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心回归头,不敢相信,“妈咪?”
强烈的思念令季思兮蹲下身子,将陆一心抱住。“小宝贝,是妈咪!”
陆一心搓了搓眼睛,仿佛害怕自己是在做梦,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油彩笔,将季思兮抱住。“妈咪……”孩子的声音一瞬间就已经哽咽。
季思兮的心揪紧,内心涌起无限对孩子的内疚和自责,紧紧地将孩子抱住。
陆一心一双小手也将季思兮抱紧,好似生怕一松开季思兮又会不见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季思兮这才将陆一心放开。
陆一心瞅着母亲,闪烁着泪光的眼睛好不委屈。“妈咪,我以为你不会来看我了……”
抱起陆一心,疼惜地揉了揉陆一心扎着羊角辫的头。“小傻瓜,妈咪怎么会不来看你?在新西兰的时候,妈咪不是答应过你会来看你的吗?”
陆一心圈住季思兮的脖子。“我只是以为要很久……”
季思兮低头轻挨着陆一心的额。“乖,妈咪现在好好陪你,好吗?”
“嗯。”陆一心用力点头。
季思兮忍不住在陆一心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这才看向陆一心作的油彩画。“对了,这是你画的?”
陆一心点点头。
季思兮欣慰地夸赞,“你画得真好……”
“妈咪这画的是你哦!”陆一心开心地道。
“我看出来了。”季思兮又亲了亲陆一心的脸颊。“小宝贝画的是妈咪,对吗?”
“嗯……不过这幅画不是我一个人画的,爹地也有份画呢!”陆一心老实地补充道。
季思兮视线从油画上收回,看向陆一心。“你说爹地也有份画?”
陆一心用力点头,“对啊,妈咪的眼睛就是爹地教我画的……”
“真……的吗?”季思兮愣了一下,看向油画。
难怪她第一眼就认出这人物画的是她,因为眼睛是陆敬之画的,特别传神。
“对呀,爹地教我画妈咪的眼睛,他说妈咪的眼睛是最好看的……”陆一心得意地说道。
季思兮怔凝住。
他居然还记得她的眼睛,而且画得这样传神……
“妈咪!”陆一心唤了一声。
季思兮这才从兀自的思绪中回过神,温柔道,“怎么了?”
“你会留下来吗?”陆一心小鹿一般无辜可怜的眼神祈求地望着她。“你可以不再离开我和爹地吗?”
季思兮的心掠过一丝涩痛。“对不起,心心……妈咪只是来看望你,过几天妈咪就要离开。”
听闻,陆一心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失落。“妈咪,那你可以呆久一些吗?”
“好,妈咪呆久一些。”季思兮承诺,这是她此刻可以给孩子的唯一安慰。
陆一心双手抱住了季思兮的脖子,紧紧地靠在季思兮的肩膀上。“妈咪,我知道你和爹地已经离婚了……司徒阿姨跟我说过,离婚就是两个人不能再生活在一起,可是我真的希望爹地妈咪能在一起……”
季思兮轻抚着陆一心的背,安慰道,“傻瓜,爹地妈咪已经分开了,就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是因为爹地有了司徒阿姨吗?”陆一心退出季思兮的怀抱,认真地望着季思兮。
“这……”季思兮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庆幸,一旁的管家在这个时候开口,“一心小姐,你现在还小,你妈咪跟你解释你也不明白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并不关系其他人,所以不是司徒小姐影响了你爹地和妈咪的感情哦,因为你爹地是和你妈咪分开以后才和司徒小姐在一起的。”
陆一心将信将疑,瞅着季思兮。“妈咪,管家说的是真的吗?”
季思兮点头附和,“是的,心心……爹地妈咪早就分开了,那时候司徒阿姨都还没有和你爹地在一起。”
“哦。”陆一心慢慢地低下了头。
季思兮见状,问,“怎么了?”
陆一心低落地道,“看来爹地妈咪真的不可能在一起了……”
……敬之执着威士忌坐了下来,目光淡淡地瞅了对面的司徒静一眼。“说话何必阴阳怪气。”
司徒静靠向沙发,柔媚的目光对住陆敬之英俊的面庞。“好,我不阴阳怪气……那你告诉我,你今天来我这里做什么?”
陆敬之兀自喝了一口威士忌,这才环顾了一眼这独栋别墅的四周,轻淡地说道,“马上就要结婚了,我总该熟悉熟悉你这里,免得到时候连路都找不到,被那些媒体一通乱写。”
“是吗?”司徒静狐疑地看着陆敬之。“我看是有别的原因吧?”
陆敬之这才收回目光,把身体后靠向沙发,好整以暇地看着司徒静。“那你说是什么原因?”
司徒静像是解闷一般,又灌了一口红酒进嘴里,这才说道,“Yong已经跟我说了,你拿我来要挟Yong,强硬地从Yong的身边夺走了季思兮……”
“如果你知道这件事,那你应该也知道,我已经抓了秦厚生,而这是我和秦厚生之间的交易。”陆敬之沉静地说道。
司徒静长睫抬起,幽怨地看着那英俊的面庞。“陆,我不是一个没脑子的女人,你何必用这样的话来搪塞我?秦厚生一个已经对你来说是瓮中之鳖的人,你何须跟他交易?你不过是用这个作为你将季思兮带回自己身边的理由!”
“如果我真打算把季思兮留在身边,我此刻何必来你这里,我又何必要与你结婚?”陆敬之淡声反问。
“我不知道,我猜不到你在想什么,我也琢磨不到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只知道,你在乎季思兮,你深爱季思兮……”司徒静落寞地说道。
“如果你非要继续纠结这个问题,那我今晚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说完,陆敬之放下手中的威士忌便起身。
司徒静突然将手里的玻璃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原本洁白如血的地毯,瞬间被酒红色的液体弄得斑驳不已。
陆敬之停住步伐。
司徒静拉好睡衣,从沙发起身,她的眼角有泪水滑落下来,但脸上保持着坚强。“你娶我到底为了什么?”
“履行上一代的承诺。”陆敬之回答得很是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