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随风、随云满身是血,跟着章时初来到洞口时,地上只有一具穿着沈风裳衣服的女尸,且面部被划烂,看不清模样,随后跟随而来的是仅剩的几名黑衣人。
随云轻叫一声:“夫人!”便落下泪来。而正是他的这一声,令章时初找回了一些真实感,当下怒从心起,运气举剑,剑花飞挽唰唰声在洞口回响,几名黑衣人还未作回音,便已然气绝而亡,但是他怒意仍未平,丢下手中剑,便蹲身抱起地上的
尸体,身边的随风说道:“将军,未曾有小姐的身影。”
章时初未闻如是,他正恼于未救回裳儿,对这小姐是谁完全不曾在意,随风只得再次叫道:“将军,夫人说过,会拿命护着小姐的,那是你跟她的女儿,现在小姐不在,该去找寻才是。”
时初这才有所反应:“我与裳儿的女儿?”
“是的,夫人冒着生命危险为您生的女儿。”随风再次应声。
听这话,章时初敛下眉眼,低头看着怀中的尸体,突然道:“走,把这尸体带回别院主卧,放到床上,我们去寻小姐。”
随云讶异不已:“将军,不带夫人回府!而是要把她放到成王别院?”
“照做就行,其他的本将军一会再跟你们说道。”时初起身,把那尸体往随云身上的放,便率先走出洞口:“你们把尸体放到床上,再行出来与我会合,我先看下有没有什么踪迹可寻得小姐她们。”
“她们?”随风把这话往到自己嘴里念完,再看一眼随云怀里的尸体,顿时了然,脸上也隐隐起了笑容:“随云,动作快些。”
随云正伤心着,也不曾想他们为何情绪都未有悲痛之感,难道将军对夫人,感情就如此薄弱,真是冷心冷性,所以脚下未动,不想带夫人上去。
见他如此,随风再次催促:“随云,快去啊,愣着做何。”
“将军,您就如此对待夫人,就不怕令我等寒心吗?”他这话一出,十二暗卫其中一个跟来的人也有些疑惑地看着时初。
随风暗骂这两人没脑子,便翻起白眼道:“随云,你就那么喜欢你手中的女子?也不知是不是勾栏院里弄来的。”
随云听罢,那个怒啊:“随风,你怎么能如此说夫人!”
“亏你还是皇上身边的暗卫,脑子怎么这么不好使!”随风都要气死了,这个笨蛋。
那另一暗卫却是听得分明:“你这意思是,这尸体并非夫人的?”
“这尸体怕是带走夫人的人留下的,目的是拖延我们追踪的时间,还是快些走,再晚就不知哪里找寻去,且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时初这才说道。
“啊!你们莫不是诳我,夫人刚才离开时穿的便是这身!”随云有些不信。
章时初皱眉,这就是皇帝身边的暗卫?武功还行,就是这智商不怎么样,冷声道:“你且快些,有人为我等留下了记号,若再磨蹭可就赶不上了。”虽然还有疑问,但随云也知救人如求火,耽误不得,不光为了夫人,为了那可爱的小姐也得快些,只得点头,把尸体往回搬,又听时初在后面喊道:“这尸体破绽太多,你且上去毁得严重些,最后添些伤口
。”随云应下,快速奔走,到了暗道口,便把尸体折腾一翻,一开始还有些下不了手,总觉得要真是夫人怎么办,最后还是相信了随风跟章将军的,毁了几下,然后丢到床铺下,自己再回了暗道,心里思索一
番,便施力,把床下这入口用泥土给封死,反正夫人不在这里,这应该是用不上的。
做好这一切,暗道有些晃动,当下也不敢怠慢,催动轻功,风驰电掣地往另一出口而去。
方到洞口,便见随风招手,让其跟上,他连问话时间都没有,纵身跟上,只跟着章时初辗转数里,直至一方山下才站定。随云还好,随风可是受了好几处刀伤的,这疾走狂奔的,又是如此长的距离,脸色早已泛白,气喘不止,却不曾有半分落后于人,章时初看他:“可还行,若是支撑不住,可在原地休息,我等上山寻人便可
。”
随风摇头:“身为护卫,不能护得主子安平,实为失职,若找不回主子,无颜再为护卫。”
一个人的坚持,是难为人说动的,所以章时初再未劝他,而是稍缓了速度,向山上起跃,只得到随风侧目:“将军,不必为属下而误了救夫人的时间。”
时初未看他:“慢些,动静小些,这山上也不知有多少人在守着,不可打草惊蛇。”
随风无话,只让随云半扶着,继续前行,那随行的十二暗卫之一早在出洞口之时,已被时初差回沈府,这里就他们三人,确实该小心再小心行事。苍山茫茫,树木茂密,若不是那留记号之人留的记号特殊,也难录人烟处。而且亏得人留的记号,不然他们就算知道去处,也会被这里的机关给算计进去,只见那记号所处,分出一、二、三步骤来,忽左
忽右,忽上忽下,每个位置都按着易经八卦来定,迂迂回回难定,中途随风因着气力不足,还未到点就坠地,便触动了一个机关,若不是时初眼疾手快,估计已经命丧那机关箭矢之下。
“都警觉些,这机关错走一步,都会有性命之危。”时初说完,看着随风那有些摇摇欲坠的身体,眉头紧蹙。
最后只不出声,拽过他的手臂,便甩上自己的后背,随风本想挣扎,却被他喝止:“莫再逞那套英雄论调,现在不是时候,待救回裳儿,你再自行请罪便是。”随风抿嘴,知道现在的章将军,比任何人都要着急,也就不再说话,任他背着自己,一步一个点地踩着路数走出这阵法机关,虽心里有些不甘,却也是坦然接受了。