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我若是真的跟踪柴雪了,就一定会一直跟下去,然后再直接打电话让你过去将她截住,毕竟乔恩还在她那里,怎能让她说带就能带走的呢?那也是你的女儿。”
江幼菱说得相当煽情,乔瑞根本不能从她的话中找出破绽。
但心里头的怒气却愈演愈烈,不自觉地加大了手中的力道,把江幼菱的脸都给憋红了,却浑然不知。
“阿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柴雪她怎么了?”乔夫人的话适时响了起来,才把乔瑞因气怒而失神的心志从中唤醒过来。
乔瑞猛然的放开勒着江幼菱的脖子,“没事,妈,我要出去找找她俩,也好让你放心。”
说着,乔瑞人已往门外走去了,而江幼菱则被他毫不怜香惜玉地一把甩到身后的沙发上,江幼菱没防备,脚步不稳地正好撞到沙发的扶手上的实木装饰花纹上,痛得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纵然如此,江幼菱还是强自忍着疼痛,快速地站起身,打算追上乔瑞去。
乔夫人则呆呆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发了好长时间的呆。
在乔夫人的潜意识里,自从柴雪签下离婚书的那一天起,乔家就接二连三地发生了不少不幸的事情,仿佛应证般,乔瑞若没了柴雪这个挡灾星,厄运就会挥之不去,眼看着这个家也要散了。
无可奈何地深叹一声,乔夫人默默地起身往房间里走去,乔老爷子大概也听到刚才他们的对话了,毕竟那么大声,乔老爷子虽说不了话,但听力却变得异常敏锐了起来。
只是经过昨晚上的突发事件,也不知乔老爷子到底还能撑多久。
每每想起这些,乔夫人的心里都忍不住涌起一股悲痛,原本还拥有着一头乌丝的她,经这段时间下来,已渐失光泽,银丝变得越来越多了。
所谓家和万事兴,这是每一位老人家一辈子都渴望的事情,但真正能做到的,似乎就成了一件难乎其难的事情。
唉,乔夫人只觉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一边着急着一天一夜没回过家的乔恩,一边还得想尽办法地瞒过心志还保持着清明状态的乔老爷子。
然而乔夫人还没想出一个足以说服到乔老爷子的借口,大厅外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随后江幼菱急切的声音就接踵而来。
“快将阿瑞放到沙发上,不能将他仰面躺着,得反卧下来,不然碰到伤口,不知会有多痛呢?这样也好给他包扎伤口。”
“你们才刚出去没一会,这到底又怎么了?是阿瑞受伤了?”乔夫人才刚走进房间,又急急忙忙地回身走出来,脸上的惊讶与急切一目了然的。
走进沙发,才看了一眼,只觉眼前一抹黑,一阵眩晕感袭来,眼看着就身子不稳地软倒下来了。
幸好江幼菱就站在进前,忙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将乔夫人扶住,“阿姨,你快别吓唬我了,阿瑞刚晕倒时就把我吓得半死的,你可别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一同晕过去了,我,我也会挺不住的。”
被她扶着的乔夫人紧紧地皱着双眉,才忍住了那股眩晕感,意识才没模糊过去。
听了江幼菱的话后,乔夫人更觉心痛了,但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乔瑞先她一步地倒下去,遂乔夫人强撑着睁开双眼,走近乔瑞躺着的沙发前蹲下身子来。
也是这个时候,乔夫人才看到乔瑞穿在身上的那件呢子大衣的后背,不知何时竟然破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那整齐的割口,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是利器所为的,心头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惧意。
之前因着深色的衣服没注意到,现在那已然干涸的血渍,正触目惊心地沾粘在衣服衣服上,隐约还从衣服的裂口中看到皮肉翻开的伤口,看着就心疼。
乔夫人不敢相信地看着躺在沙发上已然晕迷过去的乔瑞,再也顾不得先问向江幼菱了,忙急声喊道:“医生,快叫医生过来,让他给阿瑞外理下伤口,再检查下。”
事实上,医生早就听到江幼菱的呼叫声了,这时再听到乔夫人的话,很快就出现在大厅里。
再看乔瑞时,脸色已苍白地毫无血色,那紧皱着的眉头显示着他所背负在肩上的压力到底有多大多沉,但他始终不吭一声,所有闹心与棘手的事情,他都只是默默地扛在心里头,不愿父母多担一份心。
就连医生看了也不禁暗叹一声,才手脚麻利地开始给乔瑞清理伤口与上药包扎。
趁着这个空挡,乔夫人才转身问向江幼菱:“为什么伤成这样子了?你们找到乔恩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幼菱却有点支吾起来,面对着乔夫人犀利而质问的眼神,她好像突然间无所盾形的了,意然有种冲动要将实情说出来。
但电光为石间,江幼菱的心思就千转百回了,只觉灵光一闪,江幼菱脱口道:“这都怪柴雪,在阿瑞千辛万苦之中眼看就要将乔恩救出来了,柴雪突然不知发什么神经,向着乔瑞正与绑匪交涉的地方狂奔了起来,这样一下子就激怒了那些绑匪,二话不说就到始攻击起阿瑞来。我想阿瑞身上的伤就是在那时候不小心被弄到的。”
一个人只要说开了慌言,就会忍不住地一说再说,直到最后就完全说顺口了,也许有时就连他自己也分辩不清到底是真是假。
江幼菱就是最实在的例子,乔夫人从最开始的半信半疑,到后来的心思转念间,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遂也信了。
但乔夫人心里更明白一个母亲在看到自己的孩子在别人手里遭罪时,那种焦急与惊惧,就算失去理志也是在所难免的,所以柴雪当时会有那种冲动完全可以理解。
遂乔夫人只摆摆手示意江幼菱别在说了,只大概听了这一点,她也可以想像到刚时的情景有多糟,所以听多了反而心更烦乱,还是看看乔瑞的伤到底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