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画扇虽然倾国倾城,乃是一等一的大美女,但林玄真对女色没有太大兴趣,他写诗,也不是为了要登船。
“登船就不必了,后会有期。”
林玄真说罢,转头跟杨昭晖和杨青瑶打了个招呼,便和陈凌轲一起离开了花月楼。
秋画扇看着林玄真离开的背影,眼神变幻,转身也回到了花船上。
杨青瑶到是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林玄真登船,跟秋画扇发生什么关系。
回到陈凌轲的车上,陈凌轲笑道:“我这算不算是搅了你的好事?那秋画扇,的确堪称唐国第一美女。”
“师兄,你就别挖苦我了,美色与我而言如浮云。”
林玄真说道。
“你小子,隐藏够深的啊,师兄跟你相识十多年,竟然都不知道你还会写诗,而且写出的还是千古名句,当世一流诗作。”
陈凌轲虽然也是军武之人,但平日里也看书,林玄真那几句诗,精妙绝伦,陈凌轲也心悦诚服。
“其实这诗不是我写的,他们也没说错,我抄的。”
林玄真微笑道。
“跟你师兄我,你还藏着掖着?如此千古名句,早就广为流传了,你若是抄的,岂不是露馅?”
陈凌轲撇嘴说道,根本不相信林玄真是抄来的。
“那是他们孤陋寡闻,没听过而已。这首诗啊,是一位姓辛的先生写的,他们太嚣张了,我只好借一首诗教训教训他们。”
林玄真也不是厚颜无耻的人,这诗的确不是他写的,不过这位辛先生,当世无人认识,更无人听说过罢了。
“他们孤陋寡闻?院长听完后,都拍案叫绝,你这意思是,院长也孤陋寡闻?”
陈凌轲揶揄道。
林玄真也不愿意在这个问题是纠结了,话头一转道:“今晚此行,倒是收获不小啊。”
“有什么收获?”陈凌轲问道。
“如果不出意外,以后这大唐天下,恐怕就是二皇子杨昭晖的了。大皇子和太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经过短暂的接触,林玄真也感受到了杨昭晖的智慧和手段。
大皇子有勇无谋,太子则是略显平庸,这二人,如何斗得过杨昭晖?
“你和院长的看法差不多,不过你今晚还是冒失了些,等于是打了皇室的脸面。明日朝堂之上,只怕皇室宗亲又要对你一番口诛笔伐了。”
陈凌轲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皇室宗亲不是一直看我不顺眼吗?得罪又何妨?”
林玄真丝毫不在意,皇室宗亲一直以来都很反对林玄真掌握北域龙魂军的大权,屡次要求削弱林玄真的兵权。
得罪与否,都无所谓了。
“皇室宗亲,你不在意,那陛下呢?”
陈凌轲压低了音量道。
林玄真沉默了片刻道:“陛下雄才伟略,这种小事,陛下不会放在眼里。花月楼中,必定有陛下的暗影侍卫,陛下若是想阻止,也不用等到你出面了。”
“也许是陛下早就猜到了院长会阻止。咱们这位陛下,心深似海,即便是院长,也观之不透。”
提到当今陛下,陈凌轲言语中充满着忌惮。
车子很快到了长公主府,一走进卫仲卿的书房中,卫仲卿便怒然拍桌。
“林玄真,你当这里是北域吗?这里是京都,天子脚下,是讲规矩,讲法度的地方,岂容你这般放肆?”
卫仲卿似乎很生气,怒意滔滔。
“院长,我怎么不讲规矩了?”
林玄真挠了挠头道。
“晟王世子,好歹也是皇室子弟,你就这么废了他,还伤了大殿下,更让大殿下断指,你知道你这些行为是什么吗?是藐视天威,挑衅皇族。”
卫仲卿声色俱厉。
“没这么严重吧?赌约又不是我定的。”
林玄真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这样做,等于是得罪了整个皇室宗亲,以前皇室宗亲和文臣对你颇有微词,但你并无任何过错,且功勋赫赫,他们也无可奈何。你知道在这京都之中,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他们就在等你犯错。”
“你如今在风口浪尖之上,哪怕是一丁点过错,也会被无限放大,成为他们攻击你的理由。”
卫仲卿生气,倒不是真的要怪罪林玄真,而是出于担心。
“明日朝堂之上,必定是一场刀光剑影。”
卫仲卿一番责骂之后,林玄真也沉默不言,他的气也消了不少。
“站着做什么?坐下。”
卫仲卿看了一眼林玄真,心中也是有些无奈。
林玄真的确是天纵奇才,兵法谋略无人出其右,在北域的时候,林玄真便表现出了远超常人的兵法谋略。
唯独这性格,太过于刚强和骄傲,向来是宁折不弯,做事也更是只凭心中喜好,卫仲卿似乎有一种感觉,在林玄真心中,即便是巍巍皇权,天家威严,他也从未放在眼里。
林玄真当然也知道卫仲卿生气恼怒的原因,没有再顶嘴。
“不过,你那两首诗倒是作得很不错,以前在北域,我只知你用兵如神,倒不知你诗才惊人。”
卫仲卿也看见了林玄真今晚所作的两首诗,忍不住称赞。
“院长过奖了。”
林玄真嘿嘿一笑。
“有诗才也好,也免得别人再说你只是一介武夫,我大唐重文礼仁孝,你有诗才,便能获得不少文臣的好感,也不是什么坏事。如今二皇子相要拉拢你,明日朝堂之上,内阁应该便不会针对你。”
林玄真文武双全,诗才惊人,卫仲卿也感到十分开心和骄傲。
“明日,我需要进宫吗?”林玄真问道。
“陛下已经传旨,召你明日进宫面圣。晟王连夜入宫高御状,求陛下主持公道,对你严惩,明日朝堂之上,你要做好准备。”
卫仲卿说道。
林玄真点了点头,卫仲卿语重心长道:“玄真,其实你废了晟王世子,与大皇子赌斗,这都是小事。晟王世子咎由自取,废了也就废了,你可知我最担心的是什么?”
“知道。”林玄真说道。
“说说看。”卫仲卿道。
“刚才在回来的路上,我和师兄已经说过了,不管是皇室宗亲还是文臣弹劾,这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关键在于陛下。您是担心,如果陛下对我起了忌惮之心,便后患无穷。”
林玄真聪明绝顶,他虽然对庙堂之争不感兴趣,但也看得很透彻。
“你素来机敏,很多事不用我说,你也明白。整个唐国,以你今时今日的实力和地位,谁都可以不用放在眼里,但唯有一人,你是万万不能与之为敌的。”
卫仲卿微微颔首道。
林玄真知道,这个人,便是当今天子。
“只要陛下重信,一切都是小事。但若失了圣心,事态就严重了。圣心难测啊!”
卫仲卿与林玄真谈了很久,明日朝堂之上,必定波涛汹涌,此事最后如何,还得看陛下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