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单的和肉片说了下三爷的情况,并告诉他,我决定让三爷帮助他一起,将这些东西销出去。而三爷也非常的给力,他告诉我这些时间他虽然天天以捡拉圾为生,但是由于个人的“专业”素质,使他对于这种特殊行业的有着非常敏感的嗅觉。
居他所知,就我们所住的这块地方,边上有就一家古董行,那里边收的全是高价货,等他将这些东西全部都验过一遍,再去一件件的脱手,肯定能弄回来一笔钱。
这些钱怎么处理,到时等我从老家回来,我们再行商议。
我点头答应,其实不是因为心里真的很忐忑,特别想回老家去看一眼,我还真是很希望留下来,看看三爷的本事。
万事总是求不了这么全的,安排好这些事,和安排好后事一样,我就背着行李就准备走了。走的时候,肉片一直对着我使眼色,我猜着他是对三爷不信任,我懒的理他,纯当看不见。
要我说吧,真在钱方面来衡量,我绝对更相信三爷。因为肉片这厮有黑底。
走前,我买了只新的手机,还特意再开了一个号码,这个号码只给了三爷和肉片。做为我们联系的专用手机。而另外一个号码,我根本就没想开机。
我怕一开机,就接到李叔的电话。
为什么这么排斥李叔,我也说不清具体的原因。可能是想逃避些什么吧,或者是害怕知道些什么事,反正,那只手机有电,但是却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来到车站,恰逢五一,所以车票非常不好买。好在我没有直接去火车站,而是在临近的车票贩卖点。于是我又改买机票。
运气好,五一不是春运,机票还是买的到的,就是没打什么折扣,要是换以前,这飞机肯定是坐不动的,宁愿买站票站回去,哪怕转个七八上十次车也不会选飞机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卡里好歹也是装有大几万块的人,而且家里指不定还有多少资产呢。也不是我不懂珍惜节约,而是这钱来的太快了,快的像是大水冲来的一样。
或者说,不这样大手大脚的花一花,很难让我找到它真实的存在感。想到这,我倒是稍稍轻松了一点。
机场就在宝安区,所以买好票后,我就拦了个的士直抵后瑞新机场。到达机场,选将行李托运后,我背着包就准备过安检去了。在过安检时,看着机场送行的人,反观自己,孑然一身,难免有些落寞。母亲几年前就病逝了,如果她还在,那该多好。想到这,我落寞的心情又添了几分悲凉。
隔着宽大的落地玻璃窗,看着航空大楼外空旷的广场,又看了看碧蓝的天空。想着上次回家离现在其实也隔不了多久,不过这次回去应该能碰到那个人吧。
想到这,我有点郁闷,我是不想看到他的,虽然我再怎么不承认,也改变不了,他是赋予我生命的另一半的那个人。
我掏出烟,才记起来火机在过安检时被扣了。
想了下,就找了个喝茶的地方,要了杯红茶就坐在了那里。我突然想到自己包里的那个铜镜,就是那面从虚洞里带出来的镜子。
刚刚过安检时,他们竟然没有多看,这还真是有点奇怪。
我也懒的多想,纵使是经历那些惊心动魄的事,我还是有些恍惚,感觉十分的不真切,和做了场梦一样。但是一抬手,一直背,全上的伤却提醒着我,那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即便我不想承认,它也是存在过的。
就在这时,语音广播传来登机的信息。我灌了口红茶就登机去了。
这一路的行程十分安稳,没有出任何的纰漏,让我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但是我又嘲笑起自己来,这是做了亏心事的后遗症吧。盗总是盗,再冠冕堂煌,还是盗。
飞机到达目地的时,是下午四点,老家的气温还是很平和的,不如南方那么燥热,我从包里拿了件格子衬衣就套在了外边,取了行李出了航站楼。
机场离市区有段距离,我选择了坐机场大巴。
经过机杨大巴,再坐短途巴士,又坐了一段路的摩的。我这才来到了那个偏远的山村。
夕阳照着天空红了一大片,落日则通红的挂在山腰间,一块块四四方方的农田井然有序的长着农作务,几个老农抽着烟,肩头懒散的横坳着锄头。
这种乡田气息让我显得十分的格格不入。
看了一眼地上的泥泞,这两应该是下过雨的,我又向着村东边看去,那里埋着我爷爷,那个被所有人都吹捧的像个神一样存在的马安国。
我又看了看村中间,那里有坐低矮的泥砖院,住的就是那个给了生命的男人。
该见的总是要见的,我股足了勇气提起箱子就进了村子。
村里人对我很陌生,有些小娃娃对于我的到来十分好奇,但也只是远远的躲在院子里,隔着门缝悄悄的看着我。
很快,我就来到了小院前。我远法想像,在我六岁以前,这里就是我的全世界。
我放下箱子,正准备敲门时,我发现,门并没有锁,而且更让我奇怪的是,这个门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打开过了,上边结着一层稀薄的蛛网。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伸手用力一推,门就开了。小小的四合院里,一棵老桃树上还结着一个一个的青桃。主屋的门上挂了把锁,隔了这么远,我竟还能看到那锁上蒙着一层厚厚的铁锈。
我想也没有想就进到了院子里,然后循着记忆,走到窗边,将非常整齐又秘集的钢筋第三根用力往上一推,接着就把手伸进了窗子里,向下一摸,果然摸到了钥匙。
拿到钥匙后,我把主屋的门打开了,此时天已经黑了,农村不像大城市,天一黑,没了太阳,世界就是漆黑一片。
我寻着电灯的开关,是老式的拉绳。我轻轻一拉,就听那开关一声轻脆的声响,但是灯却没有亮。
看来这里已经被断了电了。
此时我身上连个打火机都没有。只能出了院子找邻居借火了。
出来时,我将屋门锁了。
邻居是四十多岁的叔,按辈份,我得喊他一声爷。在我那边,父亲一般都是叫爷的,而爷爷则是叫嗲。
那爷看到我时,眯了下眼,然后扯嘴就笑着说:“这不是千里屋的儿子?”
马千里就是我父亲的名字,我点了点头说:“是,亲爷,我是建文,我爷哪去了?”
很久没有说家乡话,但是他这一说,我竟然也说的不生疏。
他愣了一下,然后眨了下眼睛,想了下说:“你爷在你嗲过世后就走了。走时也没和谁说,就一个人闷屋子里喝了一个晚上的酒,天还没亮,就走了。唉,春儿,你还记得那天他爷几点走的吗?”
边上的妇人想了下说:“几点就不晓得,反正月亮都没落下去。”
我听了后也没再说什么,想着这一趟估计是要白来了。我笑着说:“亲爷,能借个火么,我爷那屋断了电。我来的匆忙,什么也没带。”
那叫春儿的妇人十分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说:“你晚上不是要住那吧,那屋都好久没住人了,住不得住不得,我这屋有间房是我儿的,他住校,屋子是空的。你住我们这来。”
农村人的朴实,永远都带有一丝的霸道,似乎你不接受,都显得十分的作做。
我看着亲爷说:“春婶,我先过去看看,看完一会就过来,你看成不?”
春婶直白的说:“那屋子空了多长时间,有什么好看的。”
我还没说什么,亲爷就打断了春婶的话说:“你管人看什么,快做饭去,来,是叫文儿吧。我带你拿火烛。”
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说:“谢亲爷,春婶。”
很快,我就拿到了蜡烛以及打火机。亲爷原本说和我一起过来,但是那会刚好电视机里传来天气预报的音乐来。他就有点迟疑。
我便说:“你先看,我一个人过去很快回来,没事的。”
亲爷有些歉意,然后就匆匆去看天气预报了。
再次回到老院里时,屋子里黑的已经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我点亮了蜡烛,打开了门锁。
屋子很整齐,所有的东西都摆放的非常有序,就连喝空的酒瓶都井然的序的放在墙角,看的出来,我父亲离开时,是将屋子整理过一翻的。
我推开主卧房门,里边的情景让我有些呆滞,里边的床,被子,桌子,梳妆台,每一样都和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那感觉就好像回到了我离开的那一年一样。
我的鼻头有点酸,就算不住人,时间过去了十多年,这里也不可能可以保持的这样完美,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故意将这里一直都打理成当年的样子。或者,他从来就没有在这里睡过。
想到这,我的脑子有些混乱,总感觉有些事情显得特别的不对劲。
是什么呢?我不知道,我拿着蜡烛照了照屋子,突然桌上的一个信封引起了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