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没有听错吧?”鲁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自己雇人杀自己,这唱的是哪一出?难道他疯了吗?
“没有,你听得很清楚!”秦晨辉在密室内踱了几步,然后缓缓转过身来,“七天之后,正是小女十六岁生日,你就在那天晚上突然现身,对我进行行刺!”
“如果我不答应呢?”鲁力反问道。
他隐约觉得,这秦城主一点都没疯,他似乎是在筹划一个天大的阴谋!
“你有权选择拒绝,但你不会活着离开这里!”秦晨辉的声音冰冷,仿佛来自遥远的地狱。
“好吧,我答应你!”鲁力沉吟半晌之后,终于作了妥协,“不过我需要知道的是:你到底是要我杀死你,还是不杀死你?”
“问题是,你杀得死本城主吗?”秦晨辉的话意味深长,耐人寻味。
鲁力一下子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的心里很清楚,且不说云归城中高手如云,单凭秦晨辉高深莫测的修为,就足可以让自己死一千次、一万次。
“你就别再纠结这个问题了。”秦晨辉说着从怀中掏出来一沓银票,“这是五十万两,你先拿去花着,花完了还可以再找我要。”
“这个……”鲁力没想到他出手竟然如此阔绰,一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好了,年轻人,你可以离开了。别忘了七日之后的约定!”看到鲁力一脸的惊讶,秦晨辉笑了。他笑得十分诡秘,就像潭水一般深不可测。
“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鲁力一把将银票抓在手上,想了想道,“秦城主,你就不怕我拿到这笔钱后远走高飞吗?”
“不会的,本城主相信你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秦晨辉缓缓说道,“只要事情干得漂亮,你还会得到许多意想不到的好处!”
“秦城主,难道你就不想问问我到底叫什么名字吗?”鲁力将银票放入储物袋后,纳闷地问。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履行自己的承诺,愿我们合作愉快!”
“好的,就此告辞!”鲁力说罢,随即一闪身退出了密室。
在确定鲁力已离开山洞之后,秦晨辉轻轻拍了拍巴掌,立刻就有一个人从门外蹿了出来,朝他俯身下拜道:“陈毅松叩见城主,不知城主有何吩咐?”
“小称砣,快快请起!”秦晨辉将手一抬,慢悠悠地说道,“本城主之前收到你的飞鸽传书,见你在书信上说,这小子长得跟慕容承德的长子慕容旭东几乎一模一样,这是真的吗?”
“禀城主,此事千真万确!”陈毅松信誓旦旦地道,“属下在护城河边暗中观察许久,亲眼见他杀死弑仙阁的弟子任辰,然后又易容成对方的模样……”
“嗯,很好!”秦晨辉伸出两指揉了揉眉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深奥的问题,半晌才缓缓抬起头来道,“适才这黑衣少年居然使出了‘弹指神通’绝技,着实令本城主深感意外,甚至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位故人。你速速下去,给我彻底查清这小子的身份来历!”
“是,属下遵命!”陈毅松大声答道。
鲁力从山洞的隧道里探出头来,沿着山麓上崎岖的小道,向着山下飞奔。
山脚下,是一片碧绿如画的湖泊,湖面呈八卦形,两岸悬崖峭壁,状如刀切。
鲁力刚行至湖畔,便听闻阵阵琴声如瀑布激流,一泻千里。
他禁不住感到有些心旌摇曳、魂不守舍,心中暗想:好厉害的琴音,竟能令我一听之下神思恍惚,不知到底是何方高人在此弹奏?
鲁力放眼望去,却见湖中不知何时漂来一只小船,船上有位身穿黑衣的中年儒士正在如痴如醉地弹奏着古琴,俨然已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他凭直觉断定,这名中年儒士很可能已经进入了大圣初级,比卧龙山庄的上官易平应该弱不了多少。
为了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他决定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悄然离去。
可是,这个念头刚从他心底升起,中年儒士的琴声便戛然而止了。
“任师弟,怎么见了三师兄也不打声招呼?”中年儒士的声音从船中缓缓传来,低沉而富有磁性。
鲁力顿时感到心头一惊!
既然这中年儒士认识任辰,而且自称“三师兄”,那肯定也是弑仙阁的成员之一。看来我得小心应对,千万别露出马脚,否则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这里,他赶紧打了个哈哈道:“只因小弟见三师兄正在全神贯注弹琴,不忍打断,若有怠慢之处,还望三师兄多多海涵!”
“哈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过后,中年儒士一跃而起,双脚如蜻蜓点水般掠过湖面,溅起朵朵水花。
眨眼功夫,此人便已怀抱古琴飞身上岸,气定神闲地站在了鲁力的面前。
“任师弟,你一出来就是好几天,没有半点音讯。师父怕你遭到什么不测,因此派我前来寻你。没想到我们师兄弟竟然会在这太极湖边不期而遇,真是太好了!”中年儒士兴奋地道。
“是啊。”鲁力也装出一副深感意外的样子,“没想到三师兄的琴技竟然大有长进,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好了师弟,废话少说,你现在快随为兄一块返回弑仙阁吧,师父有新的任务要交给你。”中年儒士亲昵地拍了拍鲁力的肩膀。
鲁力并不是真正的任辰,如果同中年儒士一块回去,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可他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脱身之计,情急之中见中年儒士的右手掌心被白布包扎过,于是故意装着很亲切的样子岔开话题道:“三师兄,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别提了!”中年儒士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为兄在寻你的路上,不小心撞见了西海双煞……”
说到这里,中年儒士忽然打住了,连连摇头道:“不对、不对!”
鲁力一下子被他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连忙追问道:“三师兄,怎么不对了?”
“你不是任师弟!”中年儒士的脸上,瞬间罩上了一层寒霜,“虽然你的易容术很高明,而且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几乎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可你的的确确不是任辰本人!”
鲁力的心陡然往下一沉,竟然想不出自己在什么地方露了破绽。
“你怎么就断定我不是任辰?”鲁力感到有些尴尬。
“因为――”中年儒士一字一顿地道,“任辰是个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