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个时辰,衙门的人总算到了现场,为方便府衙的人好入手,他们在这一个时辰内,都未离开过自己所站的位置,连那已然断气的沈天枫的尸体,都未有人伸手扶正一把,还是以刚死的姿势在那里不
动。
这次衙门来的大人,沈风裳他们都不识,是个生面孔,见了章时初,便上前行礼道:“下官见过章将军,此事将军你正好在场,可否与下官道来些许细节。”
“此事发生时,我并未在场,听到呼声才出来的,具体的你问本将军的夫人,或是这一直想开口说话的郡主。”时初冷淡回应。
“呃!”这位大没想到将军如此高冷,便讪讪地回头看着他怀里之人,又看了看司蓝郡主。
司蓝郡主见自己终可说话了,便主动上前:“大人,此事本郡主从头到尾都曾看在眼里,有事问我。”
“哦?郡主愿主动提供实情,下官愿听详文。”这位大人倒还是客气。
“大人,此事本郡主觉得,该是将军的夫人沈风裳所为,因为那死者沈天枫明摆着是冲着她来的,一上来就骂她贱人。”司蓝郡主别的不说,先来就是一通告状。
这位大人听罢疑惑地转头问沈风裳:“夫人,此事你有何话可说?”“本夫人现在不想说话,一切等仵作的验尸报告,还有李小姐的作画完成后再说。”沈风裳倒也是给了他面子,只是说话有些冷淡,说实在的,她一个有身孕之人,在这里站了大半个时辰,虽然大部分的重
量都被时初给带去,但还是有些累的。
“大人,我夫人有身子,可否让她去马车上歇息一会。”他们一群人之所有都这么站着,就是站定位置好让李惠兰作画的,方才他用眼睛瞥去,发现李惠兰的画作已经接近尾声,故才有此提议。
这位大人却是不知,还很奇怪地看着他,怎的早不进马车休息,这个时候才提,只是他没好意思说出口,只道:“那是自然,夫人身子重要。”
“时初,不用进马车,此事该在大家的面解决,让人搬张凳子来,我坐着便好。”沈风裳不想被人诟病,直接拒绝。
知道她的意志坚定,时初冲刚才那门童使了眼色,却见门童早已经备好凳子,上面还放了个软垫,直接就搬到她身边,让她坐下。
这时候时初才想起:“这外头这么大动静,怎的你外祖父他们一个未出现?”
沈风裳笑道:“我到府门前才想到,今日是外祖他们祭祖之日,怕是一早,全家人都去了台山寺祈福了。”
时初了然,这就能解释他们在此处这么久,都未见慕容家出来一位,连管家都不在,就是这门童在这里忙前忙后的。
沈风裳已然坐下,又抬头问:“这位大人,瞧着面生,如何称呼?”
“夫人有礼,在下复姓欧阳,单名一字全!不才不日才接下这职位,前府尹外调凤阳去了。”欧阳全礼貌回答。
“原是欧阳大人,沈风裳向大人见礼了。”沈风裳也是客套一番。之后话题回转到案情之上:“之前司蓝郡主所言也不假,这沈天枫乃是本夫人生父,但之前因为一些事务,他便将本夫人除了族谱,自是不能称其为父,今日突访至此,便破口大骂,本夫人还未明白事情始
未,他便捂脖倒地,方不过几步之遥,便已然气绝。”
“夫人所言,这沈天枫是突然倒地,事前毫无征兆?”欧阳全皱巴问道。
“确是毫无征兆!”沈风裳淡然回答。
那边司蓝上前:“大人,人就是她杀的,我曾在皇后娘娘寿宴见过,沈风赏她有功夫,手上还带有毒针,刚才定是她乘我等不备,射出毒针把人杀害的。”
“哦?郡主此事,可有实证。”欧阳全见她信誓旦旦,转而又看着沈风裳,却见她并未有惊慌之意。
“本郡主虽然没有实证,但大人可查上她手上的镯子,那上面可否有毒针。”司蓝指着她手上露出来的白玉镯。
沈风裳顺着她的眼神,笑着眼手上的镯子拿下,递到欧阳全手中:“这镯子确的暗器,不过上面粹的不过是蒙汗药,除此之物,并无致人死亡之物。”
欧阳全见她坦然,也郑重地奖镯子拿来,交到师爷手中:“请个大夫过来,检查这上面所粹的药物。”
“是!”师爷领命,转身走到一个背药箱的老头身边,把镯子递上去。
那老头拿着镯子看了许久,也不得解开之法,便有些施施然望向师爷,沈风裳这才轻道:“也是我疏忽,这镯子要特殊之法方能解开,大夫你且过来,让我替你打开,他人误开中针,可就不太好看。”老头点头,拿着镯子上前,其实这也是沈风裳算计好的,她就怕她交出东西的时候,这位大人拿到了堂上再让人验,到时候若大夫被人收买可就不妙,现在见大夫已然在场,且这位大夫她也是见过的,是
位正直的大夫,自然就主动要求给他开机关。机关打开,里头还有几根细针,老大夫拿出,让人倒上白茶,便把针丢进去,然后放至鼻下闻了几下,又点了点茶水轻尝一下,便觉得舌尖都有些发麻,便笑道:“夫人,你这蒙汗药可是下得极重,若非老
夫尝的少,这会儿怕是要当场睡去。”
“先生过奖,我这身子不便,若是遇到不友好的人,怕是对付不了,只能以此方法,保得自己安全。”
“夫人所虑也算合理。”老头回过头看欧阳全:“大人,老夫验过,此镯中之物,确是蒙汗药无疑,此物若想致人当场死亡,怕是有些困难。”
“就,就算她的银针没有毒,那她也有杀人动机。”司蓝郡主见她轻易就脱了一个嫌疑,继续说着。此时李惠兰画作已完,放下了毛笔,在纸上吹了几下,才起身拿着画作上前:“夫人,画作已好,可有何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