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桓此刻已不像刚才那么怒不可遏了,静下心来后也觉得凤柒云话说的有理。他睨着下首垂眸站着的凤七寻,女子一身白衣欺霜赛雪,清丽的容颜上表情恬淡,着实不像是一个会残害亲姐的人。
“七寻,你可以为自己解释,如果你能证明自己没有害死怡瑶,我们自然不会相信一个外人!”
凤七寻知道这已经是凤桓能给她的最大的信任了。她对凤柒云报以了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看向目光威严的父亲。“是,父亲!”
她走到王二面前,垂眸看着低垂着头的他,语气好似寻常谈话般。“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谎话说的天衣无缝?所以才这么大胆的过来送死?”
“小人不明白…二…二小姐的意思。”
“没关系,我一会儿便会一条一条的说给你听。”
凤七寻俯身拾起被王二拿出后放在地上的碧玉,翻转着查看了一番后,说:“这的确是我的玉佩没错,而且还是一块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玉佩,一块别人只要一看到就知道是属于我的玉佩。”
她说罢便屈身蹲在王二面前,目光如炬的眸子紧盯着眼神躲闪的男人。
“雇凶杀人是一件多么隐蔽又多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啊!你觉得我会蠢到――戴着能够让人一眼就看穿我的身份的信物去买凶吗?难道是为了被别人看出身份或者偷了去,然后拿来威胁我吗?”
“也……也有可能是你一个疏忽,没…没有注意到……”王二结结巴巴的反驳。
“哦?疏忽?”凤七寻站起身,目光环视在场众人。“一个会布置如此严密的杀人计划,又不遗余力的铲除所有知情人的人,怎么会轻易就被人把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信物给偷了去?又怎么会放任一个像你这样知道那么多内情,又随时会威胁到他的人活着?或者说,他如此心思缜密,怎么会容忍自己出现这么致命的疏忽呢?而且还是出现了两次?”
其他人中已经有人不自觉的点头,认同了凤七寻的说法。凤桓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稍微放松的手,已经证明了他的认同。
凤七寻转身,继续盯着王二。
“第二个疑点。你说这碧玉是阿昌交给你,等他遇到不测后,好让你上门揪出指使。这便说明,他已经猜到自己有可能会被灭口,这样的话他的家人肯定也性命难保。在这种情况下,他不是把碧玉交给他的家人,让她们在他遇到不测后上门揭穿凶手,好保住她们的命,而是给了你――一个赌友?”
“那自然是他相信我,所以才……”王二故作镇定的说。
“相信?呵……”凤七寻忍不住嘲笑说:“你是说他宁愿相信一个贪财的赌徒,都不愿意相信他的老婆孩子吗?他难道就不怕你为了钱临阵倒戈,在他出发后拿着碧玉上门邀功吗?”
“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王二摸了摸怀里的钱袋,不免心虚的说。
“不是吗?”凤七寻反问,晶亮的眸子里略过一抹狡黠,“如果你不是那样的人,你为什么要骗我们说――阿昌已经死了呢?”
王二蓦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凤七寻唇角微扬。“我说,你刚才告诉我们,阿昌和他的家人全都被灭口了。其实不然,他的家人的确死了,但是他――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