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江成伟的一番的话后,乔夫人不禁冷笑起来,很好,还记乔老爷子在世的时候,江成伟就老是拿这件事来隔应着乔老爷子,也因此乔老爷子才会被他气得突然中风的。
如今乔老爷子刚过世,江成伟又想着故计重施了,是否又打着狠毒的算盘,也要将乔夫人一并气倒了才算痛快?
真正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但乔夫人心里明白,若是今天再不能给江成伟一个明确的答复,她想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遂乔夫人将腰背挺地直挺挺的,冷声开口道:“自古以来,婚嫁之事无不是男方家庭选定了吉日,然后再连着聘礼一并送到女方家中的。江老爷,你这样的作法是不是越礼了?难道说我家乔瑞是要入赘到你江家不成,你选定了吉日来让我选?这成礼吗?要选也是我乔家的事情,我看今天还是免谈了吧,等到乔瑞回来,我自会和他一起商量好,你们且回去耐心地等上一两天吧!”
说实在的,乔夫人说得不无道理,礼数上选日子真的是男方该做的事情,但江成伟急成心切,并且一直以来,都没乔家任何有诚意的关注过这件事情,所以一气之下就一不做二不休的,干脆自己选好日子,并亲自登上门来,看这样能否省下那些不必要的麻烦而浪费了许多时间的,反正乔家貌似也没空去做这些事情的。
遂江成伟立即皮笑肉不笑地道:“嫂子,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去在意这些没有的细支末节不是在白白浪费时间吗?所以既然已选定好的,我看就算了吧,何必再多此一举的,你看我当初去求的这位大师也算有名气,我相信他给选的吉日一定会保佑孩子们大吉大利的,幸福一辈子的。”
大话听得多了,还真没见过像江成伟这样说起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当乔夫人是个傻子吗?
管你什么大师不大师的,乔夫人就一直死咬着一定要让男方选日子,这婚事才算是循规蹈矩地完美。
见乔夫人的态度如此强硬起来,江成伟一时也无法,不觉心头火起,一张老脸更憋得气怒难消的,只见他沉下脸来,两眼死死地盯着乔夫人。
“嫂子,我一向敬佩乔大哥的为人爽朗,说话也从来也是说一不二的。但嫂子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半点也没学到些?”啊哈,听语气真有那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但实际上,江成伟就是想通过提起乔老爷子好勾起乔夫人内心里的悲伤来,好迷惑下乔夫的心志,这样谈起事情来,主导权当然会紧紧地握在江成伟的手里了。
果然不出所望地,乔夫人一听到江成伟提到乔老爷子,两眼立即黯淡下来,那原本就显得红肿的双眼,不知不觉间又红起了一圈,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得一旁不得出声的江夫人也不由得眼红了起来。
而江成伟见了,正中下怀,不免地心里一喜,不失时机地又接着道:“唉,其实我也很痛心乔大哥的,这人本来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呢?所以嫂子你这么伤心难过也是在所难免的,但你也不能将一些事情也随着乔大哥的走而不显得关心的。这样吧,如果这些日子你真的不好选,不如我就解释解释下,到时若你听了觉得哪个合心意,就此定下来得了,也免得你再费一次心的。”
说着江成伟就自说自话地展开一直拿在手里的一张艳红的卡纸,清咳了一声,就准备宣读起来了。
乔夫人不由得将眉头皱得更深了,不禁不着痕迹地扫了面前这一家三口,却见江幼菱满脸期待地在看着自己,不由地愣了一下。
突然之间,乔夫人想起了柴雪来,若是眼前的是柴雪,她定不会如此逼迫自己的,柴雪最好商量了,也会顾及到人家的心思,绝不会自说自话地将她自己的思想强加于人的。
而眼前这个江幼菱简直是个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主,就如他的老爹一样地不择手段。
唉,乔夫人暗叹起来,想起自己曾经还心悦于江幼菱的名门身势,而嫌弃过柴雪的不堪身势,现在想起来自己当时是如何的自私呀!还一度地不给好脸色柴雪看过。
对了,乔夫人终于想来了柴雪到底是为何而早早地嫁到乔家,还一度忍受着隐婚的生活,这不是因为柴雪就是乔瑞的福星嘛?为什么自己当时就这么糊涂了,还要去嫌弃柴雪呢?
这想到了柴雪不免又想起了自己那个还未满周岁的小孙女,想着那白嫩嫩的可爱脸蛋儿,乔夫人不知不觉得心都融化了,不免有种冲动想要立即见到乔恩。
可乔恩到底去哪了?柴雪她为什么突然之间又带着她离家去走了?
这些问题无时无刻不在抓挠着乔夫人的心,只因乔老爷子又突然去世,家里实在发生了很多不如人意的事情了,若不是还挂念着那个还尚在襁褓中的孙子,也许乔夫人早撑不下去地也跟着乔老爷子走了。
大厅里只听到江成伟声音不高不低地喧读着那张红卡上的所谓吉日的是期与一些解议,但除了江家三人,根本没人在意地听。
乔夫人的思绪早就无意识地飘远了,两眼迷蒙起来,仿佛没了焦距般,嘴角似笑非笑,又似无可奈何的。
突然乔夫人的身子晃了一下,而倒完茶后就一直站在她身后盯着她的菊嫂,第一时间见到了,不免心惊地跳一下,忙上前轻扶住乔夫人。
只觉扶在手上的身子软软的根本不着力,如此菊嫂就知不好了,乔夫人这看着还坐在椅子上,实际上已是迷迷糊糊的,眼看着就要晕过去的样子。
菊嫂再次大吃一惊的,也顾不得还在自顾着红卡上吉日的江家人,扶着乔夫人就要往房间里去,同时心里着急地嘀咕着:少爷怎么还不回来?再不回来,夫人也不知被这些欺负成啥样了?唉,可怜的夫人,我就见她没一天好过过,不是操心这事就是焦心着那事,反正乔家没一日安宁的。
而江成伟他们见乔夫人突然被一佣人扶着像要往房间里去,忙止住了声音,抬眼着看菊嫂的动作,相当不悦地怒道:“你在干什么?主人这还在办着正事呢,你怎么如此大胆地来打扰了我们?还不快下去,再这样耽误了主人的正事,看我不替乔家收拾了你。”
在乔家待了那么久,还从未被人如此喝呦过,菊嫂心底虽好,但也不能好到任人踩踏的地步,不免也气了,立即顶了一句:“我家主人身子不适,而你们硬要强制着她坐在这里谈什么事情的,我看我家主人未必想要跟你们谈的,但你们还是步步不让地坐在这里,看这都把我家主人快要累倒过去了,我扶她去休息一下,不应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