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上官邵焱至少是承认王妃的存在,哪知道他只是没空处理这类琐碎事,所以才放任为之。
可这个事实在王妃眼里,不但令人心碎,更是赤裸裸的羞辱!
上官邵焱顿了顿,将我拉到他身边,轻柔的捏着我的手掌:
“更何况现在本王亲自挑选的王妃来了。”他深深的望着我,唇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你!”
王妃气结,一双眼睛都快要凹出血来:“上官邵焱邵焱,我会记住今天的羞辱!”
说完她一跺脚,扭头就走。
看着她气势汹汹的架势,我不免有些担心:“就这么让她走了?”
“娘子还想怎么解气?”
啥意思?
我连忙下意识道:“她今天没惹我啊?”所以刚才故意说的那么难听,就是想给我解气?
我虽然有些感动,可我没那么小气吧?
似乎看穿我在想什么,上官邵焱一下子就笑了,伸手点了下我脑门:
“你夫君眼神怎么样?”
“好的呢。”
“你夫君耳朵怎么样?”
我一脸懵逼:“好的呢?”
“那不就对了,你夫君没瞎没聋,难道不知道她在背后都说了些什么?早就想把她弄出去了,一直没合适的借口。”
我恍然大悟:“所以,我是被当枪使了?”
上官邵焱:“……”
处理完后宫的事情,一个很明显的改变就是,清净多了。
而且那些下人婢女看到我,神情中也多了许多恭敬,不像是之前有点爱答不理的。
回去的路上,曹大人都欲言又止,后来终于没忍住,啧了一声:
“杂家真是佩服你,那王妃好像是阎君赐的吧,据说来历不小,你就这么让她回去了,万一……”
上官邵焱冷冷扫了他一眼,他立刻收声:“行行行,杂家多嘴。”
我倒是有些感兴趣,就问:“她什么来历啊?”
“杂家记得好像是阎君的外甥女吧?听说从小爱慕北岳鬼君,非要嫁给他为妻。
终于等着成年,阎君才松口,下旨将她赐给北岳鬼君,哪想到嫁进来当天,就独守空房,一守就守了上百年……”
“你知道的挺多?”
曹大人嘿嘿笑了:“杂家这不是被困在这闲的无聊,就和找了些小鬼嚼了舌根。”
我笑不出来,没想到那王妃,听着还挺惨的,本来欢欢喜喜嫁人了,从嫁进来之后独守空房也就算了。
这么过了几百年,对方连她叫什么名字都记不清楚,简直悲催到极点了,难怪她会如此愤怒。
换做是我,我恐怕连杀了上官邵焱的心都有。
所以曹大人担心不无道理,按说王妃是阎君的外甥女。
阎君必然偏袒她,更何况她还是被上官邵焱毫不留情的赶出来的,那不相当于在打阎君的脸吗?
我不禁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
“怎么?”上官邵焱问我。
我拉着他的胳膊:“万一阎君来报复你咋办?”
虽说上官邵焱是觉得王妃太烦才把她赶走的,可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我。
要是那王妃去找阎君告状,阎君一怒,报复上官邵焱,那我岂不是红颜祸水?
“他病重,应该来不了。”上官邵焱认真的想了下,回答道。
我真是无语了,病重了不是还没死呢吗?
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更何况上官邵焱的鬼王就相当于阎君一个降服手段,估计就相当于玉帝招降孙悟空那种感觉一样。
很快,在两位鬼王级别人物的带领下,短短三十分钟,我们就来到了我二叔店门口,看着我二叔的店面,我顿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一会去阴间一会回到阳间,我觉得自己对这两个地方的情感也有了微妙的转变。
刚抬脚的瞬间,我突然想到了白起。
对了,白起,他现在怎么样?从周公那里解惑了吗?出来吗?
以周公后面那个歇菜的态度,应该是不会伤害到白起,确认这点我就安心了,毕竟是他带我进入阴间的。
“二叔。”我过去和我二叔打了个招呼,二叔正在吐沫横飞的点钱,草草抬头扫了我一眼:
“哎,你回来了,慎行那个孩子呢?”
呃,我把慎行给忘记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在石室应该很安全,而且我也给他留了字条。
他如果出来的话,一定会来二叔这找我,如果没出来,那就是还在沉睡。
“我把他还给他爷爷奶奶了。”我说谎不打草稿,连脸皮都不带红一下。
因为慎行再出来,肯定年纪会更大些,那时二叔肯定就认不出来他了,我也不好给他解释慎行的来历,所以干脆说了个慌。
二叔点钱的动作微顿,眉宇中顿时有点小忧桑。
看的我心里一阵莫名的愧疚,二叔沉默哦了会,叹了一口气:
“哎,是该还给他爷爷奶奶,毕竟是他家的孩子。”
说到这,他终于注意到站在我和上官邵焱旁边的一个老汉……二叔眸子微微放大:
“这谁?穿越了吗?”
二叔说的正是曹大人,因为回来的匆忙,而且为了方便寻找招魂人,所以让曹大人也在阳间现身。
可他身上还穿着那身奇怪的官服,放在阴间到没啥,因为阴间穿什么衣服的人都有,一般都是根据人死前穿什么,死了之后就穿什么。
而曹大人穿着那身官服走在现代,看上去就像是有人在cos太监。
“你好,杂家……”
“咳咳!”我使劲咳嗽了,曹大人这才反应过来,干笑了声继续道:
“你看杂……我这么大年纪,像是什么人?”
二叔看看上官邵焱,又看看曹大人,沉吟片刻回道:“看年纪不会是……”
“是我的管家。”上官邵焱沉下脸迅速接过话茬。
“奥~”二叔。
气氛一时弥漫着尴尬,我连忙给二叔说我们先上楼了,二叔脸色阴郁不明,挑剔的看了眼曹大人,眼神中难以掩饰的嫌弃。
他刚要开口,忽然愣住了。
“碧瑶?”
二叔直直看向我身后,我扭过头,看见一个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身材微胖,皮肤保养得极好,烫着一头卷发。
“穆哥。”
女人含情脉脉的唤了一句,那语气中的媚态让我不由打了个寒颤,莫非我二叔枯木冒绿芽迎来了第二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