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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东宫大喜

王妃算不算公务员 吹尽眉弯 7670 2023-07-15 03:22

  薛槿被赵原送回安平王府大门时,随安已自宫门跟了一路。

  刚到掌灯时分,王府门前挂着两只通亮的灯笼。

  赵原叩响大门之后便回到了暗处,直到王府出来人将薛槿接了进去,他才快步离开。

  随安绕至侧门翻墙而入,薛槿已在千竹堂。

  佟太医替雍长嗣请脉之后一直留在府中,此时正在伏案写药方。

  “殿下。”随安行礼,低声道:“送王妃回来的,是东宫的人。”

  雍长嗣眉头微微一皱,摆摆手。

  “余情未了啊!”佟太医摇摇头,写下最后一笔,将药方扔给小药童。

  雍长嗣的眉头便皱的更紧了。

  佟太医往身后的青席上一靠,说道:“人家遇上那太子时,可正是豆蔻之年,岂是那般容易忘的。如今二八年岁也好还,偏你磨磨蹭蹭,这不是又有平乾王。”

  随安最后干脆跪下,拜大礼道:“还请佟太医嘴下留情,殿下身体不好,受不得气。”

  佟太医不以为意道:“也罢。也不是操心这个的时候,可靠消息,明日早朝谢从简便会奏请皇上,为国本之固,请赐太子殿下大婚。大司马家最出息的那个小女儿。”

  “可知父皇的意思?”雍长嗣问。

  佟太医嘴上说道圣意难测,却在挑眉的同时,不着痕迹的点了下头。

  雍长嗣垂眸,“果然。”

  父皇还是忌讳他这个病弱的儿子,薛槿的初露锋芒让他觉得,定远侯府也是一股助力,他不想让这股势力增长,便一定会加以制衡。

  佟太医出门时,说了句:“你不要贸然动作,你我都清楚,即便尉迟珺不成为太子妃,大司马也绝不会将女儿许给一个侯门庶子。”

  雍长嗣点点头,握着薛槿的手越来越紧。

  随安送佟太医出去,房里就剩雍长嗣,薛槿的膝盖新旧伤一起,又在烈日不吃不喝下跪了大半日,在皇后殿前倒下,便一直没有醒。

  雍长嗣自责的看着薛槿,若非自己身在局中,薛槿又怎会麻烦缠身。

  “对不起。”他把薛槿的手抵在自己额头,轻声道。

  “手都要捏断了,我的好王爷。”

  雍长嗣抬头,欣喜的看着床上依旧紧闭着双眼的人。

  “你醒了?”

  薛槿悠悠道:“醒了。累死了,懒得睁眼睛。”

  “那方才,我与舅舅讨论之事……”

  “听到了。这半晌没出声,便是在想对策。不过如你所想,一无所获。”薛槿道。

  雍长嗣没有出声。

  薛槿又道:“舅舅说的对,将军府的嫡女和一个处处受制的定远侯庶子,本身就是一出唱不到结局的戏。”

  “只是我那小哥哥。”薛槿没有再说下去。

  屋内陷入很长一段沉默。

  最后蓼风赶来求见,将薛槿带回了栖凤斋。

  “你倒是聪慧。”薛槿打趣道。

  蓼风道:“属下该死。只是既为结盟,便只为盟友。咱们王爷不似平乾王心思单纯,我担心主上跟他一起久了,会出事。”

  薛槿听见平乾王三个字,心头流过一股亲切之意。

  雍长皝孩子气,不知道等她罚跪的事情传到他耳朵里,又会闹出什么麻烦。

  “是,还是蓼风细心。”

  “对了!灯……”

  “点了,是您以前做好的,明黄色。”

  许佳菱这才安稳躺回去,药劲过去,膝盖针扎一样疼。

  第二日早朝,丞相谢从简上奏:“今北部蛮夷虎视眈眈,我朝初定,当先安内,稳民心。为江山故,社稷故。太子当承绵延皇室血脉之重任。”

  皇帝雍恒的声音自大殿之上,轻飘飘传来:“那依爱卿之意,这太子妃的当选之人,应是哪位卿家的明珠。”

  谢从简应道:“老臣不敢。众知尉迟将军幼女尉迟珺容貌倾城,随大将军几次征战,文武兼备,是我朝女子之典范,老臣以为,当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爱卿以为。那……大将军以为呢?”雍恒目光转向另一侧的尉迟逊。

  尉迟逊叩首言道:“微臣惶恐,小女不拘闺中,恐失皇家颜面。”

  雍恒道:“那若皇家不觉失了颜面,大将军便是乐意迎下这门亲事了?”

  “微臣不敢。”

  雍恒声音温和:“那便依丞相所奏,传旨下去,婚期就定在下月初七,太子大婚,举国欢庆,大赦天下。”

  众臣齐呼万岁!

  谢从简与大司马面面相觑,心中可堪七上八下。

  圣上准的这般随意,他们原先准备的那套说辞竟一句也没用上。

  赐婚的圣旨一下,上都民众欣喜万分,一年内接连两位皇子大婚,这样的盛况是本朝少有的皇家之喜。

  薛槿的膝盖没有好利索,栖凤斋俨然成了一口热锅,薛槿怎么也坐不住。

  可雍长嗣带来的消息却是,薛怀琦并无异常,成日的泡在校场,带兵训练。

  “越是这样越容易出事。”薛槿道。

  薛槿再次得到薛怀琦和尉迟珺的消息,已是七日后。

  几日不见人影的雍长皝,突然放了一盏约见的红色天灯。

  薛槿急于知道薛怀琦的消息,便换了轻便装束,趁夜而出。

  雍长皝就等在那个巷口,汤圆铺子早已打烊,月色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阿皝!”薛槿唤了他一声。

  雍长皝目光沉沉的望着她半晌,才勉强朝她半张开胳膊。

  薛槿迎上去一把抱住他,用额头蹭了蹭他的下巴。

  “怎么啦,好几日没见,你就这副样子喔。”

  雍长皝看着她,似乎很生气,但抵不住薛槿一直抱着他耍赖,破功笑了一下。

  “你笑啦!”薛槿眨眨眼,欣然道。

  雍长皝拢紧胳膊抱着她,在她耳边说道:“以为撒撒娇就没事了,那日你受罚之事,为何我是最后才知道。你还让太子去救你,在你心中,我便是这般没用,护不住你么?”

  薛槿赶紧拨浪鼓似的摇头。

  “不是不是。”

  雍长皝沉着脸看着她,不肯罢休。

  薛槿赶紧说道:“我若叫你知道,除了徒增你的担心,你自己说还能起什么作用。皇后是太子的生母,她总会顾忌自己的儿子,你说是不是?”

  雍长皝猛低头在薛槿鼻尖上咬了一口,气哼哼道:“就你说辞多。那太子为什么会帮你啊?未鱼池边之时,我便觉得你们二人不简单。还有万林苑那回,他竟对你意图不轨,想起我就生气。”

  薛槿眼珠子左右打转,低着头不说话。

  “这么为难么?”雍长皝问。

  薛槿也不知怎得,当初给雍长嗣坦白时,也没觉得这般难开口。

  “就……”

  “太子心悦与你?”

  “不是!”薛槿立马否决。

  “不然,你心悦他?”雍长皝急了。

  “不是。”

  “……你,你不要跟我说,你们两个彼此相悦。”

  薛槿咬咬牙,心一横,点了点头。

  “算……算是。”

  “什么!”雍长皝拢紧胳膊,一只手凶巴巴的揪着薛槿的耳朵。

  “你再说一遍!”

  薛槿疼得直咧嘴,“阿皝阿皝,轻点儿,疼死了。”

  “哼!”雍长皝虽未消气,但手上的力道却减了。

  薛槿手移到雍长皝身前,在他胸口缓缓摸着顺气。

  “是从前,我与他在一处过,但是是他骗我,我如今已经不喜欢了,而且还要报仇的。”

  雍长皝眉头紧皱,半天一言不发。

  薛槿搂着他的腰晃了晃,“怎么了嘛,说话。”

  “他如何骗你的,有仇是什么意思,他对你……”

  “没有。”这话她曾经也问过小薛槿。

  雍长皝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那小爷早就知道。万林苑救你那次我就知道了,胳膊上的守宫砂都还在。我问的是他如何与你结仇的。”

  薛槿撇撇嘴,耳朵突然就红了,“他当上太子之后,意图杀人灭口,派了杀手来朝阳谷,我被逼的跳了崖,叫……叫人给救了,醒来时人已在侯府。再后来圣上赐婚,我便稀里糊涂的嫁给了你大皇兄。就这些,没了。”

  薛槿越往后说,雍长皝的胳膊便收紧一分。

  “该死。”

  薛槿拍拍他的背,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别气了,若不是他闹这么一出,我又如何遇见这样好的你,消消气!再说你今日约我出来,也不是为了打听我与雍长恪的过往的,对不对。”

  雍长皝拉着长长的脸,直到薛槿手指了指鼓起的腮帮,他才憋着笑,俯身吧唧亲了一口。

  “本王也不是难哄的人,你这个便勉强过关。”他道。

  “是,平乾王殿下千岁。”薛槿笑呵呵道。

  她这一笑,雍长皝目色如水,眼底便只有眼前人。

  “你啊。”他摇摇头,只感叹了这两个字。

  薛槿傻乎乎的冲着他笑了笑,“快说正事。”

  雍长皝点头,说道:“前日尉迟珺潜入城外军营,要同薛怀琦……私奔……”

  “什么?私奔!这可是抗旨啊!”

  “是,尉迟珺可以糊涂,但薛怀琦知道其中利害,我赶去的时,他正进退两难,他随我征战多年,有同袍之谊,我自不会放任不管。尉迟珺是我连夜送回的将军府,尉迟逊不会为难薛怀琦。”

  薛槿听完,后知后觉的松了一口气,“对啊,私奔岂是解决之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能逃到哪里去,抗旨不遵,尉迟家薛家一旦出事,那便是大啟朝堂之危,如何使得。”

  雍长皝点头,“正是这个道理,所以啊,本王在城外等了几天几夜,就为了拦住他们二人。”

  “怪不得你这几日都没有消息。”

  “这不一有消息,我便赶回来第一时间告诉你了嘛。”

  薛槿叹了口气,“只是我那可怜的二哥。”

  远处起了更声,夜色如水,一片孤凉静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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