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拥立新君
事情和赫连沣计划的一样:褚云横在同他对战的时候,接受了他单枪匹马较量的挑战,后来不慎被利剑刺进了心脏,在送回驻地的途中不治身亡。他的亲信按照他生前的嘱咐,把他的尸体焚烧成灰,并派人把骨灰送到了镇国将军府。
其实,一切都不过是障眼法。褚云横在被送往驻地的途中,便用另外一个戴了人皮面具的尸体代替了自己,而他则换上了另一张平凡无奇的面具,骑着亲信为他备好的马,一路直奔尧国的都城云都而去。
褚云横的死,无疑深深打击了尧军的士气。赫连沣趁机对尧军发动了攻击,又一举砍下了尧军首将盛允梁的首级,瞬间便击溃了号称坚不可摧的尧军,使其被迫撤出崤关边界,退回到了两国边境处的汾城。
赫连煜的军帐内,换下了一身战袍的男子遣退了诸位将军,只留下了赫连沣一人。后者目光了然的问道:“皇上独留下臣一人,可是有些话不方便对其他的将军讲?”
“朕的确是有些事情,想单独和王叔谈一谈。“赫连煜转过身,俊秀的脸庞上是犹豫过后的坚定,“朕想攻打尧国,不知道王叔意下如何?”
“恕臣冒昧,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朕虽然不是太了解帛逞是个怎样的人,但是从他甫一继位就对我大凛发动侵略来看,他的野心绝对超乎你我的想象,而且野心勃勃的人,往往也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我们现在固然击退了尧军,但是朕担心一旦朕班师回朝,帛逞难保不会卷土重来,打崤关一个措手不及,所以如今最好的法子便是……”
“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赫连沣替他说出了剩下的话。
赫连煜点点头,“没错,与其日日担忧会再次受到尧国的威胁,不如迎难而上,一句除掉这个潜藏的祸患。”
“皇上的想法并无不妥,只是皇上可否想过,一旦除掉尧国,我们大凛朝就有可能会成为众矢之的。”
“这个朕自然也有考虑。北戎之所以会出兵援助大凛,除了两国的姻亲之谊外,还有一点就是――一旦尧国吞并了大凛,壮大了实力和国力,难保不会生出动他们北戎的意思,这便是所谓的唇亡齿寒。燕云国想必也是抱有同样的想法,所以一直保持中立,隔岸观火。若是我们此番不敌,燕云女帝定然会按捺不住出兵襄助。”
赫连煜缓步走到模拟的战局前,幽幽的说:“大凛,燕云,北戎和尧国一直处在一个平衡的状态下,在这种状态下,大家各自为政,互不侵犯,四国之间相安无事,所以谁都不想也不允许打破这个平衡。其实朕从来不担心大凛会被尧国吞并,因为无论是北戎还是燕云,他们都不会任由帛逞的野心膨胀到危害他们的利益,所以一旦我军不敌,两国定会鼎力相助。然而,我们如果此时决定进攻尧国,无疑是颠倒了我们和尧国的立场,届时北戎和燕云不仅不会助我们,还有可能反过来对付我们。”
赫连沣静静的听着,赫连煜所说的事情,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若仅仅因为如此就放过尧国,倒着实不是他的作风。
“皇上虽明白这其中的弊端,但还是会执意进攻尧国,对吗?”不然,赫连煜也不会要单独同他商议了。
果然,赫连煜坚决的点了一下头,“是,尧国,朕是必须要进攻的,只不过不是为了吞并它,而是以勤王之师的名义逼帛逞退位,另立贤明的新君。”
赫连沣自然明白,帛逞一日不除,崤关便一日岌岌可危。此等狼子野心之辈,有拥有着国力和兵力强盛的尧国,无论对大凛还是对其余两国,都是一个莫大的威胁。要想除掉这个威胁,同时又能不受到其他两国的阻拦,拥立新君是唯一的办法。他没想到,赫连煜居然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
“皇上会这么决定,心中想必已经合适的人选吧!”
“合适的人选倒也说不上,你和朕都很清楚,尧国的先皇虽然是一代明君,但是他的膝下却并没有几个成器的皇子――大皇子天生痴儿,一切的生活起居全靠下人伺候;最小的四皇子生性怯懦,胆小怕事,是个付扶不起的阿斗。剩下的也就只有继位新帝的帛逞和曾经出使过大凛朝的三皇子帛渊了!”
“皇上是想拥立帛渊?”
赫连煜点点头,舒展了片刻的眉头又紧皱了起来,“三皇子帛渊虽然有些浪荡,但是比起嗜杀好战的帛逞要好太多了,只是朕派去潜入云都的人回禀说,自帛逞继位后,帛渊便消失了,至今下落不明,生死难料。”
赫连沣不由得在心底冷笑,帛渊可不仅仅是尧国的三皇子,还是鬼愁渊的尊主,他虽没有和帛逞抗衡的能力,但是自保的本事还是有的――这话自然不能对赫连煜直说。
“这一点皇上大可放心,那三皇子并非蠢笨之人,想来是一早便看穿了帛逞欲杀他之心,所以才悄悄躲了起来,料想应无性命之忧!不过人总不能躲躲藏藏过一辈子,只要帛逞还在一天,他就一天寝食难安,所以只要皇上放出消息,说会助他夺回新君之位,届时他一定会主动过来投靠的!”
“可是……帛渊会相信我们吗?”赫连煜不禁担忧。
赫连沣勾起唇角,目光笃定的道:“无论相不相信,他都会来――因为他别无选择!”
“你说得对,除非他想一辈子躲躲藏藏,不然只有相信我们!”赫连煜终于展露了笑颜,继而松了一口气,“这件事解决了,就只剩下另一件事了!”
“另一件事?”赫连沣挑起眉毛,沉吟片刻后问道:“皇上是说如何让北戎和燕云两国相信,咱们大凛是真心相助帛渊夺位,而不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意图吞并尧国?”
赫连煜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不由叹道:“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尚且困难,更何况是国与国之间呢?朕不求两国能继续相助,朕只望它们不插手便可!”
“皇上这么想也未免太悲观了!勒桑王子深明大义,又甚至皇上的心性,稍加解释,定能明白皇上的一片苦心。至于燕云国……皇上只需派一人前往便可。”赫连沣目露狡黠的光芒,似乎一切早在他的掌控之中。
“谁?”赫连煜不由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