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挨打的原因
进院说话，王翠兰拴好了牛以后，哭笑不得的发现，我看人家姑娘看呆了。
她好漂亮！
发丝黑亮柔顺，肌肤赛雪，柳眉明眸，精致的脸蛋儿却有着憨笑的姐姐气质。
她穿着颜色鲜亮，似仙剑侠里的橘黄色彩衣，宛若仙女下凡尘，美艳而不可方物！
小手晶莹雪亮，来到这个世界我是没看几个人，但是她的小手，娇柔如水般细腻。
对了，在这个世界里，有一句形容，十指不沾阳春水嘛。
当我直勾勾、色眯眯的看向她时，少女脸蛋羞红，浅浅的转过身去了。
而她旁边那位俏皮的小少女，则对我横眉怒目！
啪~王翠兰大手使劲拍了一把我的脑袋！
“啊~娘~疼啊！”我惨笑了，在美女面前，您老也不说给我留点面子。
“你先回屋。”王翠兰摇了摇头转身问：“方家小姐，是不是我这傻儿子满口胡说，惹你生气了，你别见怪，他脑子不太正常，村里人都是知道的。”
“这样啊。”方如沁想了下道：“王氏婆婆，小女前来并非是兴师问罪，而是有一事与您商量。”
“方家小姐你说，还有啊，我是许家的人，你叫我许娘就好。”王翠兰平易近人，没有官宦小姐那一套说头。
至于我，继续傻笑着看，这妞儿正点！
方如沁优雅的道了一个福说：“许娘，实不相瞒，小女今年已年芳十七，女儿家原本应十五岁出阁，可为了等凌家公子已经过二年整了，我还是要等下去的，只是近来爹爹催我的紧，我想在名义上先嫁给许家令郎，等凌家公子回来，我拿一纸休书跟凌公子走，作为报答，我可以出钱让许家令郎娶一房媳妇，您看可以吗？”
“这怎么行！”王翠兰惊道：“方家小姐啊，你是官府人家的大小姐，比我这乡野农妇更知书达理一万倍，难道你不知道，跟情郎私奔是要被县城官老爷抓起来浸猪笼的吗，这可万万不行啊！”
“这~”方如沁俏脸羞红，又道了一个福说：“抱歉，如沁打扰了。”
说着，方如沁带着那个小丫头行完礼，转身快步离开。
“等等！”我连忙跑上前去：“等下，方家小姐，我同意了，我娶你。”
“什么啊！”王翠兰急忙拉了我一把：“我的傻儿子，你还嫌咱们家不够丢人啊，人家都说你傻，说咱家穷，咱们已经抬不起头了，你成了亲，媳妇儿再跟人家跑了，这以后还怎么在村子里生活下去啊！”
我不以为意的道：“娘~没事儿的，咱娶俩，走了一个不是还有一个嘛，我不管，我都快三十岁了，我要娶媳妇儿，我要~我要~”
“啊~”小丫头惊呆：“你都快三十岁了吗，那也太老了吧？”
“不是~不是~”王翠兰急道：“我儿子才19岁，他只是脑子有点不正常而已。”
啊~我才19岁吗，难怪看见漂亮女孩儿一身激动！
“这样啊~”方如沁为难了：“本来如沁想出钱让他娶云灵儿姑娘，可是这般一来不好了，许娘，小女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好了，万请你一定要帮帮我，近来也不知怎么，爹爹实在逼我的紧，若是您不帮我，我只怕真的要上吊自尽，来世再嫁凌云公子了！”
我正义凛然的站了出来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辈英雄好汉的侠义风骨，方小姐放心，这个忙本大侠帮定你了！”
王翠兰一脸为难的急道：“傻儿子，可你如此这般，以后他们俩是比翼双飞走了，你下半辈子可怎么办，你在村里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啊！”
“没事儿！”我豪气干云的大声道：“一群俗人的横加指责，妄加猜测，压不跨一个真正男人的脊梁，为了如沁，本大侠横眉冷对千夫指，何足道哉！”
“好~”小丫头兴高采烈：“许家二傻，你难得风骨了一把，真能耐！”
“哇哈哈哈~”帅不过三秒，被夸以后我大乐起来：“小意思~小意思啦，这都不是事儿，是事就一阵嘛，方小姐你嫁我，那天嫁过来啊？”
“啊！”方如沁呆了下笑道：“许家公子高义，那如沁就谢过了，如果可以的话，这一百两纹银你拿着筹办喜宴，只是等如沁嫁过来以后，希望和小朵住在一个房间，平时食宿，每年三十两纹银可以吗？”
“这行！”
王翠兰顿时改口了，一把抓过那包一百两银子，嘴快的道：“如沁姑娘，你们家要多少彩礼，还有你的房间怎么布置？”
娘亲看见银子，这脸变的真快！
方如沁挂着淡淡出尘般的笑意：“家里不要彩礼，只是劳烦许娘去跟家父定个日子，如沁嫁过来便是，我只是想有一个安静的地方读书，等凌云公子回来就好。”
王翠兰从板着脸拒绝，瞬息转变喜笑颜开：“那成，方家小姐你先回去，明日我就上门提亲。”
“好的，许娘，明天见。”方如沁道了个安，带着丫头小朵款步离去了。
两人走后。
我哼哼道：“娘啊，您看见银子以后，这脸变的也太快了吧？”
王翠兰眼神斜斜，掂量下一小包银子：“傻儿子，你知道这一百两银子能兑换多少纹钱，买多少米粮，够你娶几房媳妇吗？”
我无所谓的道：“我帮人家不是为了钱，而是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辈英雄好汉应该做的。”
“咦？”王翠兰很是好奇：“我这一扁担下去，没把你打傻，怎么还把你打聪明了，你这些个之乎者也是跟谁学的？”
糟糕，被怀疑了吗？
我连忙道：“他们鸡一嘴，鸭一嘴的我就会了呗，哎~娘，这银子有啥用啊，能让你忽然改变主意？”
赶紧转移话题。
想起银子，王翠兰开心大乐：“一两纹银十文钱，一百两银子就是一千文钱呐，这些钱够你娶两房媳妇的了，如果她年年都住在我们家，每年三十两纹银，你隔年就能娶房新媳妇，想娶几房就娶几房，哼~多娶几个，气死他们。”
我不以为意的道：“娘，先娶一个媳妇就行了，你拿着剩下的钱，去买城外桃花源的地盖房，过一两年准升值。”
“咦~”王翠兰有些急了：“你这孩子，怎么脑袋瓜还聪明起来了，不行啊，你要是聪明，我得拿扁担打你了！”
“啊~”我大惊失色，急忙问：“娘亲，为什么您要拿扁担打我啊，我不是您的亲生儿子吗？”
王翠兰急得不行：“你当然是我亲生儿子，而且是我唯一的儿子了，我宁可有一个傻儿子也不想你去充军，你站着，让我打傻了算了！”
被打傻就不用充军，这什么鬼逻辑？
“哎哎~”我连忙一脸嘴歪眼斜的傻子模样：“娘啊，您再打我就要死啦，您不知道，我这眼睛整天都看不清啊，时常迷糊呢。”
王翠兰恨声道：“我见你看人家方家大小姐时的眼睛，那可是明亮的很呐！”
我笑嘻嘻的道：“我就看天下最美丽的娘亲，以及方家大小姐时眼睛清晰，对啦，您不是要帮我娶第一美女，第二美女吗，赶紧给我娶回来，我都要，咱气死村头那群长舌妇。”
“哼~你娘我也是长舌妇，你等着，别动，我保证不打死你。”说着，王翠兰就去找扁担了。
“我的个娘呀！”我冲出家门，撒丫子就跑。
然后我这个娘拿着扁担，满村子追我，哎我去了啊！
到底追到村口，我坐在石头上喘气时，王翠兰从后突袭！
――嘭！
亲娘用扁担在我脑袋狠狠一击，好疼啊！
而我这战神体魄，再一次被扁担打晕了。
随后七大姑，八大姨一顿劝说，把我抬回家去了。
好可怜！
为了不挨打，再度醒来以后，我一直闷吃傻睡，装傻充愣。
由于古人的长头发太难受了，我自己用剪刀把长发都剪掉了，自己给自己剪头发，这让我想起了一部电视剧。
学着本山老师拿着剪刀，在自己身边剪一些根本不存在的头发丝。
呵呵~神经病装的老像了，专业级演员！
瞒过了娘亲我是傻子，可对于这个家和世界，我真是越来越迷糊了。
为了不被充军，亲娘想把自己的亲儿子打傻了？
十五岁的姑娘必须嫁人，否则就会被家里催婚？
还有什么五原城、光禄城，正在跟匈奴打仗？
乱了！
彻底乱了，我什么都不懂。
这可怎么办呢？
恰巧，一日清晨跟娘亲去送牛放牧，回来路过村口，娘亲遇见位妇女聊天。
“小兰，孩子的亲定下来了吗，方老爷没为难？”
“定下来了，那方老爷什么也没说，可是姐你也知道，这叫个什么亲啊！”
“兵荒马乱的，笑贫不笑娼，有了银子再给泽生定一门亲，延续香火才是正事。”
“唉~这要是让我家老爷知道，他铁定不同意，换成我一个妇道人家是没办法了，糊里糊涂吧。”
原来是姐妹俩，她们之间的闲聊我都知道，就是我要成亲了嘛。
全村人都知道。
我向村子里的人凑近些，学着他们，靠在村口的挡风墙边，偷听些那些人说话。
村口可是一个消息的汇集地，拥有四百口人的大杨村，人们时常聚在这里，家长里短，亦或是讨论着外边的情况。
似乎，百姓们都很穷，有着很沉重的赋税要上缴，开口闭口都是怎么躲开这税那税！
村里青壮年极少，故此生产力也小，很多土地都是女人在种植，大多都种玉米，好打理。
据说城里的里长每年都会来征兵，年满20岁的少年被带走充军，少则十年，多则二十年，中间战死一封报丧信，外加20两补偿银。
今年特殊！
五原城主制定规则，出200两纹银的人家，可避免一人充军，村子里的人只要有钱，就认花200两纹银，避免自己的孩子被抓去充军。
反过来讲，拿不出200两纹银的人家，孩子就要被带走充军。
这般一看，我总算是理解了娘亲，她是拿不出200两纹银，又不想我去战场送死，故此即便把我打傻了，也总归是能活着。
用心良苦啊。
嗯~是亲妈！
“嗨~大傻牛~”这时一位挂着随和笑容的少年拿着两个梨子走来，丢给我一个，他靠在我旁边吃了起来。
这几天顿顿吃煮玉米的我，看见脆梨，胃里恨不得伸出一只手，上去就恶狠狠的咬了两大口。
“乐语，没我的啊！”又一个少年走来，他掐着腰，笑容很是阳光。
乐语连忙翻了翻兜，丢过去一个脆梨：“开朗，张山和王栩呢，我带了五个梨子的。”
开朗吃着梨子大笑：“这次征兵，张山怕是躲不过去了，应该在家延续香火吧，至于王栩，他除了傻呵呵的读书，还知道个啥？”
乐语叹了口气：“这次征兵我们五个都悬了，赶紧回家娶妻生子吧。”
开朗忽然大乐：“那是，学学人家大傻牛，把方如沁娶回家，太厉害啦！”
“哈~”乐语又递过一个梨子笑说：“大傻牛，等你成亲那天，我给你送两筐梨！”
嗯~这个叫乐语的小子还挺好，至于这个梨留着，给我娘吃，看她一个人忙乎着我成亲，那真是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