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柴雪下班回到别墅时,一打开屋门,就被眼前所见吓了一跳,差点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若不是看到乔夫人那熟悉的身影,她真想说声抱歉走错地了。
还好乔夫从及时叫住了她,并让赶快进到屋里,别挡着别人搬东西出去。
柴雪慌忙闪过身子,有点茫然的打量一眼四下,似乎还没能进入状态里地茫然说道:“妈,你在装修房子啊!”
“当然!”乔夫人满脸笑容地回过头,可下一秒又皱起了眉,“小雪,你怎么还穿着这身衣服?哪有半点女主人的味道?简直就像是餐厅里的领班。既然现在屋子里已被焕然一新的,你也该倒饬下自己,嗯,就像上次中秋节时回老宅穿的那样子,才像个有身份的人嘛!”
柴雪低头看下自己的装束,再看看乔夫人的脸色,欲言又止的,最后也只能答应一声,转身上楼去了。
而乔夫人只道她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也没再意,继续指挥着工人们搬运着那些旧的家具。
不出所料,二楼早就作好了大变样,令柴雪不得不由衷感叹乔夫人的办事效率,只不到半天的时间,她就能做好了这一切,真不亏稳坐着乔夫人的位子由始至终的。
突然想起了什么,柴雪毫无预警地往自己的房间里撒脚就跑去,也不管刚上完蜡的地板到底滑不滑的。
果然不出所料,就近房门时,柴雪就被华丽丽地滑了一下,脚裸处立即传来一阵钻心般的疼痛。
可柴雪没注意到这些,而是急着将门打开了。
令她失望的是,房间也不能幸免地全被换上了新装,一时间,柴雪一度觉得自己呼吸急促起来,竟十分紧张地挪着步子缓缓地走进去,一步一步地走到床头前。
那里曾经有一个床头柜,锁着她的秘密,那些深埋在心底里的话,在无数个寂寞的夜里,无人倾诉时,她就悄悄地写在本子上,然后就锁在那柜子里,仿佛从未走出过她的心里一样。
如今柜子不知所踪了,柴雪双脚一软,不由自主地趴到床沿上,两眼呆呆地看着现在出现在眼前的这个变了模样的床头柜。
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充斥着心底,好像掉了什么东西一样,柴雪只觉眼角一股湿意滑落。
没了,真的什么都没了,连仅存的记忆也被搬空了,柴雪,你还有什么能留下来在这里的?
眼泪无声地滑落,柴雪一直呆呆地看着那个全新的床头柜,仿佛整个世界都远离她而去了。
无力感,深深的无力感在心底里蔓延,她甚至连想要去追那些搬运工人讨要回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乔瑞,你现在满意了,我现在连对你仅存的念想都不能拥有了,关系抹得够彻底的吧!
禁不住苦笑起来,柴雪灰白的眼眸里能渗出苦涩的味道来,却强制着自己忍下来,不哭出声音。
她起身走进浴室里,二话不说直接就拧开了水龙头,任由着水洒兜头兜脸地洒下来,一下子全身都湿透了。
那身被乔夫人说成是餐厅领班的职业装,现在湿了水,颜色深浅不一,看得相当不堪。
曾经韩敏月也说过她的衣着,她还不在意来着。如今又听到乔夫人那么直接了当的嫌弃话,真的一下子戳中了她心,恨不得一把就将它给撕了。
这么难看的衣服,为什么自己总能天天穿在身上,在人前走来走去的?
想到这,柴雪眼前似乎出现了江幼菱的身影,那妖娆的身材,配上那些性感的衣服,任哪个男人不为之心动的?
突然,柴雪鞠起一捧水泼到了浴镜上,一下子泼碎了镜子里的身影。
然后似乎是身上有细菌一样,以最快的速度将衣服脱下来,而且直接丢到了垃圾桶去了。
就像丢掉自己身上的一个污点一样,柴雪才觉得有点缓过气来感觉。
而晚一步回来的乔瑞本来就很少回这个家的,因此对焕然一新的屋子并没太多惊讶。但也没表现地太欢喜,似乎家是什么模样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
倒是乔夫人对沐浴后走下楼来的柴雪,露出了一个赞赏的笑容,嗯,真不枉她费了那么多心血布置了这一切,希望不要让自己太失望了!
可是令柴雪万万想不到的是,中秋节在老宅上演的那出戏,到今晚上又要重演一次了。
只是与上次不同的是,柴雪那时心里还存在着一点幻想,而现在她却想都不敢想了,甚至都不敢去看向乔瑞那双充满鄙夷的眼神。
事实上,并不像柴雪想像中的那么不堪,至少乔瑞并没表露出半点鄙夷的眼神了。他不来是气柴雪为什么一个晚上连正眼都不看一下自己?
呵呵,同床不同梦,说的就是这对夫妻吧?
乔瑞有心想活跃下气氛,但从来都不是他主动的,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而柴雪早就深陷入被窝里,也不知睡没睡着了。
乔瑞只好在沙发上闷坐了一会,然后就在那里睡了。
一夜无话,翌日,柴雪迎着晨光睁开了眼,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起床的那一刻,柴雪突然紧皱着眉强忍住痛呼出声,只觉脚裸处一阵阵钻心般的疼痛,低头看时,脚裸都红肿了一大片,活像一只大猪脚。
这时,柴雪也看到睡在沙发上的乔瑞醒了,并坐了起来,想必是刚才自己弄出的声音吵到他了。刚睡醒也不见半点惺忪的样子,反而鹰隼一样的利眸直直向她看过来。
柴雪顿时大气都不敢出了,忙低下头,再次试图从床上站起身来,她还以为乔瑞是不高兴看到自己睡在他的床上了。
可乔瑞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异样,却一声不响地向她走过来。
如此,柴雪更吓得不轻了,能动的上半身不由自主地往床里挪去。
谁知乔瑞一走近前就直接蹲下身子,并准确无误地将柴雪那只红肿的脚握在手里。
本来乔瑞是想看看柴雪的伤势的,但他这样一声不响,又紧皱着眉头,一脸深沉的样子,着实吓到柴雪了。
乔瑞的手刚碰到柴雪的肌肤,就明显地感到她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尔后就开始挣扎起来。
但似乎是弄疼柴雪,刚使点力气挣扎下,就痛得她不敢再动了。
终于乔瑞抬起头看向她生冷地挤出句话:“别动,不然这脚废了别赖我。”
闻言,柴雪出现几秒的错愕,难道耳朵坏掉了,明明如此生硬的话语,她怎么听出了一股心痛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