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玛和鱼悦悦一边吃着面条,一边叽叽喳喳地聊个不停,完全把鲁力当成了透明的空气。
她们一会儿叹女人命苦人生多艰,一会儿又骂天下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大有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之意。
鲁力也懒得搭理她们,干脆微闭上眼睛假寐。他本来就瞌睡虫上身了,要不是鱼悦悦的突然到来,早就钻进房间去蒙头大睡了。
刚吃完面条,抹玛的手机忽然响了,她赶紧跑到门外去接听。不一会儿,她就匆匆忙忙地进门,声称要出去一趟。
鲁力乜斜着眼睛看了看她,摆出一副一声不吭半死不活的样子。
“马主任,你要去哪里呀?”鱼悦悦好奇地问。
“哦!程校长突然找我有事,我要去一趟学校了。”抹玛将坤包挽在肩上,回头看了她一眼,“小鱼,你等会赶紧将自己的行李收拾一下,该晾的衣服晾起来,该摆的洗漱用具摆到卫生间去。还有,锅碗也拜托你刷洗一下,我可能很快就会回来的。”
“哦,可是……”鱼悦悦看了看沙发上的鲁力,立刻感觉浑身有些不自在。
“没事,鲁力他要是敢欺负你,回头咱们找把刀一起剁了他!”抹玛说罢,便快步走出门去。
鲁力一见抹玛走了,连忙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鱼悦悦身边,带着一脸讨好的笑脸说道:“小鱼,亲爱的小鱼……”
“你别叫我,滚远点!”鱼悦悦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头也不抬地答道。
“老婆你别生气嘛,我跟抹玛其实根本不是真正的恋人关系……”鲁力嗫嚅着。
“那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鱼悦悦诧异地问。
“我们只是……只是协议上的情侣关系。”鲁力一边说,一边慢慢从荷包里搜出了那份租友协议。
“真的?”
“一千个真加一万个真!”
鱼悦悦迟疑了一下,突然一把将协议书从他手里夺了过来,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随即又将协议书递还给他。
“看完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同她签订这份协议?”鱼悦悦一脸狐疑。
“因为只要签了这份协议,不但有吃有住,而且每个月还有五千块钱的酬劳。”鲁力讷讷地答道,“你知道的,我刚来省城,人生地不熟,手上的钱又不多……”
“你手上不是还有三万块钱吗?这些钱够你生活个一年半载的了!”
“我回过一趟老家,这三万块钱早就交给我妈了。”
“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孝子啊!”鱼悦悦禁不住冷笑一声,“那马主任怀孕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该不会弄假成真了吧?”
“哎!”鲁力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幼稚呢?我从坐大巴来省城的那天算起,到现在才将近一二十天,而她都已经怀孕一个月了,你觉得这有可能符合逻辑吗?”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鱼悦悦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那照这么说来,她怀孕是假的了?”
“那还用说!”鲁力咧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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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悦悦微蹙着眉头想了想道:“那你老实告诉我,你跟她之间有没有那个?”
“开什么玩笑?!她长得那么难看,我都想把她的照片贴到我墙头辟邪呢!”鲁力将她收拾好的碗筷拿到手上,一边走向厨房,一边说道,“不怕你笑话,至今为止,我连她的手都没牵过。”
“我可警告你啊,要是有一天你同她假戏真做了,我绝对饶不了你!”鱼悦悦紧跟过来,咬着牙巴骨说道。
鲁力禁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竖起手掌道:“老婆大人,你大可放心,我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若有半句虚言,愿遭……”
“好啦好啦!”鱼悦悦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快把碗筷先放进洗碗池里,然后帮我到房里收拾一下行李去。”
“遵命,老婆大人!”鲁力恭恭敬敬地向她行了个军礼。
鱼悦悦“噗哧”一下笑出声来,脸上荡起一抹妩媚的红晕。
鲁力随着鱼悦悦一起来到抹玛的房间,抬起头四处打量了一番。说实话,合租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进入女主人的闺房,心里的好奇不亚于哥伦布发现了美洲大陆。
只见其中有一面墙是降紫色的,上面点缀着一些星星和雪花的图案,显得神秘而又浪漫。
靠墙有一张铺有柔软草席的大床,枕头是紫褐色的,上面有一头印着美丽的白雪公主的画像。
床沿的一侧是衣柜,另外一侧是电脑。靠窗的地方搁着一张书桌,上面除了梳子、镜子之类的东西,还摞着一大摞书,有古今中外的文学名著,也有一些办公室文秘方面的专业书籍。
总而言之,房间里的一切摆放得井井有条,四周干净整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女性特有的温馨味道,令人回味不已。
“老公,你在看什么呢?还不快来帮我清理一下东西!”鱼悦悦一边蹲身整理衣物,一边小声催促道。
鲁力回过神来,冷不防地冲过去,一下子躬身抱住了她:“老婆,好久没亲热了,我都快想死你了!”
“骗鬼!你想我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鱼悦悦的脸刷地变得通红。
“我最近一直在修炼‘八卦挪移’,不能分心嘛!”鲁力闻着她的体香,梦似地呢喃道。
“什么!你在修炼‘八卦挪移’?”鱼悦悦不由得大吃一惊,“你是在哪里弄到这本书的?”
“是祈福路一个算命的老先生送给我的,起初我还以为是一本《超级骗术》,后来才发现是《八封挪移》。咦?你看起来好像挺紧张的,难道我修炼这个有什么问题吗?”鲁力诧异地问。
“你知不知道,那个人其实就是我师父。”鱼悦悦的脸上瞬间笼罩上一层阴云,“看来,他早就已经盯上你了!”
“既然是你的师父,那也就是我的师父,我想他应该不会太过为难我吧?”鲁力不以为然地道,“对了,他还说如果我什么时候有兴趣拜他为师,就直接到祈福路去找他呢!”
“老公,你听我的,千万别去,千万别去!”鱼悦悦忽然站起身来,用双手托着他的脸盘,口气近乎于祈求。
“为什么?”鲁力不解地问。
鱼悦悦犹豫了一会儿道:“因为……”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开门声。鲁力陡然打了一个机灵:“糟了,好像是抹玛回来了!”
“啊?!”鱼悦悦一下子慌了,压低声音道,“那那那,你现在怎么办?要不你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吧。”
“傻瓜,她进了客厅,已经来不及了。”鲁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时感到手足无措。
之前还是水火不容的两个人,现在却出现在了同一个房间,正所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说没什么问题也实在说不过去。
如果抹玛一旦开门进来,看到此情此景,恐怕就会从此开始怀疑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