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股黑烟飘至距离我们最近的那口竖棺上方,黑烟开始打结盘旋,老头见状,手里的黑幡一抖化为了一堆灰烬,随即朝我轻笑了声道:“是骡子是马也该拉出来遛遛了,兔崽子,让师父瞧瞧你现在有几分道行!”
我定眼朝那微微颤抖的竖棺望去,来者不善,水来土掩!
右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道茅煞符,原地踏出了个如哪吒罡,如金鸡独立,左手行了个单手行决左雷局,顿感正气浩然。
那黑烟盘旋下方的竖棺开始剧烈颤抖,嘭的一声,棺盖平飞,朝我跟老头这边倒飞而来,老头脚下一蹬,人如炮弹般前冲,手中打狗棍朝棺盖下方狠狠一戳,那棺盖前行的轨迹骤然被打破,朝斜面飞落,轰然落在了地上摔的七零八落。
再看那石棺之中,悍然站立着一个衣衫褴褛浑身黝黑的干尸,与上层石棺中的干尸有所不同的是,这具干尸面目狰狞,獠牙外露,明显是尸变之兆!
此前我曾提高过,尸有十八,僵尸、血尸、荫尸、肉尸、皮尸、玉尸、行尸、诈尸、汗尸、毛尸、走尸、醒尸、甲尸、石尸、斗尸、菜尸、绵尸和木尸。其中最凶狠的是僵尸和血尸。而眼前的这具,明显就属于不折不扣的僵尸!
千年古尸一遇气,腾斗化为丈三僵,说的就是这种情况,上千年不腐的不化骨,一旦遇到‘生’气很容易引起尸变,化为僵尸。
那黝黑干尸嘴里呼出了一口气,声如狮吼般洪亮,周身迅速生出一层白毛,毛长存余,我重重的呼了口气,还好是个白毛僵!
可虽然如此,我却并没有任何掉以轻心,这千年的白毛僵跟之前遇到的那种绝对不一样!
那白毛僵猛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寻找我们的位置了,双脚如小马达般迅捷,朝我跟老头这边奔袭而来,奔袭之间声音浩荡,气势颇为了得,可见这僵尸身前绝非一般人!
老头朝后面退了一步,将机会留给了我・・・・
恰时我手中起火茅煞符即将燃烧殆尽,我手捏行决,轻喝了声:“天园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伏藏,急急如律令!”
随着密咒念出,原本即将燃烧殆尽的茅煞符,火光爆起,我抬手将火符朝已然近在咫尺的白毛僵丢了过去!
那白毛僵不知道是刚刚复活还是怎么着,直接奔袭速度极快,可敏捷性差了点,连躲闪的意识都没有,便被我一道起手符给砸中,身形朝后方爆退之时,爆发出一身犹如野兽般的嘶吼!
老头见状,在后面不紧不慢的点了根烟,爽朗一笑道:“行啊九,道行见涨了这是!”
我脚踏七星,往侧面迂回,尽量与身后的老头拉开距离,紧盯着那后退之中的白毛僵,朝老头轻笑了声道:“师父,士别三日,本就应该当刮目相看了不是?就这对我来说就是小菜儿!”
老头笑呵的朝我颔首道:“小菜儿是吧?那师父就给你加个大鸡腿!”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手中的打狗棍便朝我右侧抛射了出去,我刚想告诉他目标不对啊?
那后退的白毛僵竟然趁着我分神朝我扑过来了!
我朝后方倒退了五六步,抬起手里的青铜小剑,在食指上轻轻一抹,离阳血便抹在了青铜小剑之上,待那白毛僵疯狂的朝我扑过来时,我下意识的朝左边一躲,青铜小剑横扫之间传来了一阵刀切入肉的声音!
白毛僵居然不为所动爆发出一身怒吼,顶着我刺过去的一剑将我扑倒在地上!
原本占着上风的我,瞬间险象环生,那白毛僵将我压在身下张着黑黝黝的尖牙利嘴悍然朝我颈部咬了下来,然而,我右手之上的青铜小剑的威力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强,将其胸部刺穿之后硬生生的被压在了下面!
慌张之余,我努力的腾出了左手,仅仅的掐着它的下巴,那白毛僵气力无穷,我仅仅阻挡了不到三秒钟,那张恶心的黑嘴便已经凑到了我脖子上,而老头至始至终都没有出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空档,那白毛僵的尖牙已经突破了我的脖子,可下一刻它整个身子却忽然间僵硬住了,接着喘着粗气疯狂的朝后面倒退了出去,那空洞的眼窟窿里居然让我感觉到他好像在恐惧着什么。
这是不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点?
我一脸惊讶的望着那无缘无故退出去的白毛僵,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轰隆一声闷响,又是一具白毛僵从竖棺中跳了出来!
我一脸懵逼的扭头朝身后不远处的老头瞅了一眼,他居然还能够淡定的抽烟?
这是真打算玩死我啊!
我攥了攥手里的青铜小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道行太浅的缘故,这玩意儿似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威力,失望之余,我将其丢在地上,抬手取出了两张茅煞符,左右开弓,可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俩白毛僵居然转身跑了?
这?
我僵硬的拿着手里的符纸,瞪大着眼睛望着那俩灰溜溜往角落逃的白毛僵,扭头朝老头望去:“师、师父,这什么情况啊这是?”
老头掐灭了手里的烟头,轻咳了声从地上站起来,身形一闪,从我手里接过那两张茅煞符,后脚一蹬,便朝那俩白毛僵追了过去,那俩白毛僵瞧见老头冲了过去,同样嘶吼着迎面而上,却是瞧见老头脚踏八卦罡,一个迂回的假动作便出现在了两白毛僵背后,又是一记勾手将两张茅煞符贴在了俩白毛僵的面门之上,抬手一连结了九道结印,随着最后那一记跺脚,俩白毛僵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额头之上的茅煞符起火,与之体内散发出来的尸气交叉之余,两具白毛僵顿时化为了火人!
瞧着老头轻描淡写的就解决掉俩白毛僵,其实我一点都不意外,而真正让我意外的是刚才那白毛僵明明可以咬穿我脖子的,可它怎么?
我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破了皮的地方,一时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