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楚渊纳闷，这山下怎么打起来了？
他站在高点很容易看见下面的光景。
李秋语这会儿思索着。
刚才楚渊自言自语，他手中的那柄破刀一会儿飞到大剑上蹭一蹭，一会儿又飞到楚渊手中，折腾了半晌，又见楚渊咬破手指，在破刀上滴了几滴血，感受到刀中一股强大的气势昙花一现，随即破刀消失不见。
虽然听不见焚天说什么，但以她魔尊境的眼界，这哪里还看不出来？
主人这是遇到了与他有缘的灵宝了。
只不过，这灵宝怎么这么烂？简直不堪入目嘛。
这灵宝竟然能进入主人灵海，看来品阶不低，至少是天级。
李秋语哪里知道，这焚天烈焰刀实打实的仙品宝刀，若是放在仙人手中，这一刀下来，可以毁灭一个世界。
当然这里说的世界，是一些能级较小的世界，要是拿修真世界来说，这一刀下来，至少也能让九州震荡。
现在，这刀在楚渊手中，只怕只能发挥出筑基巅峰一击的实力。
楚渊的实力摆在那，手持着烈焰刀能越级杀人就不错了。
李秋语将目光落到山下的混战中，她眉头一皱，说道：“那个黑袍老者不见了。”
楚渊闻言望了过去，“咦”了一声：“还真是，这老头你说是干什么的？”
焚天可没告诉他，那黑袍老者是邪神的幻象。
李秋语忽然感觉到什么，神魂微微颤栗，仿佛有什么让他恐惧的气息。
李秋语展开魔识，想要一探究竟。
魔识由山顶向下蔓延开来，一寸一寸的扫过，山石洞穴，无孔不入，很快魔识发现了那道气息。
那是在山的内部，无数华光闪烁，一个个符号，一张张符箓，形成了无形的屏障，在这个空间中，有一位黑袍老者。
这黑袍老者并没有将黑袍盖脸，老者的脸很白，头发也很白，与他所穿的黑袍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老者看上去很安详，并不邪恶，反而让人感觉到一丝神圣。
黑袍老者本是闭着眼睛的，然而这时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老者微微笑了笑，看着虚空，说道：“小姑娘，你来了啊。”
李秋语大惊：“竟然能透过虚空看见自己？”
知道李秋语无法通过魔识回答，黑袍老者继续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李秋语心中好奇，这黑袍老者要给自己讲什么故事呢？
黑袍老者将目光看向了另一片虚空，缓缓说道：
“这世间有善业恶业，为善者积善业，又称作积累功德。为恶者积累恶业，最后恶业缠身。”
“人一生会做很多事，有善的，也有恶的，为善多者，功德大于恶业，将功补过，便能消除恶业；为恶多者，恶业越积越多，最后恶业缠身坠入阿鼻地狱。”
“这也是为什么有人做了很多坏事以后，便开始做好事，因为他知道，坏事做多了，灵魂会坠入地狱的。”
李秋语对这些话并不相信，她作为大魔头，杀人无数，身上肯定是恶业缠身，只不过她才不相信她会坠入阿鼻地狱，即便坠入了，自己也能杀将出来。
只是他为何和自己说这个呢？李秋语思索着。
黑袍老者继续道：
“我自创世之初就存在了，天生天养不朽不灭，那时，我被称作：业神！”
“当这个世界中所存在的善业越多，我就越是衰弱，当这个世界的恶业越多，我就越是强大。”
“善业是我身上反哺给人的精神能量，而恶业却是我得以强大自身的口粮。”
“坦白说，我喜欢强大，我喜欢吞噬恶业，恶业在我的眼里，就像是修士面前的宝贝一般。”
忽然在李秋语的眼前出现了幻象，她知道是黑袍老者幻化给她看的。
只见黑袍老者飘在一个人的身前，黑袍老者只是看着那人，那人的五官便扭曲了，下一刻，黑袍老者的头顶出现了一个漩涡，仿佛一个黑洞一般。
那人身体一震，灵魂忽然从身体里飞出，被吸入了漩涡中。
黑袍老者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只听黑袍老者道：“不错，不错，恶业很多，很浓郁。”
过了一阵，漩涡中钻出了什么，李秋语定睛看，被吸进漩涡里的灵魂，这时又被释放出来。
黑袍老者对着那灵魂说道：“这样一来，你的灵魂又纯洁了。”说着手指一弹，“快去六道轮回吧。”
只见那灵魂被弹飞，落入了六道轮回时空中。
这时幻象消失。
黑袍继续道：“世人皆以为我是坏人，可我做的都是好事。那些被我净化过的灵魂，都重新回到了轮回之中。”
“他们只看到我吞噬了别人的灵魂，我取走了别人的性命，却不知道我却是在救他们的命，否则他们将坠入阿鼻地狱。”
“那些仙也好，神也罢，一个个都恶业缠身，却不想被我吞噬，不想被我解救，反而来将我封印，真是可笑。”
说道这里，黑袍老者将目光移回到李秋语所在的虚空方位，仿佛看着李秋语，脸上忽然露出贪婪的神情，说道：“我看你也是恶业缠身，是个美味的灵魂呢！”
李秋语忽然觉得不妙，想要抽回魔识，却晚了一步，只觉得顺着自己魔识回来的还有什么。
“谢谢你了小姑娘，得以让我的一丝神识附着在你的意识上…”黑袍老者的话传到李秋语的耳中，李秋语便意识到大事不妙。
远在楚渊洞府的本体，这时候忽然睁开眼来，大惊失色：“怎么会与化身失去感应？”
剑山上，此时李秋语眼神迷离，半晌才恢复，不过此刻的眼神却不似之前，像是换了个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