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整理完,洞明和玄玄子这才上前。
“看这年头儿,应该是件古物。”玄玄子仔细打量几眼,抚须说道。
“嗯!”
洞明上前,仔细察看石像,又绕到石像后面,屈指弹了弹,微微蹙眉:“是实心的。”
他这话没头没尾,可众人一听就明白了。
实心的,就说明腹中无法藏物,而唐时佛教兴盛,无论是和尚还是信民,都有佛腹藏宝的习惯,眼下看来,道家的规矩确实不同。
“不在这儿?”柳随风失望的问道。
洞明摇头:“现在还不好说,大家四处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众人分开寻找,很快就听开阳叫道:“大家快过来看。”
“开阳姐姐,你发现什么了么?”
瑶光距离最近,当先跑过来,就见开阳指着石像前方的地面,地面上铺着粗糙的灰色石板,石板上虽然长满了青苔,可是隐约间,却能看出一个正方形的凹处。
开阳没回答瑶光,而是上前几步,蹲下来,伸手比划了一下,眼中露出喜色。
柳随风这时也过来了,学着开阳模样,蹲下用手比划了一下。
“这儿的石板凿出了一个凹处,难道是原本摆放香烛的地方吗?”
太岁和瑶光看了看,瑶光突然失声叫出来:“诶!你看这凹处的大小,是不是恰能放下那四块铜牌。”
玄玄子皱了皱眉:“据说,那四块铜牌,是我大师伯陈抟所铸。而藏宝之地,乃是袁李两位老祖所设计,两者差了许多年呢。”
太岁笑道:“师父,你也说只是据说,那么焉知这铜牌不是本来就是四块,只是大师伯祖他老人家为了掩盖真相随口一说呢?”
瑶光得到太岁支持,很高兴,得意洋洋地反驳:“是啊!又或者,陈抟老祖知道真正的开启之法,所铸四块铜牌就暗藏了开启之法呢?”
听着众人争论,洞明脸色凝重的打断:“此事不必争论,试一试就知道了。”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裹,取出包裹里的四块铜牌。
四块铜牌被洞明、柳随风各拿两块并合在一起,其中的卡簧“咔嚓”一响,将它们锁得紧紧的。
随后,洞明拿着合并在一起的铜牌蹲下身,将它放进凹洞,用手按实。
众人瞪大眼睛盯着石像,可石像却全无反应。
“看来,只是巧合而已。”开阳轻轻摇头,非常失望。
可她话音刚落,地面忽然发出轻微的震动,众人一惊,赶紧后退。
就见石像前方的地面簌簌震动,一些土坷垃因为震动而滚动开。
四块铜牌合并放入的凹洞突然下陷,随后底下升起一块石板,与原本的地面严丝合缝地吻合。
地面泥土翻动,在莫名的力量下,周围所有石板都开始缓缓旋转。
而通过石板的颜色,隐隐可以看出是两色的阴阳鱼图案。
很快,这个石铸的阴阳鱼缓缓旋转着上升,渐渐与天尊石像的头顶平齐,突然,咔嚓一声轻响传来,旋转的阴阳鱼停了下来。
紧接着,阴阳鱼最中间的部位再次分裂,一个正方型的石匣缓缓上升,而在石匣上,正镶嵌着他们刚才按下去的四块铜牌。
众人啧啧称奇,惊喜地看着这一切在眼前发生,开阳更是惊呼:“好奇妙的机关。”
不远处,宗如看着这一切,脸上也露出些许惊讶,合什吟念:“阿弥陀佛!”
洞明目不转晴地盯着石匣,缓缓伸出手去,双手微颤地将石匣捧了下来。
随着他取下石匣,石台再次动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却是逆行着旋转,缓缓回归地面,一切复原。
众人都把目光放在了洞明身上。
洞明捧着石匣,神情激动:“是它,一定是它!”
“快打开看看!”玄玄子同样激动不已。
洞明也不耽搁,把石匣放到地上,单膝跪下,众人也纷纷蹲身观看。
随着洞明缓缓打开石匣,他充满期待的目光突然怔住。
其他人也是一样,看着匣中,也都纷纷愣住。
只见石匣内根本没有书本图纸一类的东西,而是放着一副楠木棋盘。
洞明不敢置信地看着,伸手将棋盘取出,往石匣中看了看,已经空无一物。
“这……开什么玩笑。”洞明翻来覆去又看了看棋盘,神色愕然。
太岁和柳随风互相看看,都是哭笑不得。
闹了半天,原来真是一个玩笑。
太岁突然想到,若是被哈梵和地藏找到这里,发现谋划了良久的《推背图》竟然只是一个玩笑,不知他们是什么表情!
柳随风摸了摸鼻子,喃喃自语道:“袁天罡和李淳风这两位老先生,真是下得一手好棋啊……”
……
书房中,赵祯一脸好奇的拿着棋盘翻看,想了想,突然屈指在棋盘上敲了敲。
“楠木的,难怪还未腐烂。”
看着他满脸不在乎的表情,太岁哭笑不得。
赵祯他放下棋盘,看向太岁笑道:“大哥,就发现这么件东西?”
太岁点了点头,叹气:“哎,我们都让袁天罡和李淳风两个老滑头给耍了。”
玄玄子咳嗽一声:“咳!不可对本门祖师无礼。”
太岁吐了吐舌头,不敢说话了。
一旁洞明拱拱手:“陛下,臣等仔细勘验过了,的确只有这么一副棋盘,而且内中并无秘密夹层。”
赵祯一笑。似乎松了口气:“解开了这个大秘密,朕也就放心了。《推背图》既然是子虚乌有之事,那是最好!”
说着,他拿起棋盘,看了看众人,把棋盘往前一推:“再怎么说这也是前贤遗物,玄玄子道长是碧游宫一脉传人,就具棋盘,就送给道长吧。”
玄玄子一喜,连忙起身致谢:“贫道谢陛下。”
就像赵祯说的一样,这棋盘虽然没什么价值,可毕竟是师门之物,若是能归还师门,就算是留个念想也好啊!
想到这里,他突然急不可待的想要回碧游宫,把棋盘交给师父。
而且,碧游宫经此一次大劫后,还要重建山门,收拢门徒弟子,师父毕竟年纪大了,光凭他老人家自己一个人忙碌,做为弟子,又岂能心安?
至于谛灵……
玄玄子扭头看了眼太岁,所谓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我师父使我,我怎么也得使唤你啊!
被玄玄子古怪的眼神看着,太岁身上突然一冷,疑惑的问道:“师父,你怎么了?”
玄玄子微笑不语。太岁挠了挠头,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