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怎么,你也被这张照片吸引了。 ”话音未落,汉飞已经知道她是谁了。三年前被自己克死的姐姐,她不是跳崖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她为什么没有回家?她的声音温婉娇啼,处处彰显着幸福。汉飞僵直的立在那里,脑子一团浆糊,以前现在就像电影一样交替出现在脑海中。
“齐小姐,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恐怕总经理还得半个小时呢。”
齐飞笑吟吟的看了看腕表“我只是路过啊。”
“每天你都有路过,你看我早就为你准备了 Latte ,而且不加奶对不对?”李秘书讨好的端来一杯热气腾滕的拿铁。
“李姐,我要爱死你了,怪不得钟白老夸你能干,看来我要贿赂贿赂你,把你挖到我们齐氏珠宝去。”
“别取笑我了,等你和总经理一结婚,不都是一家人了吗,我到时候就随便听齐飞大小姐使唤。”
三年了,她确实变了很多,竟喜欢喝咖啡,之前她很讨厌这种苦东西,除了冰糖和蜂蜜她都不喝。
“弄完了,还杵在那里干嘛,赶紧回你们保洁部,我闻着你们身上的那股酸臭味就恶心。”
“好了,李姐,生这么大气干什么啊,一天之计在于晨啊,不要破坏了好心情嘛。”
“你们在谈什么啊,这么热闹。’
“你猜。”齐飞走向前拉着钟白的胳膊。
钟白看了一眼齐飞,轻轻推开她的手“女人心海底针,我才不猜呢,不过无非是衣服,首饰和化妆品。”
“不要小看我们女人好不好,女中豪杰比比皆是,像居里夫人・・・”
“快去上课吧,我让司机送你”钟白看了看腕表,显得有些不耐烦。
“人家大四了,基本上没课了”
“我一会还有个晨会要开,你就乖乖的回家去吧。”
汉飞站在那里后背一阵凉一阵热,这个给她一生承诺的男人,以往的亲昵笑闹如在眼前,今天站在这里竟形同陌路。她恨自己的痴傻,当初就不应该打电话给他,不该按照地址索来,怪不得电话里的他总觉得陌生,甚至拒绝见面,今天汉飞终于明白了,她拉了拉口罩,低着头匆匆的冲出了门外。
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汉飞有种莫名的冲动,她突然的抬起了头,把目光对准了齐飞,就如一把蓄势待发的弓箭,对准靶心,准准的狠狠的射进去,搅乱了一池的平静,这一眼望去,汉飞更加确定了齐飞就是画画,就是那个跳崖的姐姐。
齐飞被她的眼神击倒了,各种慌乱,恐惧,紧张纷纷涌向心头,她的眼神锋利如刀刃,正一刀一刀,不疾不徐的切割着自己的四肢百脉,她虽然带着口罩,齐飞却看见她嘴角上扬着胜利的微笑,她如鬼魅一般追随着自己,甩不掉,躲不开,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是来复仇的,不能就这样让她摧毁自己三年来刚经营好的幸福,齐飞头晕目眩,重重的向后栽去。
“齐飞,你怎么了”,钟白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了齐飞。
汉飞脚步微微一停顿,头也不回的冲出了这个是非之地。
就有那么一会,钟白闻到了那种特有的茉莉气息,清雅而苦涩。他曾经找人调制了多种茉莉熏香,就是没有自己中意的那款,他也知道不是人工能制成的。它不仅是一种花香更是一种体香。是一种自然却又神秘的气息。是一种经年累月的生活气息,是遮不掉,抹不去的,只此世上唯独一种,而自己却深陷在这种花香里不能自拔。
“小李,赶紧送齐飞去医院。”钟白说着已经冲出了楼梯。人已走远,徒留一室清香
钟白又火速返回办公室,李秘书以为是着急齐飞的事情,赶紧说“120接走了,我派了苏珊去的,医院那边已经打好招呼了。”
“那个人是谁?”李秘书被这没头没脑的话问住了,第一次显得迟钝“总经理是问那个打扫卫生的?”她试探的询问,心里不免惴惴,总经理向来不管公司的这些杂事,难不成又少了东西,真是可恨啊,人穷志不短可这保洁员・・・
见钟白没反应,李秘书赶紧拨了电话“找保洁处组长”。
组长赶到时,身上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在这里干了有些年头了,还是第一次被“召见”就是不知道何事。上次派李红来打扫卫生,粗手笨脚的打碎了办公室一只十几万的花瓶,总经理也没说啥啊,后来倒是被李秘书训了一通。难道这次又捅娄子,组长不敢往下想,两腿直打哆嗦。
“刚刚那个女孩是谁?现在在哪里?”
“打扫完卫生就・・・就一直没回去报道。”
“她叫什么名字”
“大家都叫她小文。”
“小文?不对”钟白字字珠玑,掷地有声。
“保洁部要求比较宽松,也没有她的简历,我们大家看她很文静,所以就叫小文。”
“所以小文不是她的真实名字?”钟白显得有些激动“知道她住哪吗?”
“不知道,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钟白兴奋的大叫“呵,她肯定不是本地人了,这个我最清楚。”
组长被弄的一头雾水,没打没骂,没扣工资,简单的问了几句话,弄的自己一会紧张一会忐忑,像受了酷刑般,看来这些高管都是有点“神经质”啊。
汉飞逃离了那座巨大的写字楼后,一路飞奔回家,生怕被人追上。她颤抖的拿出了钥匙,打开门,关门,反锁,确定门打不开后,她如一只被狮群追赶的小羊精疲力尽,重重的把自己仍在床上。
汉飞要整理一下头绪,想想接下来要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
第一,汉飞已经确定画画认出了自己,虽然遮住了大半张脸,就像自己能轻易认出她来一样简单,因为她们朝夕相处,共同生活了十几年。
第二,认出来又怎么样呢,看来画画过的非常幸福,她是上流人士了,这层窗户纸要捅破吗?捅破了又如何,她们已经是不相干的人了,从前是,现在更是。只是上天十几年前硬是把她们放在一起,就如积木,推起来看上去是一座漂亮完美的房子,实际经不起风吹雨打。她们不亲,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以前恨她,恨他嘲讽自己,殴打自己,撕毁了自己的大学通知书,但这种恨都随着画画三年前的死亡而死亡了,既然,连恨都没有了还有必要去纠缠吗。
第三,钟白和画画到底是什么关系?恋人?朋友?未婚妻?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钟白对自己的态度时冷时热,躲躲闪闪,汉飞想今天已经知道答案了。其实自己又有何脸面在这分析钟白呢。自己已经是结过婚,被抛弃的人了。
想清楚了这些,汉飞觉得非常的失落,倒也落了个清净,再说自己和钟白的这段小插曲只是冬天播了一粒种子,还没有来得及发芽就已经冻死在雪地里了。
汉飞觉得有必要打个电话,去给这段暧昧不清的恋情划上句号,好开始自己的新人生。
汉飞跑到了公话旁边,拨通了熟悉的号码。
“喂”
“喂’双方互相沉默着,电话里能听到对方不均匀的呼吸和心跳的声音。
“我想你还是不会和我见面的”汉飞打破了沉默。
“不是的,我很想”孙平无力的辩解着。
“我要走了”
“去哪?”
“不知道,就像蒲公英一样,飘落到哪都是风决定的。”
“再给我几天时间好吗?我真的很想见你,恨不得现在就飞到你身边。”
汉飞笑着摇了摇头“男人都喜欢左拥右抱吗?人生若只如初见,咱们都变了,再也留不住初见的美好。”
“不要走,求您为我留下来,你的音容笑貌已经成了我生活的全部。”
“对不起,我不想听这种虚情假意的话语了,而且我已经嫁人了。”
孙平脑子的车轮就像风车般旋转起来,转的心思一团糟,他眉头紧缩,握着电话的手指冰凉,他整个人都沉在了一个又冷又深的冰窖里,把他所有的意识都冻僵了。他的喉头变的紧缩而痛楚“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你没有听错,我已经・・・”
“好了,不要再说下去了”孙平打断了无忧的后半句,他咆哮着把手机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
无忧挂断了电话。
“姑娘,你要去哪啊?”经常来打公话,无忧和这位大爷也熟悉了。
无忧笑了笑“只是换一家工作”
“和男朋友吵架了?”大爷颤颤巍巍的递给无忧一杯白水。“你来的第一天就给他打电话,我就没看好啊,当时想说来着,你看看,这还是分了吗。姑娘,这两个人在一起啊,除了看缘分,还要看门第,两个人相差太大了,是没有好结局的,就像这鞋子,你看那些有钱人穿的皮鞋锃明瓦亮的,让咱们庄稼人穿着下地插水稻,它能得劲能合脚吗。”
无忧回味着老人的话,消失在夜的底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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