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显然黑衣人是始料不及的,在柴雪的拖鞋打到身上的那一下,本能地抬起只右手来试图挡住。
然而柴雪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打地那叫一个过瘾呀,根本停不下来!
“嘶”黑影终于抵不过这样猛烈的攻势,闷哼一声:“喂,快住手,是我!”跟着就反身一把将柴雪整个人禁箍在怀里,并把头顺势靠在柴雪的肩膀上,喘了口粗气。
听到声音的刹那,柴雪的脑袋出现片刻的短路,感觉这声音很熟悉,却想不起是谁的,而黑影就是趁着她愣神的这会才能将她的动作阻止下来的。
气喷在柴雪的脖子上,让柴雪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轻颤一下,很自然地又想起了杜鲁将她抱起来的一幕。
于是,本能地柴雪张开了嘴,一口咬在了那男人的臂膀上。
才刚喘口气的男人根本不曾想过柴雪还会来这一招,第一反应就是要用力推开她。
可是,刚动手又顿住了,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改而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柴雪。
事实上,这样的反应反而适得其反了,柴雪更加地认定了此人就是一个趁夜潜进来做坏事的贼人,于是,嘴上咬得更加用力起来。
如果双手不是被人紧砸住,她还更想拳打脚踢的。
当然像柴雪这样好的牙口而用来咬人,被咬的人也终于忍不住了,一只手将柴雪的头用力地按向自己,仿佛试图闷住柴雪那样,张口就咬住了柴雪的耳垂,并恶声恶气地道:“看在你身上还有伤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但你再不放开嘴巴的话,那我可不再保证还不计较的了。”
柴雪耳上吃痛,正再次发力嘴上的力度,刚好觉得口腔里充斥了一股甜腥味时,听到这些话,犹如醍醐灌耳般,猛然惊醒过来。
“乔瑞?”柴雪顾不得口腔里的血腥味,惊叫起来,就要用力推开乔瑞的禁箍。
然而咬过人的她哪能这么容易就脱身?至少乔瑞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臂膀上的制痛点刚脱离,他就机不可失地抱着柴雪往她身后的墙壁上撞过去,这下柴雪整个身子都紧贴在墙壁上,彻底陷入了前不能进后不能退的境地里。
“你想干什么?”不得已,柴雪揪起一颗心紧张地问。
被咬得臂膀生痛的乔瑞,找了个让自己舒服点的体位将咬伤的右手抬高,轻撑在墙壁上,心想不能轻饶了这个越来越胆肥了的女人。
于是勾起唇角,邪魅一笑,可惜在漆黑的房间里,没人看见。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还成这样的姿势搂抱在一起的情形下,你说,我想干什么呢?”
闻言,柴雪果然身子一凛,并伴随着轻颤,失声道:“果然男人为了这些事,个个都表现地丧心病狂的。”
乔瑞哪曾被人这样说过,立即怒不可遏地伸手要掐住柴雪的脖子。可电光火石的一刻,他突然想起了柴雪在英国时的遭遇,爆起的怒意,倾刻间就像泄气的皮球般,跑得无影无踪了。
伸到柴雪脖子上的手改而轻抚上她的脸,变得沉默不语了。
这一刻,乔瑞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一时不察,竟又戳中了柴雪的痛点,难怪她刚才的反应会那么激烈了。
柴雪却非常抵触乔瑞的触抚,将脸快速地别过一边,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乔瑞不禁心下一紧,特地将声音压低下来:“屋里太黑了,去把灯开了。”
“不要!”柴雪却很干脆地拒绝了,“我不想看到你的脸。”
“哦,”乔瑞挑眉,“以前是谁巴巴地盼着我出现在她眼前来着?”
闻言,柴雪有种咬碎牙的冲动:“别再跟我提起以前了,我那是瞎了眼,”
“没事,现在变得雪亮了就行。”
“你说得对极了,现在就是雪亮得很,所以请你马上离开我的房间。”
柴雪越说越来气,恨不得一脚将乔瑞踹了出去,可是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你是怎样进来我的房间的?”
“当然是从门口走进来的了,难道还会从窗户爬进来,你以为是在拍美剧吗?”乔瑞哑然一笑,这反应真够迟顿的。
“不是,我是问你是怎样开门的?”柴雪也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只是黑夜里没人看见而以。
突然乔瑞又凑到她耳边上,吓得她本能地要跳开,奈何整个身子还被乔瑞按在墙上,只听到乔瑞轻缓地吐出了几个字。
“这个不告诉你。”
立马就将柴雪气得怒起,抬起脚就往乔瑞的脚背上踩去。
可悲剧的是……
“嘶”呼痛的人竟是施暴之人。
“扑哧”某人忍俊不禁地失声笑起来:“这叫什么?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知不知道?不过也是你太喜欢打赤脚的缘故了,可记住了,下次若再想这样踩我时,一定要先穿好鞋子先,不然,倒霉的还会是你的。”
“不会再有下次了,这个老娘绝不会允许,因为……”话还没说完,柴雪的腿再次趁着乔瑞不注意的空档,弓起膝盖猛力地往上一顶。
“啊!”如柴雪预想中的一样,果然见乔瑞痛呼着弯下身去。
“你这是在谋杀。”连说出的话都是咬牙隐忍着的,可想而知,乔瑞这会所承受的有多痛。
“没关系,你还能说话呢,最多也是谋杀未遂而以。”终得以自由的柴雪,第一反应就是跳离了乔瑞几步,感觉距离安全了,才老神在在地回道。
可马上,她又觉得不对劲了。
因柴雪喜欢厨艺,所以也热爱着美食,更擅于发现美食,而做这些往往就炼就了一种特殊的技能,那就是嗅觉与味蕾的发达程度往往就异于常人。
于是,她很轻易就嗅到了空气中夹杂着的一丝血腥味,虽然很淡,但柴雪绝不会认为是还残留在自己口腔中的味道。而且那丁点的味道也早就被口水稀释了,所以柴雪清楚不是自己咬乔瑞时沾染在口腔里的那点甜腥味。
而自己身上的伤早就结痂并开始脱落了,所以也不会流血。
那就是说不是从自己身上发出来的,也就是说……
房间里就只有她与乔瑞两人,不是自己,就是乔瑞的了。
想到这里,柴雪顿觉不妙了。
难道是刚才咬得太用力,将他咬得血流不止了,还是那一脚将他踹得够呛,都流血了。
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柴雪支吾地问道:“你没事吧?是不是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