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成王败寇
赵凌有些颓丧的将手中的帕子扔在一边,不知是在气自己,还是在气些什么。
「是臣妾一时失言,不应该插手朝政,但是皇上,臣妾的父王的兵力是绝对用去戍边的,那些人都是因为嫉妒我父王的荣耀,故意在您面前瞎说的!」
赵昭武心中有数,眉眼低低,轻轻拍着手中的这双嫩手,眼眸里全是冷意。
「朕知道,朕都知道镇远侯是什么人,自然不会怪罪!」
看赵昭武并没有生气,赵凌才算是长舒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汤药放到了一边,她微微俯身,凑到了赵昭武的面前,带着些虔诚的直接亲了下去。
「皇上对臣妾如此之好,臣妾愿意将自己的身子给皇上,更愿意世世代代侍奉皇上,只求皇上能对我一心一意。」
赵昭武身子一怔,借着烛光,他定定的瞧着眼前的人。
俏丽的容颜,坚定的眸子,半句话都不像是假的。
从前二人貌合神离,心中各有千秋,可是如今,她愿意将她的一生全都奉献给他,只希望能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一直共白首。
那目光实在是太过灼热,刺的赵昭武生疼,逼得他生生移开了眸光。
「朕忽然想起还有一些奏折没有处理,就先回去了,贵妃今日就先歇下吧。」
言罢,赵昭武不待面前的人言语,径直起身便就离开了。
空荡荡的宫殿之中,只余留赵凌一人。
翌日,赵昭武便将宋泽义和姜清平暗中叫入宫中,几人谋划半晌,一切完善。
一日的平静过去,波澜不惊的表面之下却隐藏着更大的秘密,风起云涌之间,这座古老的王城就快要再起风波。
黑夜是所有罪恶的遮掩罩,将一切的一切全部笼罩。
赵珩身穿铠甲,手中执剑,长腿一跨上了战马。
「各位,今夜将是我们的最后一战,记住,我们的目的是荡平皇宫,凡有能取皇帝首级者,封万户侯!」
一时间,士兵务必振奋,整装待发。
皇宫门前,羽林卫被全部乱箭射死,乱世顷刻而起,赵珩骑着战马,带着人一路杀了进去,一直停在了御书房的外面。
月光皎洁,落在这片罪恶的大地上,无数人的血肉堆积在一起,鲜血、断肢、头颅,甚至还有被踏成泥的肉酱。
赵珩立在台阶之下,看着自己的杰作,心中一片畅快。
他忽的收了骇人的笑意,眼眸里崩现点点寒光,「赵昭武,你出来啊,你为什么躲在里面不出来,难道你是怕了吗?怕我来取你的位子吗?啊哈哈哈哈,这天下本来就该是我的,我给你们已经卖血汗太多年,终于也轮到我赵珩来做主人了!」
宫殿之中依旧是没有半分响动。
赵珩站在门外,疯狂而斜肆的大笑着,「哼,事到临头,你难道以为这样我就会留下你的狗命吗?我不会的,我才是这世界的主宰,那龙椅本该就是我的!」
无数的兵士顷刻之间扔了手中的利刃,全部跪在了地上,口中还在高声呼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无数人的齐喊,声音如有雷震,无比响亮。
赵珩闭着眼睛,万分享受,似乎已经想象到自己黄袍加身,荣登太极的画面!
「呵呵,镇远侯,你是不是想的也有些太早了!」
宫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涌进来一批兵士,还有城墙之上,弓箭全部架起,正冲着赵珩一人,宫殿中,赵昭武缓缓推门走了出来,身前,是一群护卫的兵士与暗卫。
情形瞬间急转,赵珩的笑意全都僵在了脸上。
「你,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已经将你
大部分的兵力,全部都调到了边疆,怎么还会有这么多暗卫!」
城墙之上,宋泽义身穿铠甲的身形独立,他像是一个绝对的胜利者,睥睨着底下发生的一切。
赵昭武轻笑一声,「只许你手握兵权不交,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拘泥与从他的手中讨回来,难道就不准朕自己养吗?」
赵珩身子怔愣一瞬,看了看眼前的人,又看了看那城墙上的身影,一时间再次大笑起来,月光之下,台阶之上,只有他一人在狂欢。
「你笑什么!」
赵昭武也不急,暗暗的瞥着他。
赵珩手中握着利剑,眼眸锐利,「哼,宋泽义,我只恨你顽固不化,你自愿追随这该死的皇帝,为他效命,可他根本不信任你,他还不是自己养了兵士,短短几日,便有这般规模,几乎能与你的暗卫匹敌,轻易便能将你斩杀,就像如今的我一样!」
宋泽义立在高墙之上,神情淡漠,未置一语,「多谢镇远侯提点,不过,微臣忠心为君,并无他想,永远不会落得跟你一样的下场!」
「竖子蠢笨,竖子蠢笨啊!」,赵恒仍旧大笑着,不知是真的疯了,还是如何。
成王败寇,一夕之间,已经见了分晓。
「来人,给朕拿下!」
赵昭武已经全然失去了耐心,暗卫顷刻上前。
却被赵珩的一个眼神吓退,在边疆驰骋多年的将军,身上的威武依旧无人能匹,可惜他现在已经不再是万人敬仰的将军了。
「哼,我自己的命数,我自己说了算,谁也不配来取我的命!」
言罢,便丝毫没有犹豫,直接提剑割颈,自刎而死。
血如注一样的喷溅,在月光的照亮之下,越发显的清凉。
夜悄然而过,翌日太阳一样的升起,养心殿之前,台阶已经被底下的擦得干净透亮,看出半点儿染过鲜血的模样。
赵昭武坐在案几之前,使劲儿的揉着额头,半晌没有做声。
李总管往前凑了几步,盯着眼前的人,「皇,皇上,您,您没事吧!」
昨夜那样大的动静,他还一度以为自己就要死于非命了,实在是太吓人了。
昨夜赵珩四千多额模样一直印在赵昭武的头中,挥之不去,明明他那么盼望,乱臣贼子消陨,为何如今却又耿耿于怀,难以放手。
「皇上,您是不是身子不适,要不奴才让人叫太医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