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时候有大伯他们在场,我也有了几分底气,就开始质问那个人。
“一个本不存在于世的人。”那个人依旧轻描淡写的说着,然后又从口袋里掏了一支烟出来,点着后慢条斯理的抽着。
“大伯,这个人很不简单,连扎术都对他没用,你们小心点。”我看对方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连忙提醒了大伯和我老爸他们一句。
“扎术对他没用那就对了,要是有用那才说明他是假的,你别大呼小叫了,吓我一跳。”大伯说着用手在我头上拨了一下,把我拨到了一边,然后问那个人,“上面什么情况?”
“什么都没有。”那个人面无表情地回答。
“不是,大伯。”我一听顿时就急了,“他真的是假,我上次在地牢里见过小叔了,他那时候已经不行了,这个绝对是假扮的,而且已经潜伏在我们中间很久了。”
“你见过老七了?”大伯一听顿时惊了一下。
“是啊,他那时候就不行了,现在估计已经死了吧,就算没死,也差不多了。”我连忙回了大伯一句。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咒你小叔死呢是不?”老爸说着瞪了我一眼。
“没事。”大伯摆了摆手说,“这个我们早就可以想到了,又何必欺骗自己呢?先离开这里吧?”
说完大伯就直接出去了,老爸和三叔也跟着出去了,最后那个假扮小叔的人也准备错过我身边走出去,不过却被我给挡住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假扮成小叔的样子?”我瞪着眼睛问对反。
“我有说过自己你小叔吗?”那个人很纳闷也很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直接绕过我就走出去了。
说实话,我一下子就蒙比了,真的完全懵了,我搞不清楚大伯他们为什么不相信我的话?为什么不怀疑这个人?而且,我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这个人明明弄得跟小叔一模一样,但却否认他是小叔,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可这也不对啊,就算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但如果他不伪装成小叔的身份,我们就跟他没有任何交集,也没有任何理由在一起探讨这些事情。因为那样的话他直接就成个局外人,我可不认为一个人就因为长相长得像一个人,然后就去介入那个人之前生活过的圈子和家庭,这完全说不通,也不合乎常理,就算大伯他们肯定也不会答应的。
不过现在的情况就是,大伯他们似乎知道,而且他们都认可了这个人的介入,这简直是太荒谬了。
我连忙在后面追了出去,不过这一次我没有再问那个跟小叔一模一样的人,而是跑去问大伯,“这件事你都知道了?”
“差不多吧。”大伯边走边回答了我一句。
“那你跟我说说,这个人到底是哪来的?为什么他长得和小叔一模一样?”我连忙又追问了一句。
“完了再告诉你吧。”大伯摆摆手道:“这件事其实我早就知道了,这是一个秘密。”
“你也来这招?”我一听顿时有点冒火了,“怎么说也是一家人,非得搞得神神秘秘的?合计着最后就我被蒙在鼓里了是吧?而且我还在替你们担心,到头来白担心一场。”
大伯看我不爽了,停下来看了我两眼道:“有些事不是我们非要搞得神神秘秘,主要是这玩意太复杂了,有时候一个计划在几十年前就埋下了伏笔,而且需要用几十年去酝酿,你想这样呕心沥血去做的事情,如果被人看破了,那不是等于毁于一旦了么?所以能不让你们知道的,自然就不让你们知道,这是最保险的方式。”
“保险是保险了,可我被莫名其妙的扯进了这些漩涡,而且什么情况都搞不清楚,你们就不能为我想想啊?”我有些不痛快的嘀咕了两句。
“不让你知道也是为了你好啊,如果让你知道的话,估计你会比现在还要惨,有可能都歩上你小叔的后尘了。”老爸也在旁边插嘴说了一句。
“那现在总该告诉我了吧?不然我那天挂了,真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说着看了看大伯,又看了看老爸。
“那好吧,反正事情都到了这一步,继续保密也没什么意义了,老二你就给他说一下吧。”大伯说完就走一边去抽烟了。
老爸看了看大伯的背影,然后舔了舔嘴唇道:“其实大概情况你已经知道了,就是族谱上记载的,我们一个家族,三个支脉间的争斗,到如今已经延续了几个世纪了。当年你爷爷怕以后我们家会陷入和顾家一样的局面,所以就留了一张底牌,这张底牌就是他。”
老爸说着指了一下那个和小叔一模一样的人说,“这个人其实也算是你小叔,他和老七是双胞胎,本应该是老八,但在我们家,甚至这个世界上,都没有老八这个人存在,只有一个老七,这个名字其实代表的是两个人的身份,当其中一个死亡的时候,另一个就会出来接替,接替这个身份和应有的使命,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不太明白。”我说着挠了挠头,“这明明是两个人,怎么就只有一个身份?再说了这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瞒得过所有人?又不是一个东西被埋在什么地方就所有人都不知道了。”
“你还没明白么。”老爸摊了摊双手道:“他们两个人不管谁出现在任何地方,代表的身份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老七,所以可以说其中有一个必须是隐形人,一个从来都不会出现在任何人眼皮底下的人,甚至不可能和我们家有任何瓜葛的人。”
“和家里没有任何瓜葛那他怎么活啊?总不能从小家里人就不管了吧?”我说着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那个和小叔一模一样的人,或者他直接就是小叔。
“肯定不会管的,如果有人管,那我就不是今天的我了。”小叔说着摇了摇头,然后有些感慨的看了看星空,显得多少有点孤寂和怅然。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我忽然感觉心里很难过,眼前的这个人毕竟是我叔,但他从小就被家里人遗弃了,本来家里人就没有给过他什么,还要让他背负上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使命,这是何其的残忍,我甚至不敢想象,一个从小就被遗弃的人,这几十年他是怎么过的?
这其中的辛酸,也许只有小叔一个人知道吧,我们现在所能看到的,也只不过是一个淡漠的几乎没有任何情绪的成年人,至于他到底有怎么样的经历,我们不知道,其实我也不想知道,不过我打心眼里还是感激这个人的,毕竟我们家欠他的,而且这一切还没有结束,我们家欠他的只会更多,不会减少。
至于大伯他们所谓的使命,我压根就不信这玩意,每个人的一生都是属于自己的,没有那么多的牵绊,也没有那么多的使命,要说真的有,无非就是被别人,或者自己套上了一些无谓的枷锁,至于这些枷锁到底有没有意义,那全都在你一念之间。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叹了口气,我们的人生又何尝不是被人套上了枷锁,一生拼搏,不就是为了斩断自己身上那些无谓的枷锁么?可是真的能斩断么?
这当然是一个未知数,也许有些人到死,都挣不开枷锁和牵绊。
“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我转头问老爸,“或者说,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一个秘密。”老爸轻描淡写的回答了我的问题,然后他迈过头去,不再看我。
我知道这已经是极限了,我不可能在老爸嘴里问出其他的事情,他也不可能再告诉我任何事情,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个秘密,不光是我们柳家在追寻,同样也有霍家,甚至消失的顾家在追寻,不然,这样的一段争斗不可能延续几个世纪。
“也许我可以带你们去一个地方看看。”我说着径直向那个曾经囚禁了我一段时间的地下牢笼走去,其实我只是想去看看,那里是不是还有小叔留下的痕迹,即使他已经被转走了,或者已经死了,我都要去看看,毕竟那是我小叔,一个陪伴我渡过了美好童年的人。
虽然小叔以前经常欺负我,但他在我生命中留下的记忆,绝对不比任何人少,包括我爸妈。
很快我就来到了那个地下室的门口,铁皮门用铁链锁着,我推了一下,感觉死死地,根本推不开。这时候大伯他们也跟过来了,三叔二话不说,回去找了一把锤子就开始砸锁着铁链的那把大锁,没几下锁子被砸坏了,掉在了地上,然后几个人推开门就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