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凤桓眼神饱含杀意的睨着小锦,一字一句的问道。
小锦正要开口说明,只见凤怡卿突然站起身来,冲到小锦面前,不由分说的一脚把她踹在了地上,厉声斥道:“好你个贱丫头,菱姨娘到底什么地方对你不薄,你竟然对她下此毒手?我看你真是活腻了!”说着,她便拔下头上的玉簪,朝着小锦刺了过去。
早就料到凤怡卿会有此一招。凤七寻早就吩咐好了展烨。就在玉簪即将刺进小锦颈部的时候,一道身影倏然出现在了凤怡卿面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展烨稍一用力,她便吃痛松开了手,玉簪应声落地,碎成了两半。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凤怡卿挣扎着想要甩开展烨的钳制。
凤七寻起身上前,对展烨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立刻松开了手,不动声色的退到了原来的位置。
望着凤怡卿被捏红的手腕,凤七寻故作心疼的道:“啧,瞧瞧,都被捏红了,妹妹怎么就这么冲动呢?往日也没见你和菱姨娘走的多近,怎么这会儿倒是替她打抱不平起来了呢?莫不是担心小锦会说出来什么吗?”
凤怡卿冷哼了一声,恨恨的转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哼,我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那就请妹妹拭目以待吧!”凤七寻浅笑道。
见事情已经平息,小锦抿了抿嘴唇,缓缓开了口,“赏梅的那一日,是奴婢趁菱姨娘不注意,把麝香等会致人小产的药粉,倒进了茶壶中,并且端给菱姨娘喝的。奴婢一开始还给了菱姨娘去年旧的狐氅,这样在她感觉到冷的时候,奴婢便能以回去取衣服为借口离开,从而洗脱自己的嫌疑。”
“菱姨娘死的那一晚,也是奴婢把掺了鹤顶红的鸡汤端给她的,菱姨娘根本不疑有他,直到喝下去以后,才发觉里面下了毒药,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小锦不停地磕头,痛哭流涕的道:“老爷,你杀了奴婢吧!奴婢对不起您,对不起菱姨娘!奴婢有罪啊!”
凤桓一脸沉痛,“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菱儿她向来对你很好啊!你为什么会杀了她?你怎么狠得下心呢?”
小锦仿佛失了魂魄一般,怔怔的道:“奴婢也是鬼迷了心窍,还以为遇见了此生的良人,没想到这一切一开始就是一个局。奴婢爱上了那个男子,还和他有了肌肤之亲,结果就被人威胁说,如果奴婢不帮她做事,就向老爷揭发这一切。”她抬起头,“老爷,如果奴婢的事情败露了,奴婢和他两个人都是要被浸猪笼的,奴婢不想死,更不想让他死,所以奴婢只能听那个人的指使,害死了老爷的孩子,又害死了菱姨娘……”
凤桓指着小锦,气的浑身颤抖的说:“你…你好糊涂啊!你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菱儿?难道你真以为,菱儿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浸猪笼吗?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啊!”小锦的额头都磕出了血,可她依旧不停的磕着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是谁?那个人究竟是谁?那个威胁你,指使你杀了菱儿和孩子的人,究竟是谁?”
小锦抬起头,怯弱的目光看向左前方的凤怡卿,又很快垂下了头,“……是三小姐,指使我的人是……三小姐!”
担心的事情终还是发生了,凤怡卿浑身无力的瘫坐在了椅子上,一脸的绝望。柔姨娘亦是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这个一直乖顺温婉的女儿,她此刻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不可能,卿儿怎么会……”她依旧不敢相信。
虽然早已猜到了答案,但是凤桓的震惊丝毫不亚于柔姨娘,他满目愤怒和伤心的望着那个素来温顺的女儿,嘴唇颤抖的问:“为什么,要那么做?”
凤怡卿冷笑,用凤桓所不熟悉的冷漠的目光望着他,反问道:“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呢?我娘亲无怨无悔的跟了你那么多年,不争不抢,默默地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女子,可是结果呢?夫人走了,莲姨娘走了,蓉姨娘也走了,王妃之位就算是轮也该轮到我娘亲头上了吧?可是你却把它给了一个才入府不足一年的丫环,凭什么?凭什么啊?难道就因为她肚子里那有可能是男孩的种?呵,既然如此,我就拿走那个孩子!”
“好,好,孩子你害死便也罢了,你为什么还要害死菱儿?”
凤怡卿诡笑了一下,眼神无辜的道:“我也不想的!明明府里的人都相信是姐姐害死了菱姨娘的孩子,可你为什么不信?而且还让姐姐彻查此事?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只好利用姐姐去妩菱苑的事情,杀了菱姨娘,然后嫁祸给姐姐!一箭双雕,这样不是很好吗?反正姐姐都做了这么久的嫡女郡主,也该让给我了!”
“你,混账!我怎么会有你这么大逆不道的女儿?”凤桓伸手指着外面的大门,满目怒火的吼道,“滚!我不想看到你!你现在就给我滚出雍王府!”
“老爷!”柔姨娘急忙跪了下来,“这都是卿儿年幼不懂事,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年幼不懂事?”凤桓冷哼了一声,厉声斥道:“她使小Xing子,耍小姐脾气或者无理取闹都可以说是年幼不懂事,我也不会和她计较,可是她是杀了人了!这还能说是年幼不懂事吗?闵柔,你倒是说说,这么多年你这女儿到底是怎么教的?”
“妾身…妾身……”柔姨娘垂下了头。
凤怡卿见状,一把拉起了柔姨娘,冷眼瞧着凤桓道:“你别说我娘亲,难道她这么多年为你付出的还不够多吗?你现在觉得她没有教好我了,那这多年你都做什么了?你何曾正眼看过我这个女儿?早知道你这么不在乎我,当初为什么还要生下我?你为什么不干脆在我出生的时候,直接掐死我算了!”
“你――”凤桓指着不知悔改而且还振振有词的凤怡卿,胸腔中的怒火更大了。他只觉所有的怒气都涌了上来,堵在心头无处发泄,呼吸亦是越来越重,“你,你……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直挺挺的向后倒了过去!
“父亲!”凤柒云和凤七寻齐声大喊。
“老爷!”柔姨娘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