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神经病了?”他看着我,又想伸手擦我的唇。
我躲开他伸过来的手,横眉冷对,不想说话。
反常的是,他也不再说什么,猛踩油门,车子“嗖”地一下蹿了出去,目的地是我们的家。
车子一停,我推开门准备大步离去,一走动才感觉到脚已经扭了,疼的厉害。
也不知道方越然看没看见我这副被他所赐的狼狈样,反正他没理我,自顾自地把车开到车库,留给我一堆尾气。
我负气地一瘸一拐走进家门,孙阿姨不在家,我心里一空,孙阿姨走了祺钊怎么办,我跳着走到祺钊的房间,没有?
方越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在我身后冷冷地说:“祺钊送我妈那儿了。”
“怎么送你妈那儿去了?”
“今天要去我妈那儿吃饭!”
我敛眉:“那咱怎么回家了?”
“因为我不想去了!”
“……”
虽说已经是领了婚证,但是去方越然父母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我都会小心翼翼,不说错话不办错事,因为那件事,我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可是米世媛女士仍旧摆着一张冷冰冰的脸,只有方信会和颜悦色。
有时我会觉得压抑,有时又会觉得我在为我们的婚姻努力,士气一下子上涨起来。
我看着方越然紧绷的脸,想着他应该还在为刚刚的事情生气,我抬头看着他,问:“你要听我解释吗?”
他不语的看着我,怒气渐长:“……”
我想着措辞,小心翼翼地开口:“冯睿他要去S市定居了,到事务所来和我告别……”
方越然嘴角渐渐上扬,有些讽刺的意味:“因为你再也看不到他了,所以两人就来个离别KISS?”
我深呼一口气:“那是意外,我没想到他会这样。”
他笑容越来越深,带着薄凉的失望:“那你护着他又是怎么回事?是意外?还是下意识?”
我什么时候护着他了,我只是希望两个人都不要受伤。
我攀上他的手臂,极力抚平自己的情绪,声色尽量的温柔:“我是不想让你受伤。”
他拨开我的手,眼底有些心寒:“换句话说,就是我在你眼里是个很没用的人。”
方越然明显是找茬,我了然地点点头,不再低声下气,双手环胸倚在门框上看着他:“如果我说不希望冯睿受伤,你是不是会说,原来我一直没忘了他?”
方越然站直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神色狠戾:“你终于承认了。”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只要我开口,方越然肯定都有话来指责我,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既然这样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你不相信我,我也不会再相信你,我赌气地想着。
扭头想要离开他,却被他拦腰抱起,踹开洗手间的门被他甩在了白瓷大浴池上,动作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我这全是骨头的屁股被磕得生疼。
我咬着牙倒吸一口气,脚不方便也站不起来,心里的怒火根本发不出,随手拿起一个东西向他砸了过去。
他没躲,那东西打在了他肚子上,里面还有什么东西跳出来,打在了他脸上,然后是两个东西先后落地的声音。
那一抹白色的弧度让我反应过来,那是我昨天新拿出来的香皂,我下意识地咬着唇,看着他白皙俊俏的脸庞渐渐浮起来的红肿,心里突然一阵窒息。
我想问问他疼吗,可是嘴张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方越然的脸色越来越沉,黑眸如墨般暗了下来,定定地看了我一阵儿,摔门而去。
那声音大得吓了我一跳,让我不禁瑟缩一下,而我也保持了这个姿势良久,端起肩膀闭着眼,靠在了瓷砖上。
方越然对冯睿一直有心结,可是我以为我们终于合法的把彼此变成对方的人之后,他就不再这样患得患失。
我想起他以前宠着我的日子,死皮赖脸没羞没臊,竟有些怀念。而我也愿意拼尽全力去爱他,奈何他根本不懂。
这场意外我也不想发生,我并没有刻意的去护着谁去帮谁,只是不希望打架而已。
被误会的滋味真不好受,眼泪再一次决堤,我有些心伤。
可我还是尽力从浴池中爬起来,既然决定去婆婆家,还是不要失约的好。脚踝生疼,我咬牙攀着墙壁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坐在浴池边沿,再慢慢转身下地,我看着自己的唇嫣红微肿,轻叹一口气,蹲下身子想要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东西。
香皂在地上打滑了一段路才停下,我瘸着走到门边捡起来,浴室的门忽然开了,眼前是方越然的家居鞋,我不想理他,直起身子把东西放好,整个人又腾空而起。
我吃惊的“啊”了一声,屁股再一次疼起来,我脱口而出一句脏话,花洒劈头盖脸的浇了下来。
现在的天已然炎热,可冰凉的水突然接触温热肌肤的刺激我还是承受不了,伸手抹了把脸,闭着眼大声叫骂:“方越然,你忘吃药了!你变态啊!”
说句话都有水进到嘴里,呛得我直咳嗽,我生气地伸手在空中胡乱的拍打,被他一言不发的捉住,拉向他。
头撞上了一个什么凸出来的东西,硬硬的,戳的我额头发痛,看不清只能伸手去抓,一摸我才反应过来是什么。
我的心忽然沉了下去,不知道方越然接下来要做什么,我立刻松开手,拼命向后扑腾,他忽然关掉花洒,说了句:“睁眼。”
声音从脑顶传过来,我知道他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摇着头屁股向后挪,可是手被他钳制住根本动弹不得。
“方越然!”我低头大喊了声,“别让我恨你!”
他凉凉一笑:“这就开始恨我了?”他抬起我的下巴,“你才跟我结婚几天啊林思璇?”
我微微睁开眼,对上他痛苦的眸子,心里像是有块儿铅堵着一样难受,他敛着眉过来撕扯我的衣服,我反应过来时反抗已经晚了。
我拼命抵抗着:“方越然,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把我身上最后一件遮掩物扯下,眸子泛红,像是绝望的小兽:“我早就疯了。”
“……”
“在你那天喊着冯睿的名字时,我就已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