行？
这家伙不会是野兽吧！
我吓得直接瘫座在地上，双腿撑着地不停的往后退，我以为他会扑过来，没想到他只是看了我一眼，想着长满杂草的村路左边爬去。
我不敢跑，甚至不敢大口吸气，我害怕稍微发出一点动静，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傻子在草地里东翻西找，发出“悉悉率率”这声音虽小，但是却无时无刻挑逗着我的神经。突然这声音停止，傻子似乎停止了搜索，紧接着又发出“嘎嘣”“嘎嘣”的咀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