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致于我接触到她眼神的瞬间,犹如冷水淋头,浑身止不住战栗起来。
石仙桃眼中精光闪烁,她一字一顿咬着牙说:
“你是绝不能留。要怪就怪你,区区一个凡人,支撑不起这眼睛。”她眸子中那抹精光混着欲望以及嫉妒。
我大致听明白了,简而言之,就是她想要我这眼睛。
为什么?
我忽然心中一动,自己问了自己一句。
刚才实际上从一开始,我就看穿了她给我布置的幻境,只是因为再次看到二叔出现在我面前,勾起了我对二叔的思念。
所以我明知道那些都是假的,依然配合着演完了。
而这点,从我破除幻境的那一刻,石仙桃才意识到,因此从某方面来看,我的天眼所蕴含的力量要超过石仙桃。
正是因为清楚的了解到这一点,石仙桃心态才从刚才的顺手把我解决掉的那种散漫,转变到此时,不杀了我誓不罢休的坚定。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我的左眼,心里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一方面庆幸,一方面好像又因福得祸。
我绝对不是石仙桃的对手,刚才脑子发热,现在我已经冷静下来了。
虽然有法器,还有符纸,可我速度对石仙桃来说,还是太慢,而且还太过生疏。
再看石仙桃,她可不止天眼能使用,她是个道士,还有很多我没有的法子,而且比我经验丰富的多。
怎么办?我朝窗外看了一眼,正巧的是远远看到西岳鬼君被上官邵焱用剑钉死在在地上。
他们好像在说什么话,因为距离太远,我听不清楚。
我现在在二楼,从这里跳下去,然后拼命,在石仙桃追上我之前赶到上官邵焱那,有多大几率?
我脑子飞速的计算着。
石仙桃似乎看出我的念头,冷笑道:“你当老娘吃素的?想逃走,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她右手向下,一团红光在她手心聚拢,强劲的阴气就像是螺旋一般在她手心之下盘踞着,高速的飞转着。
我不禁皱起眉头,这不是道法,这是鬼术!
石仙桃到底是什么来头?
难不成道士也能修炼鬼术?按说这根本不可能啊。
我下意识道:“石仙桃,你和莲清风道长什么关系?”
石仙桃微微一怔,随即冷哼了声:“你脑子反应还算快,不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一个即将消失的人?”
话音刚落,那红光就像是闪电一般急速攻击过来。
我根本躲不开!
我越是着急,腿就越无法动弹,更雪上加霜的是我的左眼瞬间疼的像是好几根钢针轮番戳。
我疼的捂着左眼撕心裂肺的尖嚎了声,整个世界安静下来了。
一阵寒风袭来,我缩了缩脖子,发觉左眼已经不疼了,一点疼痛的余韵都没有。
我刚才差点以为自己是中了石仙桃的暗器,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我的左眼还好好地,什么都能清楚的看见,也一点都不疼。
注意到自己眼睛没事,我放下心,抬头看向石仙桃,可石仙桃所在的位置,却空空如也。
我愣了一下,仔细一看,何止是空空如也?
这里,根本就不是红房子!
我迅速看了一圈,看着这山清水秀的晴天碧空,在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小木屋。
我这是穿越吗了?
我有些犹豫,但还是抬腿朝那个小木屋走去,我隐隐觉得那个小木屋或许隐藏着什么,能够告诉我答案。
不过当我走近小木屋,刚抬手要敲门的时候,里面忽然有人把门打开,是个高高瘦瘦的道士。
那道士冷着脸说:“这次一定要将那叛徒抓回来,听候师父发落!”
那道士黑着脸,凶神恶煞的,看着有几分骇人,我吓了一跳,还想躲开,结果那道士竟然直接从我身体穿了出去。
好像我是空气一般。
不光是他,他身后几个道士也接连穿过,仿佛我根本不存在。
我这是……进入了幻境?
我皱眉沉思起来,按说石仙桃不会再对我用这个招数了吧,她知道在天眼这个幻境的功能上,她是比不过我的。
可为什么我现在的又会到幻境里来了呢?
我想不明白。
这时,最后一个个子矮小的留着八字胡的小道士从房间里出来,叫了一句:
“清风大师兄,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妥当?”语气带着怯意,好像鼓足了勇气才敢说话似得。
清风?
这名字貌似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此时那高高瘦瘦的道士转过身,略带不耐烦道:“有何不妥当?”
小道士说:“那毕竟是曾经带过大师兄你的净空师叔啊,不说我们能不能打过他,他毕竟对我们有教养之恩……”
清风道士转头,眉头一皱:“住嘴,净空修炼鬼术,已经是我道教的大忌了,现在又为祸终生。
犯下不少杀孽,岂能这么放过他?若是放过他,我师祖的颜面何在?我道教众徒又该如何面对天下苍生?”
小道士不说话了,但神情貌似有些怨念。
“快走吧,时间不早了,别让那叛徒跑了。”清风道士不再多言,转身迅速的朝着山下的方向走去。
其他道士也都迅速跟上脚步。
眨眼之间,只剩下小道士一个人,他站了约莫半分钟,等到那些道士人影都从小路上消失了,他才极为不悦的哼了声。
不过,转瞬他又跟上了大部队,速度极快。
清风道长他们似乎老早就瞄准了地方,去的却是远近有名的富商家,清风道长小声的说:
“大家分头行动,务必在日落之前,布置好一切。”
其他道士应声散开。
不多时,他们似乎都埋伏好了,就等着那位净空师叔大驾光临。
日头渐渐西下,随着时间的推移,带走最后一片余晖,天色也逐渐的暗淡了,安静的大街上,人烟越发稀少。
当黑夜笼罩住整个世界,几乎万籁俱寂的时候,街道的远处,一抹灯光摇摇晃晃的朝近处走来。
等那灯光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丫鬟手里提着的灯笼。
到了门口,轿子落了轿,走下来的是个烂醉的道长。
好好的一顶道帽带的歪七扭八,婢女连忙过去扶着道长,那道长下流极了,还趁机摸了婢女浑圆的臀部,惹的婢女一阵娇嗔:
“讨厌,别摸人家。”
道长却故作不悦:“怎么得,摸还摸不得了?这是老虎的屁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