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江走远了罗易才从屏风后面出来。
“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护着玄参。”罗易看了看手里的香包,心想,玄参也的确是个聪明的女子,很明显她并不想引起事端,所以才会把这个香包送过来,这个香囊一来是试探司徒赫的反应,二来是想告诉大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得不说,像这样一箭双雕的计策,的确算是十分高明。
“其实说实在话,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玄参究竟是哪里惹了洛江,洛江才会这样容不下她。”司徒赫握紧手中的香囊叹了口气。
“未必是玄参惹了她,也很有可能是因为女人天生的占有欲和嫉妒心在作祟吧。”说着罗易便把手中的香囊放下。
“女人啊,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总是让人那么的摸不着头脑。”司徒赫叹了口气。
客房。
洛江一回到房间,便把房间里所能砸的全部都砸碎了。
“司徒玄参!你究竟有什么好?他为什么如此护着你!司徒玄参!”洛江拿起手中的一个茶杯,紧紧的握在手心,突然那个茶杯被她捏爆了,陶瓷的碎渣刺激了她的手心里,让她手心流出阴红的鲜血来。
“郡主!郡主你的手受伤了!”小八连忙拿出金疮药。
“出去!你们全部都给我出去!”此时此刻,洛江的情绪很不稳定,所有丫鬟都听她的话,跑出去了,生怕自己也会受到牵连。
除了一直在门外跪着的小七。
外头天寒地冻的在外面跪了三个时辰,无异于是自寻死路。但是小七愣是从天黑跪到天亮,此刻,她的身体也已经撑不住了,于是晕倒在雪地之上。
小八实在看不过眼,于是便把她抱起来,抱回了自己的房间。小七的膝盖已经完全青紫了,再不请大夫很有可能这双腿就保不住了。
小七是小八的姐姐,她们对待洛江郡主一直都忠心耿耿,因为洛江曾经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以前的洛江跟现在简直是截然不同,判若两人。
洛江曾经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姑娘,他骁勇善战,经常驰骋沙场,但是对于生命,她常怀着一颗敬畏之心。她善良,宽容乐于助人,却从来不要求回报。对于下人们更是像对待亲人一样。
可是如今的洛江,真的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与以前的性格是截然相反,现在的她自私狭隘,狠毒,根本就不把人当人看。
一个人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有如此大的变化?这种变化彻底到连这个人的本性都改变了。
如果不是那张和洛江郡主一模一样的脸,她几乎都要以为现在的这个是别人假扮的了。
“小姐,你知道吗?昨天那个郡主拿着那些蛇跑去找司徒将军了!真是恶人先告状,好在小姐你的香包送的及时,不然真的就要白白被别人冤枉了去!那个洛江郡主心眼儿真坏!”若茜愤愤不平道。
“好啦,少在别人背后议论是非。人正不怕影子斜,谁做过什么她自己心里清楚明白就好,咱们何必继续落井下石呢?”襄芸说着看了看若茜,若茜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洛江是一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女人,司徒赫的一次次维护更让她将司徒玄参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她不仅没有打消对付司徒玄参的心,反而越来越讨厌她越来越想杀死她。
想要杀死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种,但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一个人却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洛江忽然就想到借刀杀人,经过这几次的事情,她明白只要自己一下手,不管做得有多么天衣无缝,迟早有一天还是会查到自己的身上,但是若是买凶杀人,事后做的干净点,根本就没有人会发现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做的。
但是司徒玄参明显就不是一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想要对付她的确得下点功夫。
在将军府里想要对她下手,实在太难了。所以当务之急是个小办法把她引到外面去,只要司徒玄参踏出了将军府的大门。就失去了将军府的必有那么一切事情可就好办的多了。
想到这里,洛江对身旁的小八说:“去帮我拿一件披风来,咱们现在去王宅。”
襄芸自从那一次从垂柳湖死里逃生之后就很少与京城的贵女们有联系了,而且她最近身体状态不好也并不想出外走动,不过今天她倒是有一个意外之喜。
王少婷由于担心她的身体,特意来将军府看望她,这份深情厚谊襄芸自然是十分感动的。她们聊了许久,从某些方面上来说,王少婷也算得上是她的知音,与她聊天甚是开心,襄芸突然想起来,自己似乎很久没有这么开怀大笑过了。
两个女孩儿谈天说地,忘乎所以。就连天黑了也没有察觉……
“玄参,天色不早了,我也得先回去了,改日再来叨扰。”说着王少婷便向门外走去,走的时候,一封书信从她袖子里滑落出来,若茜眼尖,便将书信捡起来,这时候王少婷已经走了有一段距离了,若茜快速跑到他身边,把信交到她手里,然后便回去了。
王少婷接过信愣了楞,随后把信打开,信上说请她在三天之后到城郊破庙一聚。奇怪的是信上并没有署名,但是王少婷一直都很相信司徒玄参,于是她也没有起疑。第二天林轻语跑来找她,她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林轻语,林轻语没说什么,只是叮嘱她自己一切小心。
王少婷赴约的那天林轻语去了趟将军府,她原先是记错了日子,以为王少婷是后一天才去赴约,她对这个约定,觉得有些奇怪,所以才特地过来问个究竟。
“玄参,你为何约少婷后日在城郊碰面?你们可是有什么私房话要讲?为何要约在那里!”林轻语问道。
襄芸则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她:“轻语姐姐,你刚刚再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林轻语皱了皱眉头,看来自己担心的事情是真的了:“那是少婷来,看过你回去的时候,你的贴身丫鬟给她送了一封信,信上没有署名,但是约她三日后城郊见……”
“若茜?”襄芸奇怪的看着若茜,若茜更是一头雾水:“那封信并不是小姐让我给王小姐的,那封信是从王小姐自己袖子里掉出来的,所以我当时把那封信给她的时候,她也没有说什么呀?!怎么可能是小姐让我给她的呢?!”
“大事不好!”林轻语忽然意识到的事情的严重性:“这定然是有人刻意为之!少婷有危险了!我得赶紧去通知她不要赴约!幸好这约定是在明天一切都还来得及。”林轻语正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听见襄芸颓然倒地的声音:“来不及了……”
“如果按照日子推算的话……赴约的日子,就是今天……”襄芸喃喃道。
“什么?!”林轻语也吃了一惊。
“现在我让人准备马车咱们在一些人手,立刻去城郊。不管用什么代价,也一定要把少婷救回来!”襄芸坚定道。
她们两个在马车上一直都觉得紧张,总觉得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是她们一直都在进行自我安慰。
可是当她们到达城郊的时候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少婷!――”林轻语一下马车,看见城郊一个人都没有,顿时急了,于是大声呼唤王少婷的名字,可是,却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林姐姐!你冷静点,这样很容易打草惊蛇!”襄芸冷静道,然后对身后的家丁说:“你们几个去那边找,你们几个去那边,剩下的跟我来!”说着襄芸拉住林轻语的手坚定道:“无论如何林姐姐,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把少婷一个人丢在这儿!”
说着她们便四处寻找,找了许久才找到信中说好的那个破庙。
可是那个破庙,现在大门紧闭,看上去十分安静。如果贸然闯进去,很有可能对王少婷不利,但是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耽误的时间越长,就越危险。
于是她们便破门而入,可是却发现破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这个时候林轻语忽然看到破庙地上有一方带血的手帕,她迅速走过去把手帕捡起来。
“玄参……这是少婷的手帕……”林轻语的声音变得十分冰冷:“恐怕她已经遭遇不测了。”
“没有见到少婷之前不要妄下定论!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放弃!这间破庙很大,我们进去搜!”襄芸说着便走进去,林轻语则一个人走向另一边。
襄芸带人说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任何人存在过的踪影,就在这时,破庙的另一边穿来凄厉的哭号。她十分熟悉这个声音,这个生意是林轻语的,她立刻循着声音,去寻找林轻语,可是却看见了如此不堪的一幕。
王少婷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是血,她的头发散开了,身上值钱的手势全部都被取走了,她浑身上下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她的脸高高肿起,嘴角都是撕裂的痕迹,她的嘴里还在不停的流血和一些不知名的液体。
她用手死死地护在胸前,被撕成碎布的衣服,勉勉强强遮住了关键部位。可是她的双眼早已经没了神采,她的表情是那样的无助,襄芸下令让所有的男子转过身去,她颤颤巍巍地靠近王少婷,王少婷已经没了气息,她靠近了她才更加清楚的看到了她身上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